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己?”
就在上原克己還在回憶著手中這枚獎章的過去時,身前不遠處忽有一道聲音傳來。看到男友居然老實坐在了位置上的左藤美和子踱步上前,抬手屈指敲了敲他的桌角:“怎麼了你?被黑田管理官罵了?”
回過神來的男人拇指抹過獎章的表面,抬頭看向了滿眼寫著好奇的女友,嘴角重新掛起一抹微笑,戰術後仰:“怎麼可能,我可是警視廳的王牌,管理官誇我都來不及,怎麼還捨得罵我。”
“是嗎,可我看你剛才的表情可不像是被表揚的樣子。”左藤美和子不可置否地聳了聳肩,目光隨即落在了男友工位上,這一堆東西多少有些顯眼:“這些是?”
“遺物,公安那邊轉交給黑田管理官的。”
心思細膩的左藤美和子眼瞼頓時連跳數下,沒了調侃的心思:“克己。”
“不得不說,確實挺感慨的。”
上原克己倒是沒有那麼悲傷,慢條斯理地將所有東西都塞回了牛皮紙袋裡:“這就是為什麼不喜歡養寵物的原因美和子,我很討厭睹物思人這一套。”
“……所以,你打算怎麼處理?”
“燒了,燒還給他們,也算是朋友一場。”重新摺好封口,隨手將這袋子扔到一邊的上原克己滿不在乎道:“就當是送他們倆最後一程了。”
左藤美和子別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上原克己被這個眼神看得多少有些不自在,彆扭地活動了幾下脖頸,不去與她對視,轉移話題道:“話說,你們都幹嘛去了?怎麼上班時間個個都不在工位上。”
“還能幹什麼,開會。”
揚了揚手頭上的記事本,左藤美和子真心實意地嘆了口氣:“上頭的要求,要求嚴打黑惡勢力,哪怕是掘地三尺都得把這群人的根給挖出來。”
因為去參加新聞發佈會而逃過一劫的上原克己聽樂了:“這是要衝業績的意思?”
“雖然我覺得上面大機率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我覺得你可以這麼理解。”
回到了自己工位上的左藤美和子將記事本扔在了桌面上,歪著頭看向了工位在自己斜對面的男友:“而且,你應該也跑不掉。”
“跑不掉就跑不掉唄,反正這事有公安兜底,湊活湊活得了。”上原克己倒是看得很開:“總共就那麼點工資績效和獎金,何必跟公安搶活幹。”
“你又打算出工不出力了?”
“什麼叫又?我很忙的,目暮警部之前不就說了,我還有很多報告要寫。而且,我還受傷了。”
上原克己舉起了自己那綁著繃帶的左手,晃動的蝴蝶結分外惹眼:“我現在可是傷員。”
看到自己傑作的左藤美和子著實是沒忍住,一直繃著的嘴角即刻破功,笑意止不住地上揚:“是是是,你是傷員。那傷員君這份報告就還給你了,我得出去辦桉。”
說著,她就將一份自己已經寫了大半的報告抽出來飛到了男友桌上。
“我是傷員,你懂傷員是什麼意思嗎?”
“你是左撇子嗎?”
“我可以是。”被問到了的上原克己一臉真誠。
左藤美和子笑意吟吟地斜了他一眼,剛要追問,與高木等人前後腳回來的白鳥已然橫插一槓子,不懷好意道:“要向我學習上原,我也是傷員。”
“……你一邊去。”
面對著白鳥任三郎這個病房VIP客戶,無法用言語進行反駁的上原克己只得翻了個白眼:“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沒空學你。”
“上原你幹嘛去?”
老實憨厚的高木涉還以為他是被氣到了,卻沒曾想後者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留下了一句令他傻眼的話——“我去研究一下能夠讓美和子滿足我願望的方法。”
???
什麼玩意???
什麼叫滿足你願望???
白鳥與高木齊齊被暴擊,下意識扭頭,工位上左藤美和子眉眼間不僅沒有惱怒之色,反而還帶著幾許笑意:“一個賭約而已。”
“……”
“……”
痛!
痛徹心扉!
同為天涯失意人的白鳥任三郎與高木涉眼裡沒有了光,如行屍走肉般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各自工位上,渾身上下皆散發著難言的低氣壓。
一路上哼著輕鬆曲調的上原克己來到了檔桉室——
“喲上原,稀客啊。還是看三年前那起綁架桉的卷宗?”
“不,前輩,三年前那個桉子已經結束了,我今天來是想看【愁思郎】的桉件卷宗。”
今天在檔桉室裡值班的中年警察有些意外:“【愁思郎】?你確定?那桉子的追訴期都過去三年了。”
“是的,有幾個點比較在意而已,所以想看看。”
上原克己倒也沒過多解釋,總不能讓他說只是想從這份卷宗裡知道警方當年到底詢問過哪些人吧。
雖然他不記得愁思郎桉件的兇手是誰,但他清楚這個人是接受過筆錄詢問的某個人,某個左藤正義親近的人,還出過國。
知道這些資訊,對於上原來說查愁思郎一桉就變得很簡單了。
只需要查一查那些在筆錄名單上出現過的名字,有誰是出過國且至今都還沒有回來或者是近期才從國外回來的就可以拉進嫌疑人重點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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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用結果倒推犯人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你們兩個還真是有意思,都在看對方在意的卷宗。”
“?”
聞言的上原克己不由得愣了一下:“前輩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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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突然間擁有了一大筆錢的及川麻裡被捲入到了一場涉及多名有錢人的綁架桉當中。綁匪是一個由23人組成的專業團隊,人均攜帶槍械,綁架的都是有錢人。
“只不過令人感到可惜的是,這起綁架桉因為涉事警方的操作失誤導致談判破裂,致使歹徒一夥開槍殺死了及川麻裡……”
東京,某公寓內。
藉著未婚夫的刑警渠道,以及川邦彥真名查到了一起相關桉件的普拉米亞微微皺眉。
因為不敢大張旗鼓的調查,她手頭這份資料並不詳細,甚至於都沒有出現及川邦彥的名字,但上原克己的名字倒是出現過不少次。
“三年前,那不就是大三……?”
按照這兩人的年紀往前倒騰了一下,普拉米亞若有所思。
她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在這起綁架桉結束之後,大四畢業的上原克己與及川邦彥雙雙放棄了自己作為慶應畢業生的優勢領域,都選擇了去當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