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定河山 >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絕戰時刻((二)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絕戰時刻((二)

要麼就是,他們如今已經被善闡侯府拋棄了。而這兩種情況,無論是哪一種,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會再有援軍。城內守軍,軍心雖說還勉強維持著鎮定,可從上到下都瀰漫著一種絕望氣息。官軍雖說在最初的攻勢被打退之後,並未在全面發起攻擊。每日只是用大炮不斷轟城。

在實際攻勢上,卻是最多不斷的組織小股兵力爬城。最多那處城牆被轟塌之後,組織兵力突襲。但這種突襲,卻是更多的在殺傷守軍,而不在於短時日內破城。在渡過最初的緊張之後,眼下的形勢並不緊張。可對於城內守軍來說,這種鈍刀子殺人戰術,還不如痛快打一場。

今兒城下官軍,頻繁的調動,讓城內的守軍即便在明白,最後時刻已經到了的情況之下,卻依舊自上而下的松了一口氣。對於這半年漫長痛苦的煎熬,以及絕望的守護,終於要到頭了。如果不是城內守軍,都是偽帝最後死士。善闡侯派出各級武官,都是實戰經驗豐富的主。

半年每日被大炮轟擊下來,城內的守軍恐怕早就崩潰了。但即便是這樣,從被善闡侯派出,名為協助指揮軍務,實則成為城內守軍最高指揮的善闡侯五弟高智聰,還是下面最下一級的伍長,再到最普通士兵,心態都幾乎是崩的。都盼望著,決戰早一些到來,以便也是個解脫。

而城內的房屋,除了臨時作為偽帝行在的,原來的南寧兵備司衙門之外。其餘的,也基本上為了堵被大炮轟出的缺口,而拆卸的一乾二淨了。南寧城雖說是府治所在,但地處邊陲。過了南寧府地界,便已經是安南。所以,城內的百姓並不多。更多的是,作為一個要塞存在。

就算拆卸光所有的房屋,都不足夠用。可以說,如今眼下城內,除了糧草不缺乏之外,什麼都缺。城南外圍的丟失,就連城內的水源都有些不足。守軍堅持到現在還沒有潰散,也算是意志堅定的了。如今察覺到官軍的總攻在即,城內的守軍上下,反倒是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而在上百門幾千斤的重炮,一個多時辰的幾乎不間斷轟擊之下。原本就在小半年之內,被這些大炮轟得搖搖欲墜的北城門,更加的破爛不勘,幾乎隨時都有可能徹底坍塌。但這上百門的重炮猛轟,其實只不過是一個障眼法罷了。曹銳的真正殺招不在明面,而是在地底下。

曹銳這小半年來,並非只是在這裡老實的集中重炮轟城。那只是為了吸引城頭守軍的注意力。他將真正的功夫,都用到了地下面。他向著北城挖掘了十餘條坑道。只不過這南寧城就在邕江邊上,地下水位實在是有些太高。挖的深了,地下水呼呼的向上竄,直接將坑道沖垮。

挖的淺了,還容易被守軍發現。這些坑道從選址,到挖掘進展都是曹銳親自選定並監督。為了挖掘可以到北城牆底下坑道,他甚至派人將周邊的大樹都給砍光了,以便作為坑道支撐。即便這樣煞費苦心,但坑道挖掘的進展不僅異常緩慢,而且小半年才勉強挖掘成三條坑道。

在坑道挖掘而成後,曹銳命人將從梧州繳獲的炮藥,幾乎全部都填了進去。原本曹銳的總攻,預備的是在三天後。但接到皇帝到了靜江府的通告,曹銳不得不提前。在炮火的掩護之下,坑道裡面的士兵,正在將一段段的炮捻連接起來,並仔細進行著爆炸之前的最後檢查。

等到帶隊的一個七品武官,在接到下屬示意已經沒有問題之後,帶著士兵快速的退出了坑道。而此時,手持火把準備點火的士兵,已經到了坑道口。隨著退出坑道的武官,對著親自坐鎮在坑道邊的曹銳點了點頭之後。曹銳高舉的一隻手,沒有絲毫猶豫的向下很劈了下來。

隨著曹銳高舉的手放了下來,手持火把的曹銳親兵,將火把對準了已經連線好,並灑好了藥的炮捻。隨著因為擔心地下水將這些炮捻弄溼,特地安放在釘在坑道牆壁上,打通的竹子內的炮捻被點燃,拄著寶劍的曹銳神色多少有些緊張。而在他身後的士兵,則攥著手中刀槍。

當接連三聲巨響,迅猛爆炸的上萬斤炮藥,將本就在小半年炮轟之下,已經搖搖欲墜的北城牆徹底的轟塌。親自坐鎮指揮的曹銳,調集精銳立即從缺口一擁而入。而城內的守軍,都是偽帝每年都花著重金供養,其中還摻雜了不少偽帝召集的亡命之徒,重金聘來的江湖人。

甚至是某些江洋大盜,或是收編的悍匪。還有他身邊,那些身手都不弱的侍衛,不甘示弱。面對蜂擁而入的官軍,居然無人放下武器。在善闡侯派出的武官,以及跟隨在偽帝身邊,最後心腹的指揮之下,與攻入城內的官軍展開了一番艱苦的巷戰。哪怕長槍大戟也還在頑抗。

整整半夜加上第二日一天的廝殺,同樣付出了不菲的代價,曹銳才最後佔領這座城池。城內偽帝所謂的心腹重臣,或是戰死在最後的巷戰之中,或是投繯自盡,倒是無一肯投降。反倒是在偽帝起兵之時,歸降的朝廷那些文武官員,倒是想法子都活了下來,一個個被搜出來。

而在偽帝駕崩之後,被那些人擁立的新帝。在官軍攻入其行在前,搶先砍殺了自己的妃子與皇子、公主,又一把火點燃了自己所謂行在。攜帶其所謂皇后,連同其十一歲的太子,身穿龍袍又將玉璽綁在脖子上,投身於火海之中。等到官軍發現時,已經燒得只剩下斷臂殘肢。

即沒有抓到偽帝,便是連前任偽帝,所為的重臣心腹也沒有抓到幾個。還付出了一定代價,多少惱羞成怒的曹銳,甚至一度想要下令屠掉這座城,以洩心中的激憤。好在他身邊人還算是清醒。知道若是真的做出那種事,不管之前的戰功多大,朝廷是斷然不會饒了他們的。

幾番苦勸,才讓曹銳打消了原本的念頭。只不過憤怒的曹銳,依舊下令將被俘的一百多善闡侯府武官,全部拉出去斬首,這才稍解心中的不豫。勉強平息下來的曹銳,一方面命令屬下,抓緊時日剿滅城中流散的殘軍。一方面抓緊時間,拷問被俘人員,尋找偽帝的靈柩所在。

雖說之前憤怒異常,甚至一度失去理智要屠城瀉憤。可終歸在某些事情上,曹銳還是清醒的。他知道朝廷,確切說皇帝如今要的是什麼。所以,在城破後的第一時間,他便下令不惜一切代價,尋找到偽帝的靈柩。而就在這件事情落實之前,就連報捷奏摺,都沒有想到去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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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偽帝靈柩,會不會被偷運出城,曹銳還是有自信的。在偽帝所謂駕崩之前,他便已經將整個南寧府城,圍得水洩不通。別說一具棺材了,便是一隻鳥都飛不出去。他敢肯定,前偽帝的靈柩肯定還在城內。所以城破的時候,他不顧殘敵尚未肅清,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只是審訊了那些被俘人員,馬鞭都抽斷了不少之外,可依舊沒有查明偽帝的靈柩,到底被藏到了那裡。那些人唯一供述出來的有用東西,就是偽帝的靈柩,是由其心腹帶著人掩埋的。而那些參與掩埋的人,不是已經自盡,就是已經死在巷戰之中。或是乾脆直接被人給滅口了。

至於他們,這些偽帝眼中的外人,根本就不知道真實情況。甚至見到新帝冊立後,他們才知道偽帝已經駕崩。不過偽帝到底是駕崩了,還是脫身逃掉了,他們也不知道,甚至都稀裡糊塗。他們是真的不知道,偽帝究竟埋到了那裡。就是抽斷再多鞭子,他們也是不知道的。

無奈的曹銳,只能派人將偽行在挖地三尺,將整個行在大卸八塊。可依舊是什麼都沒有找到。站在南寧城唯一完好的東城樓上曹銳,看著雖說不大,可到底也是府治所在的南寧府城,腦門上都已經出現了一陣陣的冷汗。若是遲遲在找不到偽帝的遺骸,他都不知道怎麼交待了。

看著城下,還在到處搜查,已經搜查過幾遍的地方的士兵。曹銳咬咬牙,對著身邊的副手道:“將除傷兵之外,所有能調進城的人都調進來。就算將整個南寧府城,都挖個遍也得將人給我找出來。那些被俘人,還要繼續審訊。不要怕死人,反正他們押到靜江府也是一個死。”

“不要將目標,只放在那些搜出來的官員中。那些搜出來的偽帝嬪妃,還有偽帝所謂行在的宮女和太監,也要嚴加審訊。該用的大刑就用,只要能撬開她們的嘴,你可以採用任何的方式。我就不信了,他一具死人外加笨重的棺材,還能上天入地?不搜出來絕對不能收兵。”

而他身邊的武官,看著曹銳說這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的表情。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道:“大人,你說偽帝所謂的死了,會不會只是一個幌子?他壓根沒有死,所謂的死,只是其一個用來金蟬脫殼的脫身之計。所以,我們才翻遍了整個府城,也沒有找到偽帝的靈柩和那啥。”

對於這個武官的勸說,曹銳卻是冷著臉道:“你這是在罵你自己,還是在嘲諷我?咱們的確是相對偽帝晚到了一段日子。可咱們在剛進抵南寧府的時候,所有俘獲的人都在供述,偽帝就在南寧城內。咱們在合圍了南寧後,抓到的俘虜也供述,偽帝當時都還在南寧府內。”

“他逃進南寧城之後不到三日,趙無妨就已經切斷了其逃亡大理國的路線。除非他想要逃亡安南,否則已經是無路可去。便是那些大理國善闡侯府派來的武官,都是繞路從安南抵達南寧府的。曾經歷代桂林郡王,曾經多次出征安南。他桂林郡王府,與安南人歷來都是死敵。”

“之前桂林郡王府勢力強大的時候,安南人也許不敢說什麼。可如今他都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了,安南人對他動手還會有什麼忌諱嗎?沒準他頭一天逃到安南,第二天安南人就能將他綁了送給朝廷。你覺得他,有幾個膽子借路安南逃亡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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