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馬金剛的話,陳大美眉頭緊皺,“我爹究竟怎麼了?”
“你爹剛剛光著屁股滿院子跑呢。”馬金剛說著,一指徐偉,“我跟小徐書記,比較擔心他的病情,所以偷偷地觀察了一下。”
聽了他的話,陳大美立刻跑到門前,砰砰砰地砸起了門,一邊砸門,還一邊大聲哭喊道,“爸,我回來了,你開門呀。”
大女婿的眼珠轉了轉,壓低聲音問馬金剛,“馬叔,我老丈杆子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忽然神經病了呢?”
啪。
馬金剛一拍手,然後雙手一攤,“我哪知道呀,今天早上,我們幾個人開會的時候,他還好好的,誰知道一個多小時的工夫,他就得了這種病呢。”
此時一旁的徐偉,本來疑竇重重的他,聽了馬金剛的話,忽然腦瓜子開了竅!
今天早上開會的時候,老陳還好好的。
剛剛在院子裡,他卻一直唸叨著,自己怎麼還不生病。
這說明,老陳這個傢伙,本來是沒有事兒的,只是想著讓自己生病呢!
難道,馬金明跟許麗的醜事兒,鬧得整個村子風言風語,是他幹的?
想到這裡,徐偉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如果這事兒真的是老陳幹的,那他這麼幹的目的是什麼呢?
馬家跟陳家的仇怨,早已經解開了,況且馬金剛跟他整天朝夕相處的,幾個人配合的也相當默契。
他犯不著幹這種下作的事兒呀。
我靠!
該不會是丁長河聽到了風言風語,他命令陳友仁在村子裡散佈的這件事兒吧!
想到這裡,徐偉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此時一直拍門的陳大美,終於敲開了門。
陳友仁嘿嘿笑著,“閨女,你怎麼回來了?”
“爸,聽說你病了,沒事兒吧?”陳大美抹了一把眼淚,抽噎地問道。
“胡說,我怎麼可能有病呀。”陳友仁眼珠看向了徐偉跟馬金剛,老臉上寫滿了尷尬。
“那我媽說,你光著……。”陳大美講到這裡,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身為女兒,跟老爹討論光屁股的事兒,說出來多多少少有些羞恥。
“這個傻老孃們,淨他媽的胡說八道。”陳友仁罵了一句,隨後問徐偉,“小徐書記,您有事兒呀?”
“沒事兒,就是開看看熱鬧。”徐偉冷著臉回懟了一句。
這句話一出口,陳友仁更加尷尬了。
大女婿低聲對陳大美說道,“病人一般都不會承認自己生病的,你讓我來。”
“爸,你叫什麼名字?”
陳友仁一怔,心中暗忖,這他媽大女婿腦瓜子讓驢給踢了吧,陳友仁這個名字,老子用了大半輩子,豈能記不住這個?
這小兔崽子,簡直是在侮辱老子!
“不知道!”陳友仁沒好氣地說完,又對徐偉說道,“小徐書記,家裡來坐坐吧。”
徐偉也不跟他客氣,繞過幾個人,真的進了門。
來到院子裡,正好遇到了老陳老婆。
“老嫂子,給我沏一壺茶。”徐偉說道。
老陳老婆聽了這話,連忙回到屋裡,搬出來一張桌子,然後又拿了兩把椅子,沏了一壺茶。
徐偉坐好了之後,便聽到門外的大女婿繼續問道,“爸,咱家有多少地?”
“你外甥叫什麼名字呀?”
“大美你還認識嗎?”
“我媽今年多大歲數了?”
陳友仁覺得,被人當作傻逼的感覺,讓他很是憤怒。
當著外人的面,他忍住沒罵街,轉身進了院子。
馬金剛對大美女婿說道,“你爹都這個樣子了,你所問的問題,太過於深奧,依我之見,應該問問他一加一等於幾,二加三等於幾的問題。”
“我覺得也是,我爸的記憶力明顯是有問題的,應該先問問他智力方面的事兒,測一測智商。”
徐偉端起茶來,心中冷笑,陳友仁啊陳友仁,我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有算到,有一天背叛我的人,竟然會是你。
既然今天你要裝瘋賣傻,那我就不客氣了。
“爸,二加三等於幾呀?”陳大美來到父親的面前,苦著臉問道。
“不!知!道!”陳友仁憤怒地說道,“陳大美,你他媽在侮辱你爹!”
說著,他脫下了鞋子,便要打人。
陳大美向後退了一步,連忙解釋說,“我沒有那個意思。”
“完了!”馬金剛在一旁說道,“一說就急眼,腦瓜子絕對受刺激了。”
徐偉喝了一口茶,然後又點燃了一支煙,慢條斯理地說道,“一般精神病都是受了刺激的,你說,老陳會受到什麼刺激,才會得病的呢?”
一句話,讓正打算打閨女的陳友仁停止了動作,他轉過頭來辯解道,“小徐書記,我沒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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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偉不理他,而是繼續說道,“咱們村子裡,這兩天就發生了許麗跟馬金明的事兒。”
“難道,是這事兒刺激了他?”
眾人聞聽此言,均是面面相覷。
啪。
馬金剛一拍腦門,“我知道了!”
“老陳這傢伙,一定是惦記上了人家許麗,可是一直沒有得手。”馬金剛信誓旦旦地說道,“聽說許麗跟了別的男人,他心理崩潰,所以犯了病。”
“你胡說八道!”陳友仁罵道。
“你給我閉嘴!”陳大美說道。
“老幫菜,你信不信我揍你!”陳大美女婿罵道。
徐偉心中冷哼,你不是打算裝病嗎,老子偏要把這事兒,給你做實了!
“嫂子,他在家裡,是不是唸叨過許麗?”徐偉問道。
老陳老婆聽了這話,重重地嘆了口氣,“確實有!”
“你個死老孃們,我哪有在背後提到過許麗!”陳友仁大急。
“昨晚上,你還說呢。”老陳老婆悠悠地說道,“你說可惜了許麗,犯了這麼個錯誤,以後在村子裡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你還說,如果許麗跟別的男人相好,自己一定會舉雙手贊成的。”
老陳老婆重重地一捶桌子,“你昨晚上唸叨了她一晚上呢,就連說夢話,都提到了許麗!”
聞聽此言,陳友仁滿臉的尷尬,“我那是為她感到惋惜,沒有別的意思。”
“給精神病院打電話吧。”徐偉慢條斯理地說道,“老陳這病,得送醫院了。”
“老馬,今天下午開個會,老陳病得厲害,以後就不要他參與村子裡的事兒了。”
頓了頓之後,他又說道,“號召陳家人開個會,把族長也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