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活了下來，做壞事的人就應該不被追究了嗎？
佳音氣的不想講話，陶耀卻不依不饒，“鍾溪哥哥，有可能是被冤枉的呢！現在駭客這麼厲害，只要有網線，就能聯網黑進這臺機器存進去這些檔案的，這什麼都不能證明！”
“你的意思是我在冤枉阿溪哥？！”佳音轉過來凝視鍾溪，他丹鳳眼的眸光依然純淨美好，如同孩子的瞳仁，不摻雜一絲黑暗或罪惡。
對上那樣一雙眼睛，良久，她低下了頭，難道是她錯了？
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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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室附近的咖啡廳。
陶耀是被佳音叫出來的。
陶耀坐下來掃視佳音時，帶著慍色，她有些消瘦了，佳音忽有物是人非之感。
“你想和我談什麼？”陶耀點了杯奶茶，雙手環著胸，眼神在佳音身上逡巡，似有防備。
“影片，是不是你幹的？”佳音淺啄咖啡，抿了抿唇，終於鼓足了勇氣。
她想過陶耀會怎麼回答，坦白、抵賴或者發咒起誓，但眼前的反應是她沒有想到的。
陶耀嘴角擠出一縷笑，卻嘲笑十足。她端著奶茶的杯子起身，坐到了佳音的左邊，弓著背，頭也沉下來，雙手扶著暖暖的紙杯，眨著眼，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酥軟聲音說，“佳音，你怎麼說是我幹的？明明，是你，不是我呀？影片的主角不是你嗎？與我何幹？！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啊？我原來以為你是一個清純小白花，沒想到你比我還想得開呢。也對，人就該及時行樂。要是說你錯了，我也錯了，無數人都錯了。那還不如大家一起沉淪，一起都覺得做得對呢！雖然你以前頂著校花的頭銜，被人追捧，在閃光燈下，快樂自在。但是那都過去了，你看現在出了事，誰管你呢？我能和你見面，你不感謝我嗎？人們很容易忘記一個人的。你看那些網紅，還不是一茬一茬的換，誰能記住呢？就算是光鮮亮麗的明星，又能如何呢？也不對，他們可能還是會記得八卦醜事吧。”
佳音像被巨石砸扁了，靜止了，她臉火燒，渾身都戰慄，卻動彈不得，汗毛倒立，“你……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在內涵我？”
“我哪有內涵，我明明是明著罵你，你聽不出來？我就是想問你，你是想留下臭名呢還是美名呢？哦，我忘了，你沒有選擇了，還真是蒼天有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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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只想挖挖耳朵，把裡面剛剛進去的垃圾掏出來，陶耀的話怎麼這麼粗魯而下流？
“你不是這樣的，你，你汙穢！”佳音猛地起身，被陶耀拽住了裙子，她無奈又坐下了。
陶耀猛地掐住了佳音的腿，痛的她說不出話來。
還真是惡毒女配做出來的事兒。
佳音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遇到。
“怕什麼，又不是刀！你對我的傷害，就像是刀子割肉！”陶耀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眸子溢著水氣。
“你瘋了？”
“我就是瘋了，這世界誰不瘋狂？！”
佳音趕緊把她的手拿開，陶耀也沒想一直掐著她，她也不過是女生，有多大的力氣呢。
“裝什麼裝啊！你穿了安全褲，又穿了絲襪啊，可也擋不住這股低廉的香水味！佳音，聽我說，你一點都不高階！我也是，我們都是隨波逐流的浮萍，我們的一生都完了，完了。你不是不喜歡聽低俗的話麼，我說的很高雅嗎？”陶耀坐直，突然尷尬地笑了幾聲，可又突然爆發不甘的神態，竟有幾滴淚滑落。
“這無關低俗與高雅，是你的心。算了，我和你說不通，既然不同道，那我先走了。”佳音發現自己太健忘了，她還是那天凌辱她的魔鬼。
“坐下！”陶耀拉住佳音的手臂。
佳音毫無懼色，打掉她的手。
“你要是走，我就死給你看！”陶耀幾乎咬牙切齒。
佳音側眸垂看她，“你果真瘋了？我今天見你，就想問你一句，影片是不是你弄的，不說就算了，早晚有一天會真相大白，隱藏的事沒有不露出來的。”
“好啊，你就等著你那遲來的正義吧！”
佳音起身，“肉體被玷汙，人應該還有純潔的靈魂。只要不自輕自賤，沒有人可以指責我們下賤。”
“那你怎麼不對全世界說啊，你清高！所以受害者還得微笑嗎？還得討好世界嗎？還得對著傷害我的人說沒事嗎？誰會在意我是不是被迫的？佳音，這還得感謝你啊！要不是你，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墮入深淵。”她慘笑後，一口將奶茶都灌了下去。
佳音終於又坐下了，她非常震驚！
“什麼意思？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