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怎麼是個女的。”
用沉默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約瑟妮苦思了半晌，突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無論是神話史詩，還是傳說話本，各種記載中內容可能有所不同，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
那就是洛基，男性。
所以面前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神靈的突然出現的確讓約瑟妮的腦袋有了那麼一瞬間的停頓，讓她最開始時本能的忽略掉了眼前最大的不合理。
洛基的性別。
假扮的？但如果是假的，那沒有必要露出這麼大的破綻，那麼也可以反過來說，這一切都是真的？
關於這個問題，僅憑她自己胡亂猜測肯定得不到答案，於是約瑟妮直接問了出來。
在話一出口的瞬間，約瑟妮莫名的聯想到了上帝。
上帝也是個女孩？
這個玩笑並不好笑，但聽上去似乎很有韻律。
然後氣氛就陷入了沉默。
洛基僵硬的轉過頭，用一種看死人的目光盯著約瑟妮，甚至連你是一隻螻蟻那種高高在上的表情都懶得去做了。
目光中所蘊含的憤怒，連易囂都跳了跳眼角。
以洛基的視角，約瑟妮和其他的中庭人沒有任何區別，九頭蛇的首領的身份或許對於其他人來說非常可怕，但在洛基眼中，卻都是中庭的土著，沒有任何區別。
隨手可以捏死的螻蟻。
當然，注射了超級士兵血清的紅骷髏也是堪比美國隊長的存在，或許不會那麼容易被捏死，但美國隊長與洛基交戰時可是處於下風，超級士兵終究不是綠巨人，凡人的巔峰與普通人……仍然存在著很大的差距。
此時洛基正一肚子火氣，面前的陌生的法師她看不穿深淺，沒有把握，但打不過這個法師她認了，這個中庭土著……又是什麼給她的膽量，敢如此對自己說話。
冰冷的目光注視著約瑟妮，洛基似乎將對易囂滿腔的怒火，都遷怒到了她的身上。
約瑟妮毫不畏懼。
如果是那種全知全能的神，或許約瑟妮還會懼怕幾分，但面前這傢伙……看起來就想是一個頂著神靈名頭的外星人，還是不怎麼厲害的那種，很難讓她升起敬畏之心。
“咔-咔咔咔。”
冰冷的絞盤履帶聲重新響起，神殿外的坦克再次將炮筒對準了這裡，附近的士兵們腦袋大多都很混亂，但對於約瑟妮的絕對忠心，還是讓他們無所畏懼的端起步槍，將易囂與洛基圍在中間。
約瑟妮畢竟是紅骷髏，大名鼎鼎的九頭蛇之首，就算是女人，也無法掩蓋她的瘋狂與邪惡。
在發覺神靈真的存在，並且宇宙魔方牽扯到非常可怕的敵人，根本就是個燙手山芋沒有那麼容易到手之後，約瑟妮的確有了那麼一瞬間想要放棄它，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放棄了全盤計劃。
事實上，沒有了魔方，但卻有了更好的代替品。
她已經將主意打到了易囂身上了。
這個突然出現的傢伙即使不是神靈，也知道很多東西，如果他能夠給自己帶來力量和更強大的軍隊……宇宙魔方給他又何妨。
當然，在此之前，約瑟妮肯定還會做出多次試探。
如果易囂足夠強大，她才會在第一時間選擇合作，金錢，女人，權利，人世間的一切她都可以獻給對方。
而如果易囂不夠強大……那麼宇宙魔方還是她的，魔法的秘密，也會是她的。
約瑟妮可以臣服於所謂的神靈，為了她的野心，她的生命，同樣，在她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她也絕不會束手待斃。
就像現在。
約瑟妮同樣盯著洛基。
她嚮往超自然的力量，認為那是一種人類無法理解的科技，但無論它到底是科技還是非科技，都肯定超出了這個時代。
紅骷髏不是科學家，即使是佐拉博士，也不可能在拿到一個未知的東西後，就一定解析出裡面的秘密與技術。
但這並不妨礙她利用智商去理解易囂和洛基的交談。
關於宇宙魔方就不用說了，重點是面前的兩個人，這個面露狂妄的高傲女人，是洛基，北歐神靈，謊言之神。
反倒是這個男人的資訊很少，只知道他是一名魔法師，似乎不是神靈，而是星際旅行者，所以知道很多地球外的訊息。
並且這位北歐神靈也不是真正出現在這裡，而是某種幻象。
不能接觸……約瑟妮在心中想著。
這個幻象是不能接觸的，因為根本不是洛基的本體，但這個魔法師竟然用某種方法觸碰到了她，或者說她的本體，這才讓洛基大為震驚。
能夠觸碰，就意味著能夠造成傷害。
洛基之所以高高在上，是因為她本體不在這裡，這裡發生的一切也都與她無關，一旦她發覺這個陌生的魔法師竟然有手段接觸自己，她就立刻變得驚慌失措，並且惱羞成怒的將矛頭指向自己。
原來……神靈也畏懼死亡。
約瑟妮的雙眼開始變得猩紅。
欺軟怕硬的傢伙。
約瑟妮沒什麼可怕的，只是個洛基的幻象而已，不能被接觸差不多意味著她也沒手段威脅自己，哪還有什麼值得害怕的。
當然，她的判斷也不是絕對的，所以約瑟妮還是將坦克的炮筒調轉回來。
但相對於洛基，更危險的其實還是這個陌生的魔法師。
時間在緩緩流淌，小鎮早已陷入一片寧靜之中，餘下的只有戰火過後的殘骸與死亡，絕望和痛苦。
氣氛壓抑的令人窒息。
似乎就像約瑟妮所想的那般，洛基沒有什麼很好的手段直接攻擊自己……畢竟洛基遠在阿斯加德。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洛基眼睛中的憤怒卻沒有增加，反而不斷地減少，她的臉上也重新掛起那種招牌一樣的笑容，就像一隻愚蠢……啊不，高傲的喵星人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以及鏟屎官。
當然，這只喵星人不是原本的那個小鹿斑比，而是一隻很有魅力的小母貓。
可惜她的姐姐還是欣賞不來。
“我記住你了，米德加爾特人。”
洛基微笑的看著約瑟妮，高傲中帶著蔑視，這一瞬間，她似乎重新變回了那個阿斯加德的二公主。
眼見著她倆我們都是木頭人遊戲越玩越上癮，易囂連忙及時作出了打斷。
“謊言之神洛基本來就是女人，這有什麼奇怪的。”
“你不也還是女人麼。”
易囂同樣露出迷之微笑，笑眯眯的看著約瑟妮。
這讓她感到有些惡寒。
九頭蛇中從來沒有人敢說這樣的話，或者說，沒有意義，她的下屬對她擁有者絕對的忠誠度，與性別無關，無論男女，她都是九頭蛇之首。
即使是元首也從未關注過她的性別問題，她率領的海德拉部門能夠源源不斷的為元首提供最新式的武器，這一點就足夠了。
她有這樣的能力，元首也不會在關注別的問題。
納粹同僚也很清楚她強硬的做派……當然還是有不長眼的傢伙，但只是曾經有過，現在都沒了。
現在易囂突然提起這一點，讓約瑟妮心中的憤怒不住翻湧。
但她沒有表示出來，因為還……等等。
什麼叫……也？
“什麼意思？”
約瑟妮再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無知，但這種無知並沒有讓她憤怒，因為她清楚，自己正在進入一個新世界的大門。
“喔，你發現了。”
易囂微笑著，“意思就是……根據記載來看，你原本應是男人，美國隊長終身宿敵，但是瞧，你現在也是女人了。”
約瑟妮感覺自己更加的糊塗了，但直覺卻在告訴她，這也是一個至關重要的秘密，這一切的……關鍵。
“哪裡記載的。”
約瑟妮的聲音有些冰冷。
“美國的情報部門麼。”
“那他們可真是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但易囂仍然只是看著她，看的她心裡有些發毛。
下一刻，就當無論是約瑟妮還是洛基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易囂才再次淡淡的說道。
“歷史。”……
喜馬拉雅，山巒之下。
枯敗的小城看上去有些荒涼，此時正是二戰年間，無論是生活在哪裡的人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戰火席捲整個世界，沒有人能夠逃脫戰爭的影響。
更何況是喜馬拉雅山脈這樣相對偏僻的地方，二戰年間整個世界都打成一鍋粥，還沒有人空閒到去挑戰世界第一高峰，這項活動並沒有流行起來。
沒有來往旅遊觀光，亦或者朝拜的遊客，這座山巒下的小城鎮自然也沒有發展起來。
但雖然貧窮破舊和落後了一些，但畢竟戰火沒有直接點燃這裡，雖然貧窮，但仍然能夠看得出這裡的一切都在變得越來越好。
或許十幾年過後，這座小城鎮也會堅強的繁榮起來。
這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城鎮，它的旁邊就是尼泊爾的首都加德滿都，但它原理加德滿都這座大城市，只能算作郊區，甚至比郊區還偏遠。
小城鎮並不起眼，但它卻有著另外一個被人所熟知，甚至威懾整個多元宇宙的名字，至尊者古一法師所在的，卡瑪泰姬。
二戰時期，這座小鎮並沒有發展起來，但存留了百年的卡瑪泰姬卻一直都在。
現在也是如此。
“鈴-”
“鈴——”
風鈴飄蕩，空靈縹緲的聲音迴盪在一座聖殿的上空，聖殿位於小鎮與加德滿都間，是一座非常巨大的建築，但古怪的是，無論來往的行人還是一輩子居住在這裡的小鎮居民，都從來沒有見過這座聖殿的樣子。
它像是被忽略了一樣，無法被普通人所看到。
是魔法保護著它。
以往的聖殿中雖然沒有多少人，但仍然有著往來的法師，他們練著和魔法完全不相配的格鬥技巧……讓這裡看上去更像是僧侶寺廟多過法師的殿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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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即使連這些原本就稀少的法師都不見了。
一切都不見了。
聖殿看上去十分破舊，就像幾年沒有人打理過似得，雖然石質的磚塊地面和牆壁沒有出現裂縫雜草，但累積在各處的灰塵，也有了薄薄的一層。
似乎已經沒有都沒有人來過了。
聖殿的內部同樣寂靜，法師們消失不見了，古一也是如此。
大多數時間都待在聖殿中冥思，亦或者教導其他法師們的古一併不在這裡，整座聖殿空蕩蕩的，好似廢棄多年。
但在聖殿的最深處，通往世界各地不同聖殿的大門卻仍然在緩緩運轉著，透過大門，可以看到倫敦，紐約，以及**的三座聖殿同樣空無一人。
就像是一瞬間，法師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魔法的光澤交織在這片空蕩的聖殿裡，可惜已經沒有了法師們作出回應，傳送門自顧自的運轉著，偶爾如流水般波動一下。
而在三座傳送門的正中心石臺處，仍然存放著一顆散發著綠色流光的奇異法器。
阿戈摩托之眼。
它仍然在這裡……
“歷史……”
易囂緩緩的重複道，他盯著約瑟妮的表情，似乎是在觀察她做如何反應。
旁邊的洛基易囂就沒有多關注，因為她顯然就無趣的多了，作為一個阿斯加德法師，並且還是神靈，洛基對於魔法的瞭解或許不比易囂更多，但也絕對不差。
畢竟是一個世界的神靈，漫威的大反派之一，漫威的魔法體系與易囂接觸過的大部分魔法都不同，她對於魔法的理解很深，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看到未來，在洛基眼中並不是什麼無法理解的事情。
無論是透過魔法進行預言，還是直接觀測時間線，在漫威世界裡，都不是什麼很難實現的事情。
不然諸神黃昏奧丁是怎麼知道的，他不僅知道，而且還知道的很詳細，甚至有著各種各樣的計劃如成功規避，度過諸神黃昏。
只不過為了讓計劃順利實施，礙於自己大女兒的感人智商，他不能將計劃都說出來，只能模模糊糊的，有選擇性的，彷彿預言似得說出一星半點。
所以對於易囂也看到了未來，洛基的反應並不大，如果易囂看不到，那說不定洛基內心的小算盤就要開始噼啪作響了。
但……約瑟妮顯然不同，大概是今天短短片刻之內受到的衝擊實在是太多，此時約瑟妮的大腦正處於短暫的宕機狀態。
即使她是紅骷髏，也無法避免時間旅行所帶來的衝擊感。
是的，時間旅行，當易囂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挑明了一切，同樣，他也並不是隨隨便便，就選擇將關於宇宙魔方，將關於這一切的資訊透露出來的。
要知道，紅骷髏也是時間線上最重要的因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