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運章沉默了幾秒,“你進來說吧。”
掏出鑰匙,開啟房門,於婉還在跟水露打電話呢。
當她看到老公竟然帶著徐偉進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我先不跟你講了,就這樣吧。”
“阿姨好。”徐偉滿臉堆笑地,跟窩在沙發裡的於婉打了聲招呼。
於婉翻了個白眼,頓時覺得一股無名的怒火,湧進了肚腹之中。
“徐偉,你來我家做什麼?”
聞聽此言,水運章臉色一沉,“去做飯吧。”
即便是她再不喜歡徐偉,但是現在,他是自己請進家門的客人,也不能這個態度,跟徐偉講話。
否則,自己這個縣委書記的顏面何在?
看著水運章那冰冷的臉龐,於婉冷哼一聲,起身進了廚房。
書房內。
水運章剛坐下,徐偉就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又放進幾片茶葉。
他沒有給自己倒,按照他的打算,自己跟水書記交談上幾句,便會趕緊離開。
畢竟女主人不喜歡自己嘛,何必自取其辱?
“你為什麼要拒絕這一次的副科級幹部提拔?”水運章平常很少抽菸的,但是今天卻例外地從抽屜裡拿出來一包煙,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然後將煙盒推到徐偉的面前。
猶豫了一下,徐偉起身,深深地衝著水運章鞠了一躬,“首先,我感謝水書記對我的器重,讓我能夠出現在這次的副科級幹部擬提拔名單中。”
“其次,我覺得馬圈村離不開我,現在整個村子裡的村民,都指望著我,能夠帶領大家闖出一片天地呢。”
“如果這個時候,我離開了的話,豈不是辜負了村民的信任?”
聽了他的理由,水運章眉頭緊皺,看了他許久才問道,“多少人都盼著,有這麼一次機會,能夠當上副科級幹部,並且這一次的選拔,也極為嚴苛,放棄這一次機會,以後還有沒有,真就不一定了。”
“所以,你考慮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徐偉堅定地說道。
“如果邁進仕途,不能提高老百姓的幸福指數,不能讓廣大的群眾接受和認可我,那我當這個官的意義就沒有了。”
“我想為村民做事,做實實在在的事兒!”
水運章點了點頭,“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就不勉強了。”
說完這句話,他端起了面前的水杯,因為水太燙了,只是在自己的嘴唇邊上,比劃了一下。
端茶送客,這麼淺顯的道理,徐偉豈能不明白?
他立刻向水運章告辭。
水運章並沒有起身送他,而是從衣兜裡,掏出來了一支錄音筆。這是組織部長田健,下午偷偷錄下的。
下午臨下班的時候,田健興匆匆地來到水運章的辦公室,對徐偉讚不絕口,都要誇上天了。
這不禁讓水運章有些好奇,問他究竟在馬圈村看到了什麼。
於是,田健把今天下午的照片,以及自己偷偷帶的錄音筆。
錄音筆裡,傳來徐偉那激情澎湃的聲音,他描繪著馬圈村未來的宏偉願景,“我堅信,給我五年時間,我一定會讓馬圈村,成為這個江北市,乃至整個漢江省最牛逼的村子!”
“呵呵。”水運章笑了。
他把錄音筆關掉,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濃郁。
這個小子,還真有點意思呢。
這麼優秀的人才,如果棄之不用,那豈不是太可惜了?
吱呀,門被推開了。
於婉冷著臉問道,“他呢?”
“走了。”水運章臉上的笑意消失。
“你以後能不能別把這些不三不四的人,帶到家裡來?”於婉的語氣,十分的不善。
她現在只要一看到徐偉,就覺得噁心。
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白菜,這頭傻豬竟然還惦記上了,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什麼叫不三不四?”水運章反問一句,“這個家,我難道連請朋友來做客的權利,都沒有嗎?”
“朋友?”於婉瞪大了眼睛,“徐偉跟你是朋友?”
“有沒有搞錯呀,他就是一個垃圾,你堂堂縣委書記,竟然跟他做朋友。”
“水運章啊水運章,你這縣委書記,當得也太廉價了吧!”
“你知不知道,這個混蛋正在打你女兒的主意,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水露的魂兒真的被他勾走了,那我這麼多年的心血,豈不是付諸東流了?”
“……。”
她連珠炮一般的話語,吵得水運章的腦仁疼。
站起身來,拿了自己的外套,“我回去加班了。”
說完,他倉皇地逃離了這個家。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水運章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當年談戀愛的時候,自己怎麼就沒有發現,於婉會有這種潑婦潛質呢?
早知道這樣,自己死都不能落在她的手裡,導致現在,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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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徐偉,從水運章家出來,啟動了汽車,準備回連山鎮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陳曉歡。
她從一個商場裡出來,手裡拎著兩個大大的塑料袋,看樣子很沉。
開啟車門,把東西丟進了後備廂,然後上車離開。
徐偉猶豫了一下,啟動了汽車,立刻追了上去。
七八分鍾後,於婉的汽車,竟然開進了醫院裡。
悠悠嘆了口氣,徐偉覺得甚是無趣,原以為,這個時間點,陳曉歡這個騷娘們,會去找野男人重金求子呢。
卻不料,竟然是來醫院。
扭轉車頭,他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前幾天的時候,丁勇去馬圈村鬧事兒,被幾個老孃們狠狠地修理了一頓。
第二天的晚上,丁長河便讓刑警隊的幾十個警察,去馬圈村抓人。
如果是簡簡單單的普通打架,丁長河完全沒有必要,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只要讓派出所的人,去村子裡面,教育一下,給自己挽回一點顏面也就算了。
莫非,丁勇被打壞了?
正在疑惑的時候,徐偉忽然又想到了一個要命的問題。
記得打架的那幾個女人中,有個胖娘們說,她曾經玩命踢丁勇的褲襠來著。
臥槽!
徐偉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事兒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