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看這個,說明徐偉是打算利用這件事兒,讓丁長河徹底垮臺了。
這個傢伙,找自己幹嘛呀?
他應該直接去紀委的嘛。
田健嘴角微揚,目光落在徐偉的臉上,笑著說道,“這確實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呀。”
看著他風輕雲淡的樣子,徐偉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田書記,像丁長河這種蛀蟲,絕對不能留在幹部的隊伍當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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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聽聽,影片裡面他怎麼說的?”
“衣櫃裡足足藏了八百萬,這麼多錢,簡直不可思議!”
“紅山鎮地處齊縣的最邊緣,好多村民們到現在,家裡連個冰箱都沒有,是他耽誤了紅山鎮的發展,他是紅山鎮三萬多群眾的罪人!”
“如果我們置之不理,置若罔聞的話,那豈不成了跟丁長河一樣,成了國家的蛀蟲?”
徐偉慷慨激昂的話語,讓田健陷入了沉默。
這小子跟自己唱什麼高調呀。
如果你想搞掉丁長河,只需要把這個影片,直接發到網上去,事情不解決了?
何必在這裡跟自己磨磨唧唧呢?
“你打算怎麼處理?”田健問道。
“我想去紀委舉報。”徐偉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要還齊縣一個政治清明的生態環境,絕對不能讓一塊臭肉壞了一鍋湯。”
田健點了點頭,“那你直接去紀委吧,我支援你的決定。”
雖然田健跟丁長河的關係,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很友好,但是在徐偉和丁長河之間,他無疑是站在徐偉這邊的。
另外,他也不打算試圖幫丁長河說情,來調解此事。
徐偉的態度很明確,調子定得很高,估計是沒有辦法說服他的。
“我想請您幫個忙。”徐偉說道。
聞聽此言,田健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果然,這小子來找自己的目的,就要坦白了。
“徐偉啊,既然你想舉報丁長河。”他面露難色,“沒有必要拉著我吧?”
他田健只想安安穩穩地做一個太平官,這種得罪人的破事兒,不想參與。
“我自己一個人搞不定丁長河的。”徐偉直言不諱地說道,“我不知道他跟紀委的哪位領導有關係,曾經好幾次請紀委的人幫忙修理我。”
“所以,如果您不出面的話,我未必能搞得定。”
田健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
如果自己帶頭搞丁長河,那麼以後所有的單位正職幹部,一定會跟防狼一樣防著自己,只怕自己的威望就會降低很多。
“我不會連累您的。”徐偉低聲說道,“您只需要穩準狠地,讓紀委的人把丁長河控制起來就行……。”
他的話還沒說完,田健就打斷了他的話,並且問出了自己心中,一直疑惑的事兒,“你跟省裡的哪位領導有關係?”
徐偉頓時一怔,頓時明白了,原來田健一直跟自己稱兄道弟,竟然是為了這個!
“某位副省長!”徐偉說道。
聞聽此言,田健瞳孔一縮,心中震撼不已。
省裡的官多的是,隨隨便便一個官,都是處級幹部,廳級幹部,沒有想到徐偉的靠山,竟然是部級的幹部!
怪不得水運章一直對徐偉關愛有加呢,原來這傢伙的背景,竟然如此強大!
田健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忖,自己能不能攀上他的關係,搭上他的順風車呢?
“田書記,咱們兩個人是兄弟。”徐偉十分真摯地說道,“小事兒能自己辦的,咱就自己處理。”
“有什麼搞不定的事兒。”徐偉一把拉住田健的胳膊,“咱們還有大人物撐腰呢。”
“以後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這幾句話,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本來臉上陰雲密布的田健,此時頓時眉開眼笑,他哈哈笑著說道,“好兄弟,我一直在考慮,該怎麼跟何永說這事兒呢。”
“你也知道,紀委的事情十分復雜,三個副書記直接把何永架空了。”
“我琢磨著,應該讓何永重新把權利拿回來,以後話語權就掌握在了咱們手中。”
徐偉對何永沒啥印象,所以紀委怎麼樣,他並不關心。
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八點一刻了。
徐偉催促道,“田書記,我待會兒就得去紀委。”
“那我給何永打個電話。”田健說著,掏出手機給何永撥了過去,當著徐偉的面,把自己的立場亮明了,“這件事兒,必須要嚴查嚴辦,絕對不能心慈手軟。”
何永沉默了幾秒,“那我總得跟新書記彙報一下吧。”
“彙報個雞毛蛋!”田健忍不住罵道,“老何啊,新書記來了,你得有個態度,萬萬不能跟老水在的時候那樣!”
“現在正是你立威,讓所有人都看你工作能力的時候!”
“新書記那裡,我會跟他解釋的!”
何永點了點頭,“好吧!”
三個副書記,都是齊縣本地人,最近幾年的工作,三個副書記直接找水運章彙報,何永除了知情權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實權。
另外,他也明白丁長河跟哪個副書記有關係。
藉此機會,打擊他們一下囂張的氣焰,給自己立立威,很有必要。
掛了電話之後,田健拍了拍徐偉的肩膀,“你放心,只要何永抓了人,我立刻找新書記彙報。”
“如果新書記提出反對意見,我給你打電話,把這件事兒發到網上去!”
既然要搞丁長河,那就一棍子把他打死,絕對不能給他任何機會。
因為一旦放虎歸山,所有人都會跟著一起倒黴。
田健上了自己司機的車,徐偉也開車直奔縣委。
進了何永的辦公室,徐偉把自己早已經裁剪好的影片,放在他的前面。
華勇看了之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八百萬!
這麼多的錢,普通科員得幹好幾輩子呢。
“影片發給我。”何永淡定地說道,“我就說你是匿名舉報的。”
“謝謝何書記。”徐偉跟他握了握手,轉身離開了。
出了門之後,他並沒有感到如釋重負,相反,彷彿有一塊石頭,壓在自己的胸口。
八百萬,會不會查到自己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