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霜電話告知林偉明，今晚的直播搞砸了。他的菜餚不是沒有訂單，而是粉絲們又全退了。
林偉明沒有任何責怪，反倒勸慰這位幹妹妹，想開點。直播不搞了，可以跟叔叔一起開飯店。
他的意見倒是跟其他人很一致。
葉凌霜心情一直不太好，獨自到街上去溜溜，任憑海風吹拂，讓自己的頭腦清醒清醒。
今晚整個事件的起因就是有個別粉絲知道自己的底細，自己醜陋的容貌根本就不是展現在粉絲面前的那副天使般的面容。
自從第一次吃播開始，葉凌霜出門必戴口罩，唯一就是防範有粉絲認出她來令其失望。
在這一方面，葉凌霜一直覺得自己做得很好。可今天這幾張照片的出現，發現還是被人鑽了空子。
林記燒烤店她沒有再回去，直接回了出租屋，洗了澡，躺在床上，腦子裡依然想的還是這件事兒。
前幾天直播搞得好好的，今天有人發難，而且準備充足。
此事絕非偶然。
有人故意為之。
開啟手機，尋找往期影片，把那幾張粉絲發來的圖片一一下載。
在林記燒烤店裡的那幾張，葉凌霜從中發現了端倪。
這正是黃毛幾個人鬧事的時候，她出現在現場與黃毛對峙，被人從角落裡偷拍的。
那些人跟黃毛是一夥的。
這足以說明這事兒就是黃毛等人幹的。
但這些人是誰的人，葉凌霜至今還沒弄清楚。
再看其他照片。
背景是大海的那幾張，分明就是她去海邊攬業務的時候被人偷偷拍照的。
周圍沒人的時候，葉凌霜會偶爾摘下口罩透透氣兒，就在這麼個檔口被人拍了照。
大街上不乏拍照的人，可拍照的目標都是街頭美女，像葉凌霜現在的狀況，身材倒有可圈可點之處，被人拍個背影也可以理解。可有人還想拍她正面照，絕對不是為了自己欣賞，肯定是有意為之。
有人蓄謀已久。
她這是被人跟蹤了。
依照葉凌霜的視覺和聽力，藏在她周圍的人無一可以遁形，沒有被她發現，只能說明，要麼就是熟人，要麼就是自己沒有注意。
葉凌霜提醒自己，今後要格外留心了。
若說海邊這幾張照片兒，也是黃毛那些人拍照的，葉凌霜仔細回憶這些天來遇到的那些人，怎麼也想不起來有黃毛這些人在。
這些照片到底是誰拍的？她現在難以判斷。
至於另外幾張，背景竟然是興海公司辦公樓內的場景。
要麼是她正在洗手，要麼是她正在喝水。像這樣的照片，拍攝的人應該是跟她很熟的，甚至說很有可能是時常伴隨在她左右的。
葉凌霜打了個激靈。
能隨時捕捉到這些鏡頭的人，除了她一個辦公室的同事，還能有誰？
她甚至想到了劉莎。
可劉莎今晚在忙著端盤子，根本沒有時間顧得上看直播。
除了劉莎之外，又會是誰呢？
最令葉凌霜感到震驚的是，她入職時的證件照被粉絲傳出來了。
能夠接觸到入職登記表的人著實有限，經理、主管、人力資源部門人員，都有可能，可誰又會對本就醜陋的一張照片感興趣，而提前拍下來呢？
她相信東方經理絕對沒有這種偏好，即便是有，也不會在她直播時發出來。
人力資源部的那幾個人，與其遠日無寃近日無仇，估計也不會吃飽撐的幹這麼無聊的事。
這最有可能的懷疑目標，集中到林薇婭身上。
想到這些天兩人之間發生的各種矛盾，林薇婭搞事的嫌疑最大。
她極有可熊是利用對自己知根知底的資訊，借用粉絲的名義，來報復自己。
分析來分析去，葉凌霜認定就是林薇婭了。事情又是黃毛一夥挑起來的，這黃毛與林薇婭之間不像是有所關聯，到底有沒有關係，葉凌霜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證據。
本來分析到這算是明白一些了，可仔細一想，葉凌霜竟有些氣餒。
因為這些都是基於她對林薇婭有報復她的動機和可能而推斷的，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就是林薇婭所為。
一切皆有能。
一切皆不確定。
而正當她煩燥不寧之時，燕子打來電話。
“霜霜姐，那幾個發照片的和最後鬧騰的黑粉賬號ID我都查出來了，全是東潤市的。”
這更加確定了葉凌霜的猜測。
“你能不能再幫我查一下他們的詳細信息？”
葉凌霜想確定一下，到底是不是黃毛這幾個人？究竟與林薇婭有沒有關係？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燕子又打來電話。
那些人用的都是網名，只能查到具體的電話號碼，其他資訊查詢不到。
經過一一核對，這些電話號碼中確實沒有林薇婭的。
想想也是，林薇婭即便是想給她找麻煩，也不會親自參與這事兒。
有了電話號碼，其實打個電話就能找到本人。葉凌霜還不宜這麼做，避免打草驚蛇。
此事容慢慢調查。
終究有了一些眉目。
葉凌霜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照常洗漱。
當看到梳妝檯鏡子裡自己的容貌時，葉凌霜大吃一驚！
一副瓜子臉，五官精緻的相貌出現在鏡子裡。
這還是自己嗎？
這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容顏！
摸摸臉，不是在做夢，確定是自己無疑。
那張大餅子臉再也不見了。
都不需要化妝，自己的這副容顏比林薇婭還要耐看。
葉凌霜簡直美翻了，昨天的不愉快一掃而光，禁不住哼起的小曲。
換了身新衣服。
特意戴上了一個大口罩，還有一副墨鏡。
便去樓下吃早點。
剛一下樓，看到一個穿白色運動衣的女子跑了過去。
修長的背影，苗條的身材，葉凌霜以前非常羨慕。
現在不一樣了。
這樣的身材，她也有了，還有了舉世無雙的美顏，自忖自己也步入了美女行列。
這背影看著那麼熟悉，禁不住多看了兩眼，確定是林薇婭。
看來林薇婭經常鍛鍊，以保持身材。
葉凌霜倒是不需要，她的這份資本是外星人賦予的。
只顧看林薇婭的背影了，沒有注意腳下，一聲小狗的哀鳴，引起葉凌霜的注意。
不小心踩住了一隻泰迪犬的尾巴。葉凌霜趕緊抬起腳來，白色小泰迪滿地翻滾，哀嚎兩聲，快速地跑了。
前面跑步的林薇婭轉過身來，看到泰迪驚慌的樣子，俯身迎接，將泰迪抱了起來。
掃了一眼遠處的葉凌霜。
又去看那泰迪，並未發現異樣，將泰迪又放回地上。
她繼續跑步，狗跟著她跑。
林薇婭沒有理會葉凌霜，應該是沒有認出來。
葉凌霜到早點攤，吃了豆漿油條，向公司走去。
……
今天的早會不同於以往。
林薇婭侃侃而談，總結了近一段時間的工作，成績斐然。對絕大多數業務員給予了點名表揚，甚至還包括劉莎在內。
單單沒有提到葉凌霜。
葉凌霜並不在乎，知道林薇婭小肚雞腸，她是故意的。
林薇婭時不時會瞄一眼葉凌霜，神態中帶著輕蔑，微笑中透著諷刺。
有表揚就有批評。
雖說沒有點名，葉凌霜也知道，林薇婭口口聲聲說有人幹私活，指的就是她。
既然沒有當眾撕破臉，她便一直保持沉默，沒有直接跟她辯解。
這些葉凌霜都忍得。
可是，林薇婭竟然說，某個知名網紅博主明明醜陋無比，卻用了美顏濾鏡，被粉絲現場揭穿了，成了全網的笑料。
關鍵是林薇婭在說這件事的時候，眼神從沒有離開葉凌霜。
對於葉凌霜在網上直播一事，同事們一直都是在猜測。因為人們主動疏遠葉凌霜，即便是猜到有可能是她，也沒有人主動向她談起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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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知道饕餮夜來香就是葉凌霜的只有劉莎。
現在被林薇婭一提，即便是不注意吃客直播那些事兒的業務員，也知道就是葉凌霜了。
眾人投來輕蔑的目光。
唯有劉莎，搖搖頭，顯得很無奈。
葉凌霜不動聲色。
她看到林薇婭那份得意的神色，更加確定了直播時黑粉鬧事的事兒與之有關。
散會之後。
也許是有葉凌霜在場的緣故，同事們並沒有竊竊私語，除了繼續忙案頭工作的人員，有人已經外出跑業務去了。
“霜霜姐，女關公怎麼也知道昨晚的事兒了？”
劉莎回過頭來問葉凌霜，一副很關心的模樣。
葉凌霜看了她一眼，並未回答。
劉莎昨天晚上表示忙的沒顧上看直播，但葉凌霜尚不能排除她的嫌疑，具體看沒看，現在還真說不準。
如果劉莎撒了謊，她極有可能與之有關，畢竟她在的這個工位，要想給葉凌霜拍照，是極其方便的。
燕子提供的那幾個鬧事人的電話號碼沒有劉莎的，並不表明這種可能可以排除。
林薇婭看直播的可能性是巨大的，也不排除有人給她彙報。
劉莎見葉凝霜沒理她，遂轉移話題。
“今晚還直播嗎？”
這也是葉凌霜正在考慮的。
在她容貌沒有變化之前，確實有取消直播的想法，自從今天早上發現自己變美之後，決定直播繼續。
“播！為什麼不播呢？”
劉莎立刻露出笑臉。
“那我還去端盤子！”
劉莎的笑容忽然又消失了。
“要是客人太少，人家林叔還用我嗎？”
葉凌霜知道她擔心什麼，其實她也擔心，估計今天晚上客人不會太多。
“去吧！不用你了，我會跟你說的。”
“好嘞！”
劉莎轉回工位自顧自去忙了。
葉凌霜簡單收拾一下，也離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