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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段錦的無奈

歷代的皇宮之中,這樣的皇子與公主都不少見。這種自己父親看不上的皇子與公主,別說自己的兄弟姐妹看不上,便是太監與宮女都敢光明正大作踐。黃瓊老爺子,當初少年時候,因為母親不受待見,就不止一次捱過太監的嘴巴。臉當時都給打腫了,卻是壓根沒有人理會。

這個段妙,當初在宮中的生活,雖說比當初的老爺子要強一些。段錦的那位皇兄,表面上不敢忤逆父親的意思,但其實一直都暗中照應著。至少宮中在這位太子的威嚴之下,至少沒有人敢作踐她。段妙年少時身邊的教養婆子,包括讀的書,都是段錦那位皇兄親自選定的。

直到她十三歲,被一個在大理國皇家寺院,天龍寺一側專門為皇家女子出家女子,興建的天龍庵出家的姑姑相中。認為是自己的傳人,而帶到了天龍庵習武讀書。而當初卻是誰也不知道,段妙這一去,除了當初父皇駕崩回到宮中一次之後,便徹底的消失在了大理國之中。

既沒有回到天龍庵,也沒有回到宮中,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段錦那位皇兄即位之後,曾經派人下苦心四處尋找,一直尋找到駕崩都沒有放棄。可段妙卻是猶如消失了一般,直到今日與段錦在這石城郡城相見。這也是二人,分別十餘年之後第一次見面。

只是當初段妙不受待見,是因為有特殊原因的。甚至當初可以說是,整個大理國之恥。段妙的那位母親當初被賜死,也是因為那個事情實在太過出格。只是這番話,段錦又如何在這街道上,與段妙說起這件事。更不想,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與自己親妹妹掰扯這事的對錯。

雖說這大街上幾乎沒有行人,便是偶爾有幾個行人,也是來去匆匆。可來來往往巡視的軍士,卻是一波又一波。畢竟皇帝就在城內,而這裡距離前線只有幾十裡的路程。若是皇帝在自己這裡,出現任何的事情,大家都還要不要腦袋了。所以,城內眼下戒備是極其的森嚴。

可即便城內如今自己丈夫的兵更多,但段錦依舊不想在任何人面前,透露那個幾乎已經成了大理國最私密事件的事情。而段錦的軟語相求,卻並未換來段妙的理解。對於段錦解釋的話,段妙只是冷冰冰的道:“他們都是最為寵愛你的父親與兄長,你自然要為他們說話了。”

“當年我做錯什麼了,我母妃又做錯什麼了,卻是受到如此的待遇。一道白綾,我連母親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按照定製,大理國皇室所有人去世,火化後骨灰都是葬入天龍寺塔下的地宮之中。而我母妃呢,就連骨灰都被他給撒到了洱海之中。這叫什麼?這叫做挫骨揚灰。”

“他將所有的女兒都封了公主,唯有我一個別說封號,就連名字都是姑姑給起的。我們母女究竟做錯了什麼,會引得他如此的憎惡?十三歲那年,姑姑回到宮中為他祈福,其實是選中了你作為繼承人,去天龍庵出家。可他舍不得你出家為尼,便一腳把我踢出去,青燈古佛。”

“在天龍庵落髮的前一日,你們知道嗎,我整整哭了一夜。可第二日清晨,卻依舊被硬逼著去落了發。脫下花衣換上緇衣,剃下滿頭秀髮換上緇帽。整日裡天不亮便要挑水,回來又要早晚三課,還要學習劈柴燒飯。練功,只有等到姑姑心情好的時候,才會傳授我一些武功。”

“後來發現我還算是有天分,才開始正經傳授我武功。可學的也不是段家武功,而是不知道她從哪裡學來的野路子。可笑的是,段家家傳武學一向名震江湖。段家劍法,號稱天下劍法第一。段家從太祖皇帝開始,沒有一個宗室子弟不學武。學外人的功夫,恐怕只有我一個。”

“段錦,你自打落草起,便獨得父兄的寵愛,還有一個疼愛你到骨子裡面的正宮皇後母親。你幾乎是在長兄的膝蓋上長大的,兄長教你習武讀書射箭。而我呢,七歲母親被一道白綾送了命。留下我在宮中,從來沒有得到過父親兄長的正眼相看,自幼便被兄弟姐妹們恥笑。”

“十三歲被送到天龍庵,整日裡面除了青燈古佛,便是劈柴燒飯挑水。你在宮中享受榮華富貴的時候,可知道我在天龍庵,不管是寒冬臘月,還是三伏酷暑。天不亮,便要走三十裡山路去挑水,回來還要準備一庵的人早飯。然後伺候姑姑洗漱。一天不捱打,那都是幸運的。”

“二十歲,被帶回皇宮,是因為他死了,我即是皇家寺廟的出家人,要為他誦經祈福。同時,還要作為兒女為他守制。可笑的是,他活著的時候,我一天的公主福都沒有享受過。甚至他活著的時候,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他死了,我不僅要為他披麻戴孝,還要為他誦經祈福。”

“那天,看著他的屍體在熊熊烈火中焚燒,變成一堆灰燼。我便發誓,我一定要離開你們,再也不要回來,無論是天龍庵還是皇宮。因為我心中僅存的善念告訴我,他們做的再不好,終歸是我的父兄姐妹。她對我在苛刻,可畢竟傳授了我一身不算低的武功,我不能傷害他們。”

“因為到那一年,已經是我能夠忍受到的極致。再繼續在那座庵堂待下去,我都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段錦,這些年我從未打攪過你們。就算對你們再怨恨,我也沒有抱負過段家的任何一個人。你我各自安好,相互不打攪不是很好嗎?你又為何偏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說到這裡,段妙冷冷的看了段錦一眼,轉身便要離去。只是好不容易找到她,段錦又那裡會讓這個苦命的妹妹就此離去,在她轉身的那一刻,輕聲嘆息道:“我知道,你這些年受的苦。你在天龍庵時,我曾經偷偷去看過你。那個時候,你正被姑姑責打,那戒尺打在你身上。”

“你當時一直都倔強著,始終都沒有哭出來。可憋得漲紅的臉,讓我的心一直都在疼。回宮後,我在父皇殿外整整跪了一日,祈求父皇將你接回來。可父皇卻是只是嘆息一聲,始終未答應我。父皇駕崩的時候,我便與皇兄商議過,等安葬父皇之後,就不讓你在回天龍庵了。”

“若是你真向佛,就在宮中庵堂清修。若是不想再入佛門,就蓄髮還俗,在給你找一家好人家。可父皇下葬返回的路上,你便失去了蹤影。皇兄一直苦心找你這麼多年,臨終的時候眼睛都沒有合上。妙兒,不管過去對錯如何,都已經過去了。父皇與皇兄,都已經去了佛國。”

“便是姑姑,在你失蹤後不到兩年便涅槃了,回到了佛祖的懷抱。臨終前拉著我的手,對我說她對你嚴格要求,是想著去掉你心中的心魔。因為她當年,也是那麼過來的。卻沒有想到用錯了方法,卻是最終成了你的心魔。她一再求我,讓我將你找回來,別讓你再吃苦了。”

“妙兒,其實大家一直都在惦記著你,都在暗中關心著你。退一萬步,就算這些人再對不起你,可他們都已經不在了。父皇、母後、皇兄、姑姑,都已經去了佛爺的懷抱,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現在,我們都成為彼此的唯一親人了。跟我回去吧,讓我來照顧你後半生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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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段錦的這番話,段妙卻是短暫的失了神。這番話若是從別人嘴裡面說出來,她不會相信的。可從段錦的口中說出來,段妙就算不全信,可至少也是半信半疑。只是骨子裡面的傲氣,以及心中依舊未曾消散的怨氣,卻是讓她並不想在這個姐姐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虛弱來。

看著面前的段錦,又抬頭看了看天,良久段妙才輕聲的嘆息一聲:“你的這些話,真也好,假的也罷,如今都與我無關了。離開這裡,你依舊是傲氣的大理國長公主。而我,卻還是蒼山上一朵無人理會的小草。你走吧,從我離開皇宮的那一日起,你我便已經是陌生的路人。”

見到自己苦勸無果,段錦極其無奈的看著這個倔強的妹妹。而一直在另一邊的黃瓊,擔心段錦身子不舒服。看到段錦一臉哀怨,微微皺皺眉頭,走到了段錦的身邊。雖說他沒有聽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可段錦臉上的表情,明顯告訴黃瓊,她與這個妹妹之間的交流不是很愉快。

走到段錦身邊,輕輕摟住段錦的肩膀。抬頭看了一眼,神色雖說不如剛見面時那麼冰冷,多少還算是緩和了一些,可依舊是冷淡之極。身上的一身衣衫,雖說不算是襤褸,可也表明日子並不好過的女人。有些擔心愛人情緒波動過大,會傷了身子的黃瓊,摟著段錦便要離開。

可好不容易找到人的段錦,又那裡捨得離開。段錦不肯離開,又聽到從未低過頭的段錦,一直都在苦苦哀求,面前的這個婦人與她一同回去。而當面這個婦人卻根本不為所動。黃瓊皺了皺眉,對著面前的段妙道:“不管你是什麼人,勸你還是聽話一些,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只是對於黃瓊的威脅,段妙卻只是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徹底沒有了繼續談下去的興趣,,便要繼續轉身離開。而見到哀痛欲絕的段錦,黃瓊招手將正在街口巡邏的一隊軍馬喊了過來。制止了帶隊武官跪拜的舉動後,指著對面段妙直接吩咐道:“將這個給朕擒拿到行宮之中。”

御口欽命,那個帶隊武官又那裡敢耽擱。直接帶著人馬,將要離開的段妙團團圍住。就在段妙想要強行突圍的時候,身後卻傳來黃瓊冷冰冰的聲音:“朕愛妻想要帶走的人,朕倒要看看,這天下還有誰能從朕手中脫離?你敢動強那就試試,是你的功夫好,還是朕的刀槍快。”

黃瓊強硬的態度,看著身邊團團圍著自己的軍馬,段妙卻是對著段錦道:“你難道非要逼我動手?你若是還想要讓我念著你,就放我走吧。我們原本就是不相干的人,你又何必非要強將我們捏到一起?你做你的長公主不好嗎,為何非要將我與你強行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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