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囂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在魔法面前，默克先生的那點小心思瞞不過他，讀心術將他內心中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擺在易囂的眼睛中。
與默克先生假的看穿真相不同，易囂的大概才是真的看穿真相，當然，兩人都覺得自己才是真的，但默克肯定是假的，而易囂肯定是真的。。大概。
說不定易囂也早已被矇蔽，只不過他也不自知而已，畢竟缸中之腦，虛虛假假，又真真實實，這一切沒人說得清楚。
“沒錯。”
“比如說。。這個。”
易囂再次揮手向著桌子上的手提箱示意到。
默克瞪著眼睛，並且保持著極大的興趣。
因為他以為接下來易囂會開啟手提箱，展示裝在手提箱中的，命運卡牌公司生產的的真正商品，但是。。
“沙沙沙。”
像是流沙一般，桌子上的手提箱突然開始融化，就像是遇到了高溫的冰山，它的一角開始化作沙礫，然後無風自動的匯聚到易囂手中，最終構成了一張。。卡牌。
“命運卡牌。”
易囂晃了晃手中的卡牌，卡牌不負眾望的再次開始解體，半秒鐘不到，桌子上就重新出現了之前的那個手提箱。
然後手提箱再次還原成卡牌，接著又是卡牌重新變成手提箱，卡牌，手提箱。。
“怎麼樣，很方便吧。”
最終，易囂重新將手提箱擺在桌子上，似乎略顯得意的對著默克介紹道。
而默克的微笑。。卻早已僵在臉上。
因為。。這**的到底是什麼鬼？！
同樣表情僵硬有些繃不住的還有易囂身旁的艾莉娜。
作為首席執行官同時也是公司唯一股東的秘書，也就是易囂的秘書，雖然易囂說過要放權給她，但她很清楚在外界的時候，自己是處於什麼樣的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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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代的女性仍然受到隱形的歧視，所以這場私人交談的主角是易囂，與默克先生交談的也只能是易囂，不能是她。
艾莉娜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也一直非常淡定的坐在旁邊，不說話，不插手，只是默默的陪襯就好。
易囂拿一手憑空抓手提箱的技能震驚到了默克，但其實也驚到了旁邊的艾莉娜。
因為艾莉娜距離易囂更近，不，確切的說，是艾莉娜作為易囂的秘書，昨天親手遞給了他邀請函，也沒有接到提前佈置場景的什麼命令，所以今天易囂直接拎出一個手提箱的時候，她的驚訝要更多一些。
不過她也認為這可能是一種近景魔術。
這十幾年其實也正是近景魔術大火的時候，很多事情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魔術。
最多，可能是易囂有別的情報渠道和手段，提前在現場做出好了準備，而不是動用公司的力量。
但，但現在算是怎麼回事。
艾莉娜瞪大的眼睛看著易囂手中的卡牌變成手提箱，然後再變回來，然後再不斷地變回去。
。。這好像已經不是魔術能夠解釋的了吧。
作為這個時代的女強人，艾莉娜的智商自然不低，她腦袋裡面電光石火的閃現出一連串公司的產品和介紹，接著，她覺得自己似乎得出了某個不可思議，不敢讓人相信甚至是驚悚的結論。
難道。。
“這。。也是魔術？”
默克感覺自己的聲音有些生澀，喉嚨也有些發乾，他表情莫名的問道。
其實連默克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期盼著什麼答案，是魔術，還是並非魔術。
作為斯蒂爾曼家族的成員，默克雖然不是主要的繼承人，但憑藉斯蒂爾曼家族的金錢和他受到的教育，他的智慧也要碾壓這個時代的大部分人。
他並不蠢。
雖然可能不比艾莉娜這樣的時代天才，但也超過普通人的平均線。
他同樣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尋常，但是多年的精英教育讓他不敢輕易相信自己得出的結論。。但他還是已經動搖了。
這裡也就是變種人的世界，存在著變種人和各種超自然力量，人類對於超自然的存在天然就有一定的相信感，否則換做一個正常方向的世界，即使超自然的力量就擺在面前相信它們的存在，恐怕也需要耗費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真正接受。
所以，到底是魔術，還並非是魔術。
這既是默克內心的疑問，也是他心中搖擺不定的核心。
如果是魔術，那一切自然都不用說，但它看起來可不像是魔術。。默克本來就不覺得它是魔術。
那麼如果不是魔術的話。。
默克的內心在沉思著，他沒有正式接觸過變種人，但生在斯蒂爾曼家族也多多少少有些耳聞。
他深吸了一口氣。
“當然。。不是。”
易囂的語氣似乎仍然帶著笑意，完全沒有什麼惡作劇般的得意，他就像是在很平常的介紹著普通商品一般淡定的說著，好似沒有意識到他手中的東西到底意味著什麼。
“這是命運卡牌啊。”
“也正是我們公司的。。主打產品。”
不待默克再說什麼，易囂就猛地一扣手提箱上的按鈕，手提箱瞬間翻蓋彈開，露出了裡面整整齊齊，密密麻麻排列著的數百張卡牌。
“相信我，它足以價值幾十個億。”
易囂說道。
不過下個瞬間，他卻再次頓了頓。
“。。大概？”
“具體值多少錢我也沒有計算過，但大概應該很值錢。”
易囂笑著。。但是默克卻有些遍體發寒。
不是因為錢，十幾個億確實不是小錢，而是一筆堪稱鉅款的鉅款，即便對於整個斯蒂爾曼來說也是同樣。
因為這裡可是七十年代，人均收入不過幾千美金，十幾億，已經足以構成財團了。
但雖然它的數目龐大，也不足以讓默克失態，斯蒂爾曼可是準備入住金融領域的，金融領域玩的就是錢，以小錢撬動大錢。
默克不是沒有見過億為單位的資金量，甚至更大的都見過，雖然都不是他的，只是經手而已，卻也足以練就出他的大心臟。
讓默克真正驚悚的，正是這些卡牌本身。
也是一種雖然沒有明說出來，但默克已經有了一定猜想的。。某個事實。
“它們。。都是。。不，我是說。。真的可以。。”
默克覺得自己的聲音更加乾澀了。
易囂露出燦爛的，美好的，但在默克眼中堪比惡魔的笑容。
“它們都是命運卡牌。”
“雖然我是它們的製造商，但是相信我，收集這麼多的卡牌絕對不容易。”
“現在它們還沒有開始發售。。不過你一定會愛上它的，在接觸到它們之後，這是一些多麼迷人的小家夥啊。”
我要問的不是你的推銷！默克在心中腹誹著，卻不敢有絲毫表露，臉上仍然掛著非常僵硬的笑容。
好在，他的這種難熬並沒有持續多久。
易囂伸出纖細的食指與中指，在密密麻麻的那一摞卡牌中抽了一張出來。
“幸運的雙尾貓又。”
目光在卡牌上一掃，易囂笑道。
“你果然很幸運。”
藍色卡牌：幸運的雙尾貓又
卡牌上畫著一直黑貓，貓的眼睛綠油油的，看上去有些滲人，卻也有幾分可愛，左上角是一個熟悉的無限符號，右上角的數值則是977。
卡牌的通體是藍色，並且下方寫著一行說明似的文字。
“抓住了它的心，就抓住了幸運。”
“但很可惜的是，你永遠也抓不住它的心。”
沒有太出乎意料，易囂手中的卡牌再次開始出現沙化，它彷彿變成了一粒粒的沙子，憑空飄散到一個方向，然後重新聚集成了一隻。。貓。
“喵”
一隻優雅的埃及貓出現在默克坐著的沙發上，懶散的叫了一聲，然後默默的趴到了默克的腿旁。
“咕咚。”
默克咽了一口口水。
現在他不僅感覺喉嚨發乾而又僵硬，似乎連他全身都開始僵硬起來。。他有些木然而又本能的撫摸了一下身邊的喵星人，喵星人發出一聲舒服的咕嚕，看他的動作，顯然十分嫻熟老練。
不過這種吸喵星人的動作卻在發覺這位喵星人似乎有兩條尾巴，不，或者說尾巴的尖端分叉成為兩個的時候一頓，一僵，然後再次木然的將手移了回去。
這。。不是魔術的了吧。
真實的貓，他親眼看著出現的貓。
所以它到底是怎麼出現的，這根本無法解釋。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無法解釋的，不是麼，先生。”
易囂再次說道。
默克下意識的點點頭，但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
他驟然抬頭，臉上的顏色十分難以形容。
“放心，我不會讀心術。”
易囂說道。
默克才剛松了一口氣，就聽見易囂繼續道。
“但是命運卡牌可以。”
噌！
默克感覺自己彷彿聽到了某種音效似得，他嘴角抽了一下，看著易囂再次從這滿滿一盒手提箱中再次彈出一張卡牌。
藍色卡牌：掘秘人
卡牌上圖案與之前的黑貓不同，這是一幅十分卡通和抽象的圖畫，畫著一個人。。他彷彿盜墓者一般揮舞著鏟子，滿臉貪婪與罪惡的挖掘著地面。
但是地面卻並不是黑色的泥土與青草，而是褐色的，紅褐色的，甚至貼近血紅，並且周圍也完全沒有墓碑，看著並不像是一片墓園。
左上角並非是無限的符號了，而是1，右上角的數值則是1180。
在圖案的下方，照例是一行說明文字。
“直視你的內心吧！”
“它。”
易囂晃了晃手中的卡牌。
“就可以探知到你在想什麼，當然。。只能使用一次。”
“一次之後，卡牌就會報廢掉，但好在我有很多張這種卡牌，足夠支撐我使用了。”
這一次，不再僅僅只是僵硬和乾澀，默克感覺冷汗正在慢慢浸透自己的全身。
“若是不滿意，我這裡還有這麼多的卡牌可以挑選。”
易囂再次抽出了幾張在手中搖晃著。
“這一張可以控制人的思維，不過僅限一次一個人。。以及一個念頭。”
他晃了晃其中一張。
“最後一個聽起來了有些抽象，但等你擁有卡牌你就明白了。”
“這一張可以讓一個人的思維無法控制身體，也就是俗稱的定身，這個你能聽懂吧，但也僅限一次。”
“喔。。這一張，它的功能和上一張差不多，但為什麼它是金色的，因為它每天可以使用一次。”
隨著易囂洋洋灑灑的介紹越來越多，默克的全身就愈發的僵硬。
“這些。。到底是。。什麼。”
他乾澀的問道。
是魔術麼，他已經不再覺得這是魔術了，因為他已經不止一次用眼神暗示旁邊的保鏢們趕緊有些動作。
但令他絕望的是，那些保鏢只能搖搖頭，然後再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默克終於意識到一點，最開始旁邊那位保鏢的搖頭，並不是說他也沒有看到易囂是怎麼把箱子帶進來的，而是想要表達他動不了！
可惜。。默克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沒有正常人能夠意識到這一點吧，而且就算默克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恐怕，他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就像現在一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
同樣，隨著易囂不斷介紹著手中的卡片，他也不覺得易囂會是變種人，也就是那些基因突變的人類了。
就算是基因突變，也無法做到這些事情吧！
假如易囂所說，都是真實的。
易囂的介紹突然停頓了下來，他將手中的卡牌隨意的丟棄到手提箱中那密密麻麻整整一大摞的卡牌上，看著它們四處散落。
“命運卡牌，是我們公司最新的產品，也是唯一的產品。”
“它是一種極為複雜的科技造物。”
“用你無法想象，也無法理解的科學技術製造出來的。”
“是。。是麼。。”
默克感覺自己的臉部變得更加僵硬了。
這是科技？這真的是科技？。。他怎麼不相信，同樣的，因為什麼都不知道，看著易囂這麼信誓旦旦，他又有些不敢不信，難不成還真是？。。
“這並不僅僅只是一種遊戲用的卡牌。”
“我們公司的宣傳廣告上沒有一絲誇大。。因為卡牌上所說的一切，都的確是真實的，真正的。”
“我沒有說錯吧，它是獨一無二的，它是跨時代的，它，將改變世界。”
默克的臉色愈加扭曲起來，因為他的心裡已經開始意識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一些非常糟糕的事情。。恐怕即將就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