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臨淵鳳眸一斂,俯身撿起。
“這塊玉佩,之前似乎在五弟身上見到過。”
司音音驚呼一聲,緊張的眼神馬上看向司羨魚。
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
司羨魚都無語了,這小白蓮的戲怎麼這麼多?
“哦是嗎。”她直接拿走玉佩,放到司音音手裡,“妹妹和宣王挺熟的,麻煩你轉交給他吧。”
司音音一下就慌了,“我一個閨閣女子,怎麼會和宣王熟?姐姐你是不是胡亂聽了什麼風言風語,對我有所誤會?”
司羨魚,“沒有啊,每次宣王在哪裡出現,有什麼動向,不都是你跑來告訴我的嗎?我還以為你們挺熟的呢,呃,原來這都不算熟嗎?”
“噗呲”一刀扎在了司音音身上。
司音音慌忙對鳳臨淵解釋,“不是這樣的,是姐姐你問我我才去幫你打聽的啊!”
然後眼看著司羨魚要開口,她有眼眶一紅,自己飛快道,“算了,就當是我多管閒事吧,都是我的錯,以後妹妹再也不會幫姐姐做這些事情了。”
那一副委屈的小模樣,把自己辛辛苦苦替人打聽還要被誣陷的小可憐演繹得簡直淋漓盡致。
“那就不要做多餘的事了。”鳳臨淵一錘定音。
司音音一個激靈!
袖子裡的手暗暗攥緊,“是。”
鳳臨淵這個瘋子,太難搞了,居然完全不給她臺階下!
為什麼新婚夜那天沒有死透呢!
……
“朕聽聞,太子最近又立奇功,出門隨便走走,竟然直接救了兵部尚書一命,可有此事?”
皇帝端坐在御書房寬大的桌案之後,眯著眼睛,一副慈祥老父親的和煦模樣。
鳳斯年拱手上前,溫潤開口道,“兒臣當時恰好也在,的確是太子殿下救了宋大人,百姓們都交口稱讚呢!”
鳳臨淵的眼風朝鳳斯年一掃。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他親愛的五弟今天怎麼幫著自己說好話呢?
“咳咳……”開口之前,照例先咳嗽兩聲,那份羸弱的氣質就一下子帶了出來。
鳳臨淵這兩天特意穿的大一些的衣裳,顯得人弱不勝衣。
也符合他新婚夜才剛剛死裡逃生的形象。
他菲薄的唇角一勾,“五弟謙虛了,當時你也在場,怎麼能讓我一個人居功?”
鳳斯年連忙擺手,十分謙遜,“我其實什麼也沒做,都是大哥在救人,宋大人也一直很感激大哥,說過兩天身體好些了一定要登門拜謝呢!”
“哎,五弟謙虛了,當時是你第一個衝下去,也是你第一個要揹著宋大人去醫館的,要不是知道五弟和宋大人根本不認識,看你那麼緊張,我還以為宋大人是五弟的親戚呢!”
鳳斯年頭上的汗都下來了,尷尬道,“也不是完全不認識,我去兵部的時候倒是和宋大人見過幾次,再說當時人命關天,我哪裡還顧得上那麼許多……”
鳳臨淵,“所以說五弟你是菩薩心腸啊,怪不得人人都說你是賢王呢!”
情況不明,那就拉鳳斯年下水!
“但是救人的事情都是大哥你動的手,我只是在旁邊看著而已,是真的沒有幫上什麼忙,怎麼敢居功!”
“五弟太謙虛了。”
“大哥謬讚了。”
兩個人就這麼你來我往互相吹噓。
皇帝終於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事情的經過,朕已經知曉了,太子啊,確實是你出力多,如今民間對你一片稱讚,正好,這馬上就要到朕的壽誕了,你現在如此的民心所向,有件重要的事,除了你,朕還想不到更合適的人選去做。”
鳳臨淵輕輕一笑,這老東西是擺明了非要把這大帽子扣在自己頭上啊。
廣袖一揮,鳳臨淵恭恭敬敬一拱手,“既然父皇有吩咐,兒臣必定竭盡全力!不會叫父皇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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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很滿意,“好!那你過兩天就替朕去法雲寺跑一趟吧,取了那裡的聖水來,給朕壽誕的時候使用,此事事關重大,可一定記得不要出紕漏。”
法雲寺在京郊大約三十裡,和帝京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那裡的聖水很是有名,要得道高僧每年取雨水時節的雨,白露時節的露,霜降時節的霜,小雪時節的雪,混合在一起,形成一個輪迴,是為聖水。
據說這聖水美容養顏,延年益壽,祈福納吉,百病全消。
一直是頗為受到人們都追捧的。
但數量有限,每年就那麼一小瓶。
高僧遵照佛主的指示,先到先得,誰來了這規矩也不改。
這馬上就要到小雪,新一年的聖水就要集得。
要想趕在皇帝壽誕前拿到聖水,提前幾天鳳臨淵就該出發了。
“兒臣遵旨,”鳳臨淵側面,朝鳳斯年看了一眼,“五弟一起去?都說你命格好,想來有你這樣的人去寺廟一起取聖水,也會幫父皇多積攢些福澤的。”
都說鳳斯年出生的時候,霞光滿天,天降祥瑞,甚至有人看到一條金龍從雲層中劃過。
到底是不是真的,鳳臨淵不清楚。
畢竟他也沒比鳳斯年大多少,鳳斯年出生的時候,他也不過是個兩歲的小娃娃,還不大記事呢。
但既然大家都這麼說,那總得讓承受著美譽的鳳斯年做點什麼才行,不是嗎?
鳳斯年,“我——”
皇帝抬手,“小五留一留,朕還有其他事讓他去辦,太子你先去,等小五辦完了事就讓他去法雲寺與你匯合。”
鳳臨淵斂眸,鴉羽似的長睫遮住了眼底的神色,“那既然父皇都這麼說了,兒臣就按您說的辦吧。”
……
“法雲寺?”
司嫋嫋撇嘴,神色不虞地瞪了司音音一眼,“你腦袋有問題嗎?我最煩那些燒香拜佛的事情了,你讓我去廟裡幹什麼?吃素嗎?”
說著,司嫋嫋覺得心情更不好了,對著銅鏡插的這支珠花怎麼都是歪的。
火氣一上來,直接拔下砸了!
噼裡啪啦的珠子彈起來,砸到司音音的額頭。
司音音“嘶”了一聲,連忙捂住額頭。
司嫋嫋一看她這樣子就來氣,“嬌滴滴的做給誰看呢?我欺負你了?是不是回頭還要去找二嬸告狀呢?真是晦氣!”
“沒有沒有,大姐姐對我最好了,是我自己不小心。”司音音連忙挽起笑臉,腆著上去討好司嫋嫋,耐心解釋道,“我知道大姐姐不喜歡去寺廟,可是寺廟那種地方不是最鎮邪了嗎?”
司音音的眼神,朝著西北角方向示意了一下。
“大姐姐不是一直說她很邪乎嗎,連太子殿下都幾次三番放過了她,分明就不正常。要是把人弄到寺廟去,說不定能驅驅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