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葉凌霜吃了早飯，在後備箱裡裝了幾包野味，就出發了。
到了一個叫西蒙的城市，這裡有一家重型機械廠，裝置需要檢修。順著高德地圖的導航，很容易找到廠子。
葉凌霜找到機械廠的負責人，說明來意，這位趙經理對她持很大的懷疑態度，不相信她一個人就能修好，因為他們這些裝置比較老舊，不容易維修。廠裡的領導意見不統一，所以遲遲沒有實施檢修作業。
但他們做出了一個決定，再過三天，如果依舊形不成檢修統一意見，就把舊裝置淘汰，重新換新的。
這位趙經理比較節儉，覺得這些舊裝置修修還能用幾年，要知道這些裝置動輒幾百萬，十幾臺裝置那就是幾千萬，光投資就是一大筆錢。
可手下的那些激進派堅持換新的，說要與時俱進，有了新裝置才能提高產能。
也正是在節流和開源兩方面產生了矛盾，一直堅持不下。
葉凌霜的到來，給這位趙經理打了一針強心劑，他雖然懷疑葉凌霜，但他同時也相信奇蹟，因為他聽說過，前幾個月在太行地區，有人在一天之內修好過大型裝置。
“太行那邊修裝置的就是你吧？”
葉凌霜沒想到自己的名聲傳得這麼遠，想儘快達成協議，她沒有否認。
“就是我。”
趙經理有些激動。
“我這幾天正琢磨著呢，試圖聯絡聯絡你，只可惜我們沒有你的聯繫方式，跟太行那邊也沒有熟人，沒想到老天把你送過來了，我們真有緣分啊。你可救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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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經理的嘴上說的很迫切，當談到價格的時候，他就不大方了，15臺重型裝置，他報價只有50萬維修費用。
葉凌霜覺得他沒什麼誠意。
“趙經理，我這人不喜歡玩虛的，也沒有時間跟你磨嘰。情況你都給我介紹了，這些裝置要換新的，得花七八千萬。你們做的預算維修費用也達到了1,000萬。你卻給我報價50萬，你自己說有誠意嗎？”
趙經理被葉凌霜噎了一頓，非常尷尬，嘿嘿笑了幾聲。
“我的意思是說，你只有一個人，一天的時間就把這些裝置修完，你能掙50萬，已經不少了。我要是給你1,000萬，是不是有點太多呀？我這麼做，其他領導會反對的。雖然我是一廠之長，不是現在講究民主嗎，我這可不是一言堂啊，你也得體諒體諒我。”
葉凌霜想儘快做成這筆生意，她還要趕往下一個目的地，幹脆利索的說道：
“我給你打5折，500萬，我保證給你把15臺裝置修好，你保證今天把錢打到我的卡上。同意咱就籤合同，不同意我立馬走人。”
趙經理苦笑著搖搖頭。
“你不要著急嘛。你報的這個價格我可以接受，但是我得先開個會，走個流程說明這個事兒，證明不是我個人決定的，否則以後這個廠子我就沒法管了。”
“那成，你開會需要多長時間？”
趙經理看看手錶。
“這樣，你先在我辦公室喝茶，11:30我給你訊息。會議透過了，咱吃個中午飯，下午你就開幹。會議通不過，也吃飯，下午你就去你想去的地方。”
葉凌霜同意了，在辦公室裡喝茶等他。
趙經理去召集相關人員開會。
此時，劉風打來電話，說他那邊什麼都弄好了，標書也遞上去了，明天下午開標，希望葉凌霜能到場。
葉凌霜答應了，有什麼情況隨時聯絡。
11:20，趙經理樂顛顛的回了辦公室。
“葉小姐，託你的福，透過了，在會上我是舌戰群儒，終於把他們全拿下了。”
“那就好，我們先籤合同再幹活。”
趙經理卻遲遲不準備紙筆。
“葉小姐，你看，我也不容易，管著這麼大一個廠子，說起來我是個經理，實際上就是個高階打工的，拿的也是死工資。這上有老的，下有小的，吃穿用度，紅白喜事，哪個地方不花錢呀？兒子下個月就結婚，女方又要車又要房，我是東拼西湊，勉強買了車，買了房，可還得準備20萬的彩禮。我正上愁呢。”
葉凌霜見過不要臉的，比如劉風，他還是偷偷摸摸的幹，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大明大白的要，不是情商低，就是智商低。
葉凌霜也沒有為難他，為了掙錢，這個生意還得做，得順著他。
“我明白趙經理的意思，咱也打開天窗說亮話，什麼事都擺在明面上。這樣，合同價還是500萬，我拿出100萬給你，你得給我上稅，開票據入賬。剩下的錢，就算是給你兒子結婚隨禮了。”
“行行行，太謝謝葉小姐了。”
跟這種人談判反倒很容易，要啥條件擺在明面上，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當場簽了合同。
趙經理領著葉凌霜，到了一個相當不錯的飯店，吃了中午飯。
然後又回到了公司，中午沒有休息，直接去了車間。
這些裝置早就停產了，又是中午休息時間，車間裡根本沒有人，用不著清場。
葉凌霜還是讓趙經理親自在車間門口把守，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趙經理倒是挺配合，找把椅子坐在門口抽菸。
葉凌霜圍著這15臺裝置，左轉右轉，上轉下轉，足足轉了兩個半鐘頭，才把所有的裝置修完。
之後，告訴趙經理，通知有關人員試車檢測。如果全部合格，今天一定要把錢打到她的賬戶上。
趙經理馬上電話叫人，上午開會的時候，他已經提前找好了人和裝置。電話打出去沒有5分鐘，所有人員到崗。
又過了大概10分鐘，第1臺裝置啟動了，20分鐘之內，12臺裝置全部啟動。
在趙經理的陪同下，葉凌霜回了他的辦公室，在辦公室裡喝茶等待。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有人給趙經理回了話，所有裝置檢測合格。
此時已經到了下午4:30，5點之前銀行會關門的，於是，葉凌霜催促趙經理付錢。
“不急不急，喝杯茶吧。裝置修好了，檢測也合格，我們皆大歡喜，晚上我叫上幾個副經理，好好的跟葉小姐喝一杯。”
葉凌霜的面部表情特別嚴肅，極其認真的說道：
“現在說皆大歡喜還為時尚早，籤合同之前我就說了，修好裝置檢測合格，給錢。你不要找任何理由拖延，我的時間特別特別寶貴。晚飯你也不用安排了，我沒時間陪你們吃。現在打款還來得及，銀行還沒關門。你再延遲幾分鐘，銀行一旦關了門，今天這錢就到不了我的賬戶了。你要知道，廠子的錢到不了我的賬戶，給你的那100萬也到不了你的賬戶。”
劉經理翻了翻三角眼，忽然又笑了。
“葉小姐多慮了。今天打不了款，我們可以明天打嘛。你人不在這，我錢也可以給你匯過去的。這晚飯是一定要吃的嘛。”
葉凌霜很生氣，決定教訓教訓這個出爾反爾的男人。
“趙經理，我可是說一不二的。我就問你，今天這錢打還是不打？打，現在立刻馬上安排財務。不打，你也就不用打了。那些裝置怎麼給你修好的，我怎麼給你恢復原樣，這錢我不掙了！”
趙經理立刻僵住了。
但他還是沒有馬上行動，覺得葉凌霜這是在嚇唬他。
“啪”的一聲，只一下，葉凌霜把茶几連同上面的玻璃板，拍了個稀巴爛。
趙經理嚇了一大跳。
“葉小姐你這是何必呢？”
他以為葉凌霜僅僅是嚇唬嚇唬他，在職場浸淫多年，他可不怕這個，只要繼續拖一拖，這錢什麼時候給，還不是他說了算。
葉凌霜嚇唬他的成分有，但並不是真的威脅。
只見她雙手一劃拉，破碎的茶几還有玻璃板，立刻恢復原狀。
趙經理看呆了，他以為這是魔術，以為自己的眼睛看花了，揉了幾揉再看，茶几真的恢復原狀了。
葉凌霜降低聲調，跟他解釋。
“你那些裝置就是破碎成剛才這個樣，我這照樣能夠給你修好。拍碎茶几的目的也告訴你，我照樣能拍碎哪些裝置，讓你在你的高層領導面前無話可說。”
她又看看時間，“還有十分鐘銀行就關門了，時間一到，收不到錢，我就去車間。”
說著，她拿起手包就要往外走，趙經理趕緊把她攔下了。
“葉小姐，你這是何必呢？我馬上安排不就得了。”
趕忙開啟手機，通知財務撥款。
葉凌霜看著表，耐心等待著，還真不錯，在最後一分鐘錢到賬了。然後，她向趙經理要了賬號，轉過去了100萬。
趙經理再怎麼挽留吃晚飯，葉凌霜也不再理他，像這種人，打交道僅此一次。
下一站，她要去太行公司，與劉風會合，開車上了高速。6:00剛好到了一個服務區，從後備箱取出那些熟食，就著礦泉水吃了這頓獨特的晚餐。
她沒在服務區休息，沿著高速一路北行。晚上11點，趕到太行公司，在附近找了一家快捷酒店住了下來。
沒有打擾劉風。
第二天早晨，吃了飯，她直接去太行公司找劉風去了。
見到她，劉風萬分高興，趕緊端茶倒水。
“你來的正好，咱們的合夥人也到了，一會兒你們就見面了。”
“我們還有合夥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