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看到了！看到皇上眨眼了！”
身為一名醫者只不過是一個太醫，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捲入奪嫡之爭！
徐院正知道自己這會理智的話，應該站在柳貴妃這一邊！
因為明顯是柳貴妃佔優勢，而且五王爺很可能會成為下一任皇帝。
但是他忽然觸碰到皇帝的眼神。
徐院正心臟一突，“，他到底是不能違背自己的本心。
福公公大喜過望，底氣一下子就硬了起來，“聽到了吧！還不趕快去找太子殿下回來！”
“是誰要找太子殿下回來啊？”
忽然門口有人回應了福公公一聲，聲音還分外的熟悉。
福公公瞬間一個激靈，從頭涼到腳！
柳貴妃卻如春風拂面，迫不及待站起來，“我兒！”
福公公心裡只有兩個字——完了！
鳳斯年快進大門，扶住了柳貴妃，“母妃，兒臣聽說父皇病危，急急忙忙進趕來了，父皇他現在還好吧？”
柳貴妃裝模作樣拿袖子擦了擦眼角，“幸好你來了，趕緊去看看你父皇吧，他一直在等著你呢，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說！”
說話間，柳貴妃的目光卻是忍不住從鳳斯年肩上越過，往外面眺望了幾眼。
然後很滿意地看到，整個承乾殿來來往往都站滿了嚴陣以待的禁衛軍。
禁衛軍現在通通歸屬於她兒子鳳斯年指揮。
有這麼一道防護，基本是穩了！
“好！”鳳斯年應了一聲，連忙往裡去。
福公公已經徹底心灰意冷，一點都不敢阻攔，就這麼跌坐在了一邊，徐院正也沒有說話。
這兩個人心裡都清楚，過了今天，他們可能就要下去陪皇帝了。
“父皇！”鳳斯年握住皇帝的手，十分關切，“怎麼會這樣？兒臣昨天看你還是好好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皇帝看到鳳斯年來，眼神複雜，但還是張了張口，想要說出點什麼來。
柳貴妃立刻催促，“快！你父皇有話對你說！”
鳳斯年立刻把耳朵湊了上去。
皇帝極力開合嘴唇，“殺……你母……妃！”
鳳斯年瞳孔一縮，剛要開口，皇帝卻緊緊拽著他不肯鬆手，“讓你……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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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殺了你母妃，朕就讓你繼位！
柳貴妃心下大駭，“皇上說什麼呢！這斷斷續續的，實在是叫人聽不懂。”
“殺！”皇帝上半身幾乎從床上坐起來！
他現在唯一能抓住的，可以改變命數的機會，就只有鳳斯年這個兒子！
這可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兒子！
他十分瞭解這個兒子，鳳斯年很像自己，如果讓他選，一定是大位第一！
鳳斯年的眼神在狠狠掙扎，“父皇，我……”
“我兒！母妃剛才好像聽到你父皇說要讓你繼位，這可是遺詔啊！你們都聽到沒有！”柳貴妃為了把握主動權，立刻看向四周，眼神逼問眾人。
周圍的幾個人，福公公和徐院正都不說話。
其他宮女太監離得遠，更聽不清皇帝剛才說了些什麼了。
“聽到了沒有！”柳貴妃的耐心消磨殆盡，驟然拔高了聲音！
突然“哐當”一聲巨響，是皇帝直接把腳邊的腳凳給踢翻了！
很難想象，一個幾乎連坐都坐不起來的人，是如何爆發出這麼大的力道，突然來這麼一下子的。
但這巨大的動靜卻如同驚雷，把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
毫無疑問的，皇帝是用行動在表示：柳貴妃一派胡言！
福公公突然站起來，“貴妃娘娘莫要胡言，皇上現在還好好的，什麼遺詔不遺詔，多不吉利，況且即便是有遺詔，那也是皇上一早就寫好的，蓋了玉璽的，方才會被承認，絕對是現在這樣隨隨便便說上一句就可以當真的，否則滿朝文武問起來，何以服眾啊？”
反正怎麼都是死了，不如搏一搏！
柳貴妃柳眉一蹙，“這裡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一個閹人說話！”
“殺！”皇帝緊緊扯著鳳斯年，恨不得把眼珠子從眼眶裡瞪出來。
鳳斯年突然目光一沉，一下站起來！
“來人吶！”
“是！”
瞬間一隊禁衛軍衝了進來。
鳳斯年深吸了一口氣，一指柳貴妃，“把柳貴妃帶走！”
“小五？”柳貴妃不敢置信地看著兒子。
鳳斯年抬起頭來，眼神已經全然鎮靜，完全看不出和平日有什麼不一樣，甚至唇角還帶著一絲清淺的笑意，“父皇向來和母妃感情甚篤，所以也不忍留下母妃一個人，剛剛父皇下旨，讓母妃殉葬，先下去等著父皇！”
柳貴妃膝蓋一軟，跌坐在地。
皇帝卻一瞬間亮了眼睛，“對！對！讓她殉葬！”
這竟然是他迄今為止，說出的最清晰的字句！
就是殉葬！
他要死了，這女人也別想獨活，一定要她給自己殉葬！
“皇上——”柳貴妃伸長了手想要祈求。
但皇帝這句話說得太清楚了，在場眾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她想抵賴都賴不掉。
“不！我不要殉葬！我不要！”
“小五救我！我是你母妃啊！小五！”
“我不要！小五！”
柳貴妃大喊大叫，涕淚縱橫，完全不似平日裡那個高高在上的溫婉貴妃。
鳳斯年並沒有因為她的哭喊而有片刻的遲疑，瞬間回過身來，跪到皇帝床前，“父皇，兒臣已經讓母妃先下去等著了，您看您是不是應該重新寫一份旨意？”
皇帝喉嚨裡發出破碎的聲音，鳳斯年立刻十分貼心，“不用父皇動手，兒臣早就幫您寫好了，您只需要告訴兒臣玉璽在哪裡就好。”
說著，鳳斯年就從袖中抽出了一塊明黃的絹布。
皇帝還是一如方才，就是沒有發出什麼有意義的指令。
鳳斯年有些等不了，抓來徐院正，“徐院正，你快給我父皇看看，讓他老人家暫時好轉你肯定可以做到的對不對！”
徐院正不住搖頭，“徐某是人不是神，剛才真的就已經盡力了！”
鳳斯年又看向福公公，“福公公天天在我父皇身邊伺候，別人不知道哦啊玉璽在哪裡，你肯定知道的吧？”
福公公瑟瑟發抖，“奴才也想告訴五王爺，但是奴才是真的不知道，這玉璽每次都是皇上親自取親自收的，奴才實在有心無力啊！”
鳳斯年的臉色陡然一沉，“那本王要你們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