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喝酒喝上頭了...”
“那天晚上我看片看上頭了...”
梁緋和黎星若雙雙開口，聽到對方的辯解後，又雙雙沉默。
‘這話聽起來就是個鐵渣啊。’梁緋心想。
‘這話聽起來需求更大了..’黎星若心想。
梁緋看著黎星若，滿腦子都是那晚她死死閉著眼睛，齜牙咧嘴摸索著衝進衛生間的樣子。
黎星若看著梁緋，滿腦子都是那晚他摁著自己後腦時深呼吸的樣子。
總之，都很狼狽就是了。
兩人坐到空床邊，看著沉睡的黎星若，梁緋聲音很輕：“咱倆相處時間也不長，彼此更談不上有過深入的瞭解。”
黎星若眼神迷茫看著梁緋，抬起右手：“它深入瞭解過了。”
嗯...也對，確實是丈量過了。
梁緋想了想，轉頭看向黎星若：“你臉還好嗎，有沒有過敏啊？”
“.....”
黎星若腦迴路與眾不同，可以說完全與眾不同，她覺得梁緋既然在關心自己，那先拋開之前的尷尬不論，自己怎麼著也得回敬一下。
“那個....”黎星若擠出一絲笑容，虛弱且破碎，“我沒弄疼你吧？”
“.....”
是不是弄反了，是不是弄反了，這一般不都是男人的臺詞嗎。
“沒有。”梁緋搖頭，“沒弄疼。”
“我也沒有。”黎星若跟著搖頭，“沒過敏，就是味兒有點兒衝。”
“嗯...可能是我最近海鮮吃多了吧。”
“那你以後少吃點。”
“嗯？”
黎星若也察覺到自己這話裡面明顯有歧義，蒼白的臉突然泛起了羞澀的紅暈，忙擺手：“不不，你別誤會，我就是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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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梁緋眼睜睜看著準備站起來的黎星若兩眼一翻，整個人癱軟倒地。
幸虧梁緋手疾眼快，一把抱住垂頭暈過去的黎星若。
“醫生，醫生！！”
...
反正，黎星辰旁邊的空床鋪突然就有人躺了。
做完全部的檢查，醫生將梁緋叫到病房外，看了看他，問道：“你和病人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學姐。”梁緋回答。
“不是男朋友？”
見梁緋沒回話，醫生合上病歷檔桉，有些為難：“那你能不能做主後續的治療，她父母呢？”
梁緋回頭看了眼病床上的黎星若，輕聲回答醫生的問題：“都死了。”
“那...”
“錢我來付，字我來籤。”梁緋對主治醫生說道，“她不僅是我的學姐，也是我的員工，我可以負責。”
話說到這份上，梁緋還一次性付清了所有醫療費用，主治醫生也就不多囉嗦了，開始介紹黎星若的情況。
“目前來看沒有什麼大問題，主要是長期勞累和輕微的營養不良導致的突然昏厥，昏厥前情緒應該也受到了一些刺激，好好休息就行了，等掛完營養針，再做一次全方位的檢查更穩妥些。”
合上黎星若的病歷檔桉，主治醫生建議：“這樣吧，我給你介紹一下咱們醫院的中醫學科帶頭人，等檢查做完，如果只需要好好調理身子的話，你帶病人下樓門診吧，怎麼樣？”
“行，一切聽大夫的。”
黎星若睡了足足十幾個小時才醒過來，躺在病床上就被推進了CT室，梁緋主要擔心她腦子裡會不會有啥問題。
所幸沒啥，純粹是身體比較虛。
梁緋翻動手中厚厚一摞檢查報告，病床上黎星若抱著雙腿，緊張兮兮問：“我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我還有多久可以活？”
嘆了口氣，梁緋把報告塞進病床的床頭櫃裡，認真回答道：“根據我粗淺的醫學知識，你只要把看片子這個愛好給戒了，應該能活很久很久。”
“那不行。”黎星若拒絕的很乾脆。
梁緋忽然覺得當初就不該讓她做腦部CT，應該立刻往心理醫生那兒送。
中醫科
老先生微眯眼睛給黎星若把脈，食指和無名指輕輕敲擊，抬眼透過老花眼鏡看向她：“多大了？”
“二十一。”黎星若小聲回答。
“結婚了嗎？”
“沒有。”
“月經周期也不準吧？”
“嗯，嗯。”
“有男朋友嗎..哦你肯定是她男朋友了。”老中醫看了眼梁緋，然後丟出句石破天驚的話，“沒什麼大事，以後節制點就好了。”
梁緋和黎星若面面相覷。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小年輕嘛，很正常的。”老中醫開始寫藥房，叮囑著說，“但是小夥子啊，你女朋友身子骨比較虛，你看她那黑圓圈就知道了，最近就不要再同房了，早睡早起，補充營養，喏，拿藥去吧。”
黎星若頭低著，老大夫見狀就把方子遞給了梁緋，然後還很讚許的凝視了一番，笑呵呵說：“小夥子，身體不錯嘛。”
“大夫好眼光。”梁緋謙虛的擺擺手。
離開門診室，梁緋看了看坐在輪椅上扣手指的黎星若，蹲到她面前笑著安慰：“大夫都說了沒什麼大事，好好休息，好好吃藥，把身體調養好就行了。”
黎星若蒼白有些破皮的嘴唇微微都著，看上去有些委屈和難過，低著頭不敢去看梁緋：“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變態啊？”
“不會。”梁緋搖搖頭，輕笑道，“你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沒干擾到別人，更沒有胡搞瞎搞，怎麼會是變態呢。”
“我想去看看心理醫生。”
“行。”
在各個科室輪流轉了圈，傍晚時分才回了病房，黎星辰還在睡，聽護士說下午時候醒了幾小時，後來就又睡過去了，一場大手術做下來消耗了他不少的體力。
把黎星若抱上床，蓋上毯子，梁緋坐到她身旁撥了個香蕉給她：“現在放心了吧，醫生說你沒有心理疾病。”
“可我那個愛好怎麼解釋？”黎星若小聲問。
梁緋想了想，回答道：“可能..就是個很純粹的愛好吧。”
黎星若用毯子矇住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梁緋：“那你說，我到底算饞男人還是饞女人？”
為什麼從這小姑娘嘴裡問出來的問題都如此刁鑽？
梁緋又是一陣冥思苦想，問：“你每天在公司裡和那麼多漂亮姑娘朝夕相處，她們又習慣穿得清涼，你有沒有那方面的反應？”
“就，覺得挺好看的。”
梁緋又問：“那麼，那天晚上你覺得...呃，刺激嗎，有感覺嗎？”
黎星若可能是想起自己那晚不僅洗了臉，回家之後還洗了別的貼身衣物，於是翻了個身不再和梁緋說話溝通了。
此處無聲勝有聲。
梁緋把陪床用的折疊床搬到黎星若旁邊，躺下之後說：“若若，別想太多了，以後該怎麼過就怎麼過，有麻煩找緋緋哥。”
“什麼麻煩？”
“哎呀這個就不要直白的說了吧，章節會被遮蔽的。”
一個枕頭丟了下來，黎星若把腦袋蒙進被子裡，夜晚的病房靜悄悄，很久之後，虛弱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要不要上來睡？”
頓了頓，黎星若繼續說：“睡素的，我現在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