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幾秒,徐偉說道,“您在什麼地方,我打車過去找您吧。”
“也好。”姚靜報出了自己的單位地址。
徐偉並沒有跟熊三打招呼,而是直接出門打了一輛車,去了XXXX銀行。
他剛下車,正打算掏出手機,給姚靜打電話的時候,忽然旁邊的一輛車,喇叭被摁了兩下。
默然地轉過頭,只見一輛白色的大眾車裡,探出姚靜的頭,“這邊。”
徐偉上了車,他發現,幾天不見,姚靜的臉色變得更加憔悴了。
她的眼睛有些紅腫,臉龐也有些消瘦,身上穿了一身白色的運動衣,拉鎖拉的很低,能夠看的清楚裡面黑色的緊身衣。
“姚姐,紅梅在什麼地方被抓住的?”
姚靜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掏出手機來,找到一張照片,塞進徐偉的手裡,“你自己看看,這個人究竟是不是紅梅。”
輕輕點選放大,徐偉看著照片裡的人,這個女人確實跟紅梅一模一樣。
只不過,唯一的區別是,這個女人的眼神中,帶著一股狐媚子氣,而紅梅的眼神中,則更多的是堅韌和不屈。
“你確定嗎?”姚靜問道。
“不確定。”徐偉把手機遞給了姚靜,然後的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仔細回憶起了紅梅的模樣。
一個人的面貌是可以改變的,但是眼神卻不能改變。
他回憶起那天晚上,紅梅往自己手裡送酒杯時候的樣子,兩個人雖然同樣是鳳眼,但似乎又有不同。
睜開眼睛,再次拿過手機看了看照片上的女人,“好像又不是同一個人。”
“她們兩個人的眼睛不太一樣。”
姚靜瞪大眼睛,有些焦急地問道,“你到底能不能確定!”
“我記得那個紅梅,是單眼皮,而這個是雙眼皮,難道她整容了?”徐偉疑惑地自問一句。
姚靜將目光看向窗外,許久,她轉過頭來,“我帶你去警局。”
啟動了汽車,她將醉醺醺的徐偉,帶進了警察局,進門之後,姚靜跟相熟的警察打了聲招呼,便上了警察局的三樓,推開一扇門,只見一個警察正在看這什麼檔案,“王隊,我想看看犯罪嫌疑人。”
王隊一怔,臉上閃過一抹笑意,“靜靜,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這件事兒,三天你已經來了五次。”
頓了頓,“審訊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們警察吧。”
“這位是犯罪現場的目擊證人。”姚靜指著徐偉說道,“我想讓他在辨認一下。”
徐偉見狀,立刻掏出煙來,點頭哈腰地打著招呼,“王隊您好。”
王隊並沒有接他手裡的煙,而是沉默了幾秒,隨後點了點頭,“好吧。”
他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快速摁了一串號碼,對著電話吩咐道,“把詹柳青帶到審訊室。”
姚靜道了謝,帶著徐偉下了樓。
審訊室內,一個女人坐在椅子上,她低聲哭泣著,“警察同志,你們確實抓錯了人。”
“我年前的那幾天,一直都在家呢,並沒有出去過。”
“可是,你並不能證明年前的那幾天,你沒有在江北市。”警察手裡把玩著一支筆,語氣中帶著一抹冷漠。
其實,以警察的經驗,這個女人壓根就不是案犯。
理由很簡單,她在燕都的一個小工廠裡打工,雖然年前放假的那幾天,她並沒有不在江北市的證據,但是,紅梅在江北市的夜總會裡,可是工作了兩個月的。
換句話說,她根本不可能,同時出現在燕都和江北市,除非她有分身的技能。
只不過,死者是姚振生的兒子,警察不敢輕易下定論。
徐偉站在門外,仔細端詳著房間裡,這個叫詹柳青的女人。
她和紅梅長得太像了,無論是身高、身材、還是臉型,甚至眉毛,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只不過,兩個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不同。
紅梅是陰狠果決,冷漠無情的那種。
而眼前的女人,眉宇之間帶著一絲和善,尤其是眼神,簡直就像是被虐待過的小媳婦一般。
若單論外形的話,徐偉真的不能斷定,眼前的女人就是或者不是紅梅。
況且,他跟紅梅沒有見過幾次面,第一次的時候,是在一個黃昏,第二次是在夜店裡,兩個地方的情景,都很昏暗。
所以,想要判斷她究竟是不是紅梅,還真不好辦。
“我能進去看看嗎?”徐偉問道。
姚靜沉默幾秒,隨後推開了門,“二位,能不能讓他進去辨認一下?”
兩個正在審訊的警察,立刻站起身來,其中一個上了年紀的警察,笑著說道,“當然可以。”
徐偉來到詹柳青的身邊,宛如驢拉磨一般,左轉三圈,右轉三圈,然後他俯下身子,在女人的脖頸上嗅了嗅。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喂,你要幹嘛!”一旁的女警察,立刻提醒道。
“又沒聞你,你激動啥。”徐偉回懟了一句。
“你!”女警察剛要說話,旁邊的男警察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女人的身上,並沒有被香水浸泡過的味道,隨後,他伸手抓起了女人的手,仔細看了看她的手掌,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他可以確定,這個女人不是紅梅。
紅梅的手指纖細白嫩,混藍道的人,手都保養的很好,因為這是他們吃飯的本錢。
而這個女人不同,她的手指粗大,手面紋路明顯,手背的皮膚鬆弛,一看就是勞動人民的雙手。
“怎麼樣?”姚靜問道。
“不是她,絕對不是。”徐偉雙手插兜。
姚靜其實也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只不過,她始終不想承認這個事實罷了。
“算了,咱們走吧。”
說完,她身形落寞地向外走去,徐偉立刻跟上。
兩個人上了車以後,姚靜眼睛溼潤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給王隊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走了。
王隊長好言安慰了幾句,姚靜掛了電話。
“其實,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該不該說。”徐偉說道。
姚靜扭過頭來,冷冷地吐出一個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