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從衚衕這頭,看向了衚衕的那頭,徐偉並沒有見到阿刀的車,一腳油門下去,他將車開到了阿刀的家門口。
探出頭來,仔細看了看左右無人,他立刻下車,伸手在鐵門框上,拿下來鑰匙打開門,然後快步走了進去。
阿刀的家如果用一個詞彙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家徒四壁。
他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有錢的話,也全都花在了喝酒吃肉泡妹子上面,平時約了妹子,也不會帶回到家裡來,所以,家裡也不置辦什麼。
轉了一圈之後,徐偉心中暗想,家裡連個電視機都沒有,就這個德行,竟然還想娶人家楚瀟瀟呢,這不是開玩笑嘛。
解開鍋之後,徐偉發現,裡面竟然有半鍋八寶粥,鍋的旁邊還放著一隻沒有刷的碗。
頓時,徐偉有了主意。
他快步開車去了附近的藥店,買了一大包的三黃片,又在路上找了一塊石頭,將三黃片砸成了粉末。
再次回到阿刀的家,將這些粉末,全都倒進了他的鍋裡,又攪和了幾次。
開車離開之後,徐偉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做這一切雖然很順暢,來回的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人。
但是,萬一阿刀這傢伙,把這半鍋飯倒進垃圾桶裡,明天早上再重新做,自己的計劃豈不是全都泡湯了?
想到這裡,他在沿途的藥店裡,又買了一包三黃片,心中暗想,如果阿刀這個傢伙,真的把剩飯倒掉,今天晚上,老子就再給他來一包。
下午,徐偉在家看了一下午的電視,直到晚上十點多鍾的時候,瀟瀟媽依舊沒有回來。
徐偉給楚瀟瀟撥了個電話過去,告訴她今天晚上,自己在馬圈村裡住,就不回去了。
楚瀟瀟答應的十分爽快,告訴他不要喝太多酒之後,就掛了電話。
再次去阿刀的家,徐偉沒有開車。
此時的連山鎮,路上幾乎沒有幾個行人了。
穿過大半個鎮子,再次來到阿刀家的門口,徐偉從門框上摸出來鑰匙,正打算打開門的時候,忽然想到,如果開門的聲音,被阿刀聽到,那豈不是全都敗露了?
把鑰匙放回去,徐偉翻牆而入。
他躡手躡腳地來到牆根底下,仔細聽了聽,發現房間裡沒有任何聲音,徐偉心中暗想,難道這傢伙還沒有回來不成?
推開虛掩的屋門,在裡面轉了一圈之後,果然無人,那半鍋粥依舊還在。
徐偉心中暗想,這傢伙今天晚上,如果不回來的話,那明天自己豈不是還要面臨著一頓胖揍?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給瀟瀟媽打個電話,讓她明天早上跟自己一起去,萬一自己搞不定阿刀的話,她還能從一旁調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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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瀟瀟媽能不能接自己的電話還是個未知數呢。
正猶豫著的時候,鐵門響了,緊接著便聽到幾個人一邊說笑著,一邊走進門來。
我靠!
他怎麼還帶人來了?
徐偉猶豫了一下,連忙跑到了床下藏了起來。
沒多久,阿刀跟五個朋友進了門。
他們的手裡拎著酒菜,在唯一的一張桌子上,幾個傢伙邊吃邊聊。
這些傢伙都是性情中人,說話全都是大嗓門,其中一個傢伙說道,“刀哥,魯縣的皇冠KTV裡來了好幾個小姑娘,長得個頂個的水靈,咱們要不要去玩玩?”
“不去,我明天還有事兒呢。”阿刀說道。
另一個傢伙立刻問道,“您該不會又去富豪酒店吧,這楚瀟瀟也太不知趣了,咱們刀哥要模樣有模樣,要本事有本事,為啥就追不上她呢。”
“閉嘴吧你。”阿刀冷冷地說道,“喝酒。”
“刀哥,你明天到底有啥事兒呀?”一個人問道。
“我跟徐偉單挑。”阿刀說道。
短暫沉默了幾秒之後,房間裡頓時炸開了,這幾個傢伙議論著:
“徐偉這個混蛋,就他媽欠揍,明天我跟刀哥一起去。”
“我也要去,見了這小子之後,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上一次在馬圈村,兄弟們丟人都丟到了姥姥家,明天一定要把丟掉的面子,全都找回來!”
“明天,幹他!”
“兄弟們,我跟徐偉這次比試,只是單挑,不動傢伙。”阿刀平靜地說道,“你們不要這麼激動。”
他很想說,我看徐偉這個人還不錯,但看看眼前義憤填膺的兄弟們,他硬生生把這句話嚥進了肚子裡。
其中一個人說道,“刀哥仗義,說一不二,我們兄弟們也不好壞了您的規矩,明天您單挑您的,回頭我們幾個就收拾掉這小子。”
這一番話,聽得徐偉,腦瓜子直冒冷汗。
我靠!
沒想到,阿刀的兄弟們,竟然如此記恨自己,這可該怎麼辦?
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該怎麼消除自己和他們的矛盾呢。
“不行。”阿刀冷冷地說道。
幾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又有人說道,“刀哥,我們不能白吃這個虧呀。”
“我說不行就不行。”阿刀斬釘截鐵地呵斥道,“一個爺們要說到做到,背地裡捅刀子的事兒,老子不能做,你們也不能做!”
停頓了幾秒,忽然阿刀又說道,“明天上午單挑,明天下午還要跟人談一筆生意。”
“這是一筆三十萬的大生意,只要我能拿下來,往後一兩年,省著點花,咱們就吃穿不愁了。”
三十萬就花一兩年?
阿刀這傢伙,怕不是吃錢吧。
徐偉心中暗想,如果他真的娶了楚瀟瀟的話,估計楚家父子辛辛苦苦攢下的家產,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他敗光的。
“什麼活?”一個傢伙問道。
“車禍。”阿刀說道。
聽了這話,徐偉震驚的無以復加。
我靠!
這是打算殺人呀。
不知道哪個倒黴蛋,要死在他們的車輪下呢。
要不要報警呢?
轉念又一想,徐偉覺得,這事兒無憑無據,一旦打草驚蛇的話,反而不好。
不如等到明天見了阿刀以後,再勸說他一番,不要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
“不提這事兒了,咱們繼續喝酒。”阿刀說著,端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