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這傢伙……”
丹妮莉絲的抱怨只說了一半，餘下的半截就被她吞了下去。
因為她某只火紅色的腦袋也看到了這一幕，而論起對這些科技武器的認識，她已經不弱於易囂了，無論是當時斯塔克鋼鐵戰衣的戰鬥，還是在她登基之後，來自開能和谷莫的科普知識，或者與哨兵的對戰……這些來自哨兵的武器的威力她可是有著親身體會，在這一點上，她甚至比易囂更有發言權。
她很清楚，這些鋪天蓋地的光芒可不僅僅只是看上去炫目那麼簡單，它們已經瞬間沖垮了所有的哨兵，並且不僅僅只是將哨兵們的隊形沖垮，灼熱的光芒和高溫更是直接將無數哨兵的身影所吞噬。
現在，剩下的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刺眼光幕，遮天蔽地，遮蓋住一切……讓人根本無法辨別出哨兵們現在的狀態如何。
但丹妮莉絲與易囂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了，因為下個瞬間，刺眼的，彷彿太陽似的光芒，就會徹底沖垮哨兵，徹底突破它們的攔截封鎖，然後餘勢不減的將不遠處還在看熱鬧的兩人給籠罩進來。
僅憑面前這群哨兵，是無法消磨掉這鋪天蓋地的能量衝擊的，而且即便能量的衝擊被抵消掉，也還有爆炸產生的餘威和氣浪。
爆炸可不僅僅只是爆發一瞬間才產生傷害，隨之而來的高溫，窒息，爆炸物濺射的碎片以及巨大的衝擊力……那才是連帶傷害的可怕之處。
還好，總算是有了一群炮灰擋在前面，讓她們不至於直面來自鐳射光束的壓力。
但這傢伙仍然還是那麼的不靠譜。
丹妮莉絲九隻腦袋同時撇撇嘴，同時已經身體開始做出防禦，在兩側胡亂狂舞的翅膀已經併攏在身旁，渾身的鱗片與外殼也似乎被染上了某種金屬般的灰鐵顏色。
當然，她也沒忘記將易囂給囊括進去，雖然丹妮莉絲覺得這個傢伙可能並不需要自己的幫助。
果不其然，就在下個瞬間，丹妮莉絲的某只腦袋就聽見背後的易囂也抱怨了一句，然後緊接著，面前的世界就破碎了。
“譁-！”
是的，破碎了。
就像是一面鏡子被驟然砸碎。
前一刻，遮天蔽地彷彿太陽似的光芒還像是要將面前的一人一龍吞噬，下一刻，這密集的光幕就像是被封印在了一副相框了中似的。
然後，相框被打碎。
“譁！”
又是一聲脆響，就見到無數的星屑閃耀，猶如銀河一般，大片大片的裂痕出現，似乎要將整個世界都打成碎片，橘紅色的光幕被封印在其中，一片片的散落下來，像是漫天的繁星。
但沒有人敢輕視隱藏在其中的致命危險……因為之前那一片鐳射光束形成的光幕從來都沒有消失，只是被易囂打碎成了空間碎片而已。
鐳射光束仍然存在，這股巨大到令人心驚的能源也仍然存在。
它們儘管在空中破碎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甚至散發著某種晶瑩的光澤，但並不意味著能量耗盡。
鐳射光束的衝擊……從來就沒有停止。
“轟！”
然後下個瞬間，面前這一片被破碎鏡片佈滿的天空，驟然爆發出無窮閃耀的光澤，甚至比太陽……不，要比無數個太陽更加刺眼。
鏡面空間看上去就像是折射原理，易囂雖然將一整個鏡子打破，但無論是即將折射而出還是突破而來的鐳射光束都沒有消失。
在延遲了半秒過後，它們便轟然爆發。
破裂的鏡面在空中窸窣落下，紛紛揚揚，細小的碎片何止成百上千，它們飄落在半空的時候反轉出無數詭異的弧度，隨著鏡面內的鐳射光束噴湧而出，一瞬間就在空中形成了最最盛大的焰火。
鐳射光束噴湧著，正面，反面，甚至是斜面，充滿了各種角度，充滿了這片空間的每一寸空氣。
“轟！轟轟！”
鐳射光束在對撞，它們互相抵消著，衝擊著，又或者互相碰撞，無數鐳射光束因為對撞而偏折，無數鏡面碎片因為鐳射光束的爆炸而直接打碎。
劇烈的爆炸釋放出同樣暴躁的對沖氣流，它們彷彿要席捲一切似的，肆虐的撕扯著空間的每一個角落，就像是一場盛宴。
“很壯觀啊。”
易囂抓著丹妮莉絲的一隻腦袋，毫無自覺的說道。
他並不是什麼崇尚爆炸的藝術狂魔……也對盛大的焰火與爆炸無感，但凡事都有一個極限與極致，當事物到達極致之後，即便是最為簡陋的存在，也會達到最為引人注目的那一刻。
而爆炸的火焰，本身就已經達到了極致。
“滾下去。”
被抓著龍耳朵的丹妮莉絲冷冷的說道，同時兩隻眼睛斜向上，十五只眼睛斜向側方的撇著易囂。
易囂訕笑著鬆開手。
看上去丹妮莉絲雖然不介意易囂騎在……啊不，站在她的背上，但還是比較介意易囂抓著她的耳朵，就像抓貓耳朵一樣。
大概誰都會介意。
“等等……”
但可惜，在易囂覺得自己似乎處理掉了鐳射光束的叢集襲擊……這種感覺還沒有持續超過半秒鐘的時間，丹妮莉絲與易囂，就同一時間再次察覺到某種危險的臨近。
那是因為……
“你這個傢伙！”
丹妮莉絲九隻腦袋發出接連不斷的渾濁嘶吼，然後也不管背上的易囂了……直接掉頭就向遠處飛去。
因為易囂鏡面空間的破碎的確在一瞬間就摧毀了鐳射光束的叢集襲擊，但隨著無數鏡面出現摺疊反射，也就是說……
“見鬼……”
易囂也是暗罵一句，因為丹妮莉絲的驟然加速而消失懸空向下掉落的雙腳下，金色的光圈瞬間浮現出來，然後瞬間將易囂的身影吞噬。
鏡面破碎不規則的掉落意味著它們無法徹底互相抵消，不斷反轉掉落的碎片，就像是一架失控的激光炮，隨著鏡面不斷的折射到各個角度，隱藏在其中的鐳射光束，也隨之爆發出去。
所謂的平和僅僅只持續了半秒鐘的時間。
下個瞬間，以易囂粉碎的那片空間為中心，無數道鐳射光束瞬間爆發出去，雖然不像之前那樣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集中到一個方向，但這一次，它確實四面八方，幾乎涵蓋了所有的角落。
空間被易囂打的太碎，即便有很多鐳射光束互相抵消甚至摧毀了片片落下的空間，但仍然有大量的碎片，佔據了所有物理能夠觸及到的角度。
鐳射光束從各個角度瘋狂的攻擊著一切。
正面向上的碎片綻放出來的光束一瞬間甚至似乎將天空劃破，而正面向下的碎片則同一時間撕裂大地，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可見底的溝渠，向左側的無數光束瞬間將一些試圖重新靠攏過來的哨兵衝擊的七零八落，而向右側的光束，則在瞬間追上丹妮莉絲，然後洞穿了她一側的肩膀。
“吼！”
丹妮莉絲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
光束太密集，幾乎沒有停頓的，又是一道光束打來，然後撕碎了丹妮莉絲的某個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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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腦袋掉落下來，還未等落地，便被佈滿這片空間，幾乎無處不在的光束所摧毀，徹底燒盡。
易囂也沒有跑多遠，映象空間的面積看似很大，但終究是有邊界的，無數道密密麻麻的鐳射光束幾乎遍佈空間的每一個角落……才剛剛轉換一次位置，已經有數道光束直奔易囂而來。
“譁-”
無奈之下，易囂只能停留在原地，雙手張開，在身前形成一道新的鏡面空間，然後再次向攻擊折返回去。
“轟！”
“轟！”
“轟轟！”
爆炸從各個角度出現，上方，下方，左面，或者右面。
易囂懸浮在空中，最開始的時候，鐳射光束還僅僅只是從正面傳來，然後很快更多地衝擊出現在易囂的後方，然後是側面，下方，上方。
最初的時候易囂還可以淡定的飄在空中，看著鐳射光束從前方衝擊著自己的鏡面空間護盾卻怎麼也無法突破，但很快的，他就需要在後面也張開一個護盾，然後是側面的，上面的和下面的……
到了最後，易囂只能像把自己禁錮在一個水晶棺材中似得，四面八方都是半透明的映象空間，並且還是六面體的菱形。
“……真讓我失望。”
易囂暗自嘀咕著，看來他的銀舌魔法還不夠全面。
除了易囂，丹妮莉絲等人的處境自然也不太好，洛基作為一個法師，好在同樣可以像易囂那般運用映象空間的力量，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不會顯得措手不及。
洛娜那附近還有易囂留下的防護，並且山村貞子的能力也足以對抗下這一次攻擊，至於雅典娜，半神器的耐久可不是那麼容易磨損的……只有丹妮莉絲。
作為體積和目標最大的丹妮莉絲，她受到的攻擊也是最多的。
“吼！”
丹妮莉絲發出痛苦的嘶吼，近乎無處不在的鐳射光束蔓延整個映象空間，同樣也在一瞬間將她貫穿成為了一個篩子，她的翅膀上到處都是漏洞，已經無力再支撐它龐大的身軀漂浮在空中，轟然墜地。
尾巴也被打剩了只餘下一截，並且不僅僅身軀上千瘡百孔，就連頭顱都在瞬間被打碎只剩下七隻。
漂浮在半空的易囂隱約看到了丹妮莉絲的狀況，嘴角抽了抽……總覺得她現在似乎要比自己沒有插手之前更加狼狽。
“轟轟轟！”
猛烈的爆炸似乎一直持續了三四分鍾的時間，這才在能量逐漸耗盡之後，慢慢的趨於平靜。
“譁——”
映象空間被衝擊的邊緣如水波般慢慢變換著，在陣陣玻璃破碎的聲音中慢慢復原。
隨著鐳射光束的徹底停歇，整個映象空間的內部已經焦土一片，地面上滿是溝渠，甚至被硬生生的削下去了半米的高度，四周已經沒有廢墟之類的建築物，全部都是焦土，塵土與砂礫灰燼。
哨兵們雖然暫時看不見了，但它們仍然存活了很多，易囂能夠感覺到。
無關電磁場或者能力之類的東西，魔法直接鎖定了它們，只要它們在概念上存在，就無法逃脫這種鎖定。
它們大多都掩蓋在塵土之下，不過雖然倖存，但數量也不多，至少在一瞬間被消滅了十之八九。
哨兵的鐳射光束……即使對與哨兵本身而言，同樣有著巨大的殺傷力。
映象空間平靜下來，易囂也輕輕從空中落到地面，他一路飄浮來到丹妮莉絲的身旁，看著鮮血淋漓的龐大身軀，抓了抓頭髮。
“你還……”
“嘭！”
話還沒說完，就被丹妮莉絲已經自愈大半的尾巴直接抽了出去。
易囂直接被抽飛了幾米遠的距離……但在飛行的過程中金色的傳送門驟然出現，他便再次重新回到丹妮莉絲的身旁。
“看來還不錯。”
易囂聳聳肩，再次抓了抓頭髮。
丹妮莉絲大概也是沒有力量再次和易囂糾纏，她龐大的身軀在地面緩緩顫抖著，然後逐漸重新重新迴歸人類的形態。
鮮血，傷口。
魔龍形態下的丹妮莉絲被貫穿，在還沒有完全痊癒的情況下，這些傷勢也同樣反映到她人類的形態上。
腹部少了整整一半，左側的肩膀連帶著前面也同樣消失，頭顱大概是魔龍形態比較多的原因倒是沒有受傷，但是左腳的肌肉已經不見，餘下的只有森森白骨。
衣服……當然日常被魔龍形態直接破壞，但丹妮莉絲也早就習慣了這樣。
早已經脫離人類身份的她對於痛苦的忍耐力也大大增加，這種普通人即使不因為失血死亡也早晚會疼死的傷勢在她身上卻根本沒有太多的感覺。
眯著眼睛，面露兇光的恨恨瞪了易囂一下，大概留下的意思是以後再找你算賬，丹妮莉絲便一瘸一拐的向後走去。
她的確有些撐不住了，就算身體可以不斷地自愈，她的精神此時也很疲倦。
即便是高緯度深度，恐怕也存在極限這個概念，雖然這可能對它們來說並不是太過負面的狀態，但丹妮莉絲終究還不是真正的高緯度生物。
“萬能魔法。”
“快速煉成。”
手心一翻，魔法製成的衣物便落到了丹妮莉絲的身上，丹妮莉絲懶得回頭，只是森森白骨的左腳已經差不多癒合，重新平穩的回到了山村貞子倆人的附近。
易囂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這個時候，倖存的哨兵們似乎已經從之前那次比核彈還要更加猛烈的爆發中恢復過來，伴隨著泥土晃動，重新從地面一躍而出。
“轟！”……
同一時間，某座遙遠的山峰之上，雪花飄落，一架若隱若現的飛機，也在風暴之中吃力的飛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