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給徐偉打了電話,結果徐偉的手機關機了。
開車到了馬圈村,依舊沒有發現徐偉的影子,蘇晴的一顆心,更加忐忑不安。
拋開蘇晴暫且不說,單說徐偉,汽車開出連山鎮,停在鎮西邊的一個十字路口。
他一支煙接著一支煙地抽著,心裡複雜至極。
如果今天晚上,自己認慫的話,野狗會拿自己怎麼樣呢?
好歹也是國家幹部,他還真敢打斷自己的腿?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一輛汽車開了過來。
車上跳下來一個人,正是野狗。
他嘴巴裡叼著一根煙,那明明滅滅的煙火,讓徐偉恨不得一刀戳在他的胸口上。
“就你自己?”野狗有些蒙圈。
當初約戰的時候,徐偉和阿刀的口氣,那可是相當的大。
沒有想到,真到了這一天,竟然只有一個人來。
即便是大名鼎鼎的阿刀,都當起了縮頭烏龜,真是不可思議!
“對。”徐偉的手裡,拎著一把刀,另一只手裡夾著煙,車門是開啟的,座位上還有一把刀,只要把菸頭丟掉,他會立刻拿起另一把刀的刀柄。
“臥槽,你還真不怕死呢。”野狗嗤之以鼻。
“我覺得你也是。”徐偉回懟了一句。
野狗也是一個人開車來的,這有點出乎徐偉的意料。
平心而論,徐偉覺得,如果兩個人單挑的話,野狗未必是自己的對手。
所以,他也覺得野狗不怕死。
聞聽此言,野狗一陣哈哈大笑,他的手裡什麼都沒有拿,一根手指指著徐偉的鼻子,“你小子還真好玩呢。”
“我的這條命,那可是金貴的很呢,跟你不同,賤命一條。”
徐偉心裡咯噔一下,心中暗想,莫非,他的人還沒到呢?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四條路上,同時開過來一個車隊,一串串的車燈,頓時嚇得徐偉渾身打了個哆嗦。
目光再次看向野狗,徐偉忽然有了一個膽大妄為的念頭。
所謂擒賊先擒王,如今野狗就在自己的面前,只要制服了這個混蛋,即便是其他人來了,也不敢貿然對自己動手。
想到這裡,他一個箭步上前,伸手便砍向野狗。
野狗向後退了兩步,躲開了這一刀,表情中帶著一抹戲謔的味道,“小子,別費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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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這兩下子,根本傷不到我的。”
聞聽此言,徐偉更加著急了,他掄著手中的刀,繞著汽車一圈圈地追著野狗。
這個時候,那些車已經越來越近,直到停在徐偉的面前。
四周的燈光照的他壓根就睜不開眼睛。
原本以為,打不過大不了自己跑掉,沒有想到,腦瓜子裡只想著擒賊擒王呢,結果把逃跑的事兒,全都耽誤了。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即便是想要逃走,也是不可能了。
這該怎麼辦?
就在他心裡緊張萬分,思想的防線即將決堤的時候,忽然一個悠遠的聲音傳來,“野狗,有本事衝著老子來!”
眾人循著聲音望去,只見阿刀騎著一輛沒有剎車閘的破腳踏車,呼哧呼哧地趕了過來。
把破腳踏車丟在一旁,他擠開人群,來到徐偉的面前,一隻手支著旁邊的汽車,緩了好久,氣息才漸漸平靜下來。
他沒有駕照,那輛破摩托車,今天晚上也故意跟他作對,不知怎麼搞的,就是啟動不著。
沒有辦法,只能借了隔壁張大爺家的破腳踏車,匆匆趕來為徐偉助陣。
堂堂連山鎮的一把大哥,竟然騎一輛破腳踏車來,齊縣的那些混混們,想笑又不敢。
“兄弟,謝謝你了。”徐偉十分感動地說道。
所謂患難見真情,他終於明白,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肯為兄弟兩肋插刀的人。
“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阿刀從自己的後腰上,拔出一把朴刀頭,又從腳踏車的後車上,取下一根長棍,安裝在朴刀頭上。
這把朴刀的刀背,足足五釐米厚,刀長四十多釐米,重達二十七八斤,刀刃閃著寒光。
幾年前,他專門找了一個鐵匠,花了一千多塊打造的。
跟其他人手裡的相比,簡直就是阿克沁機槍和火銃的區別。
眾人見了這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輕輕咳嗽兩聲,阿刀掃過所有人,“野狗呢,來來來,跟我拼個命!”
如果說徐偉是狼群裡的小白兔,這些傢伙們壓根就沒把他放在心上,但是阿刀就不同了。
他是一隻猛虎!
當年一個人追著二十幾個人砍的事情,依舊會被人偶爾提起。
所以,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輕視他。
“阿刀,把你手裡的刀放下,咱們還是好朋友。”野狗嘴巴裡叼著一支煙,皺著眉頭說道,“為了他,你跟我翻臉,何必呢。”
野狗的心裡,其實也害怕這個不要命的混不吝跟他玩命。
之前,之所以把他的兄弟們,一個個全都打傷,為的就是讓阿刀能夠知難而退。
沒有想到,這一招根本沒有起任何作用。
“誰他媽跟你是好朋友!”阿刀冷冷地說道,“你打傷了我那麼多兄弟,老子今天就要為他們報仇。”
野狗咬著牙,心中暗想,今天將你廢了,看看你還怎麼找我的麻煩!
“兄弟們,給我上!”野狗把嘴巴裡的菸屁股丟在地上,狠狠地用腳碾滅,隨後大聲說道,“今兒晚上,誰能幹掉阿刀,我給五萬!”
他手下的這些混混,一個個也都是苦出身,兜裡沒有幾毛錢的。
否則,也不會跟著一個菜市場的老大混。
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些傢伙們立刻向前撲來。
“去你媽的。”阿刀宛如瘋了一般,將手中的大刀橫著一揮。
噹啷。
其中一個傢伙手裡的刀,竟然被掃掉了,其他人立刻向後退了幾步。
“沒人敢上是吧?”阿刀臉上露出一抹獰笑,“我敢!”
說著,他掄起手中的刀,便朝著人群中再次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