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婭還沒有來開班會。
葉凌霜接到辦公室通知，經理找她。
剛上三樓，就聽到了林薇婭的聲音。
“……他怎麼可能虧待我，有那個醜八怪的，肯定就有我的……正好彌補了飯店損失，算是她間接給我的補償……飯店需要錢……”
聲音來自林薇婭的辦公室。
說話聲很輕，像是在打電話。
虧的葉凌霜聽力敏銳，若是一般人，隔著牆根本聽不到。
凝眸望去，透過牆體，林薇婭確實是一個人，靠著轉椅搖著身體，沉浸在電話中。
給誰打的，葉凌霜聽不出來。
但她很快確定了，君再來飯店幕後老闆正是林薇婭。
自己猜得沒錯！
餘文良自始至終沒有說出她的名字。
這一點讓葉凌霜覺得他更忠誠，值得信任。
進入經理辦公室。
東方祥祺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今天我就兌現。”
遞給葉凌霜一份嘉獎決定。
正是關於昨天那份兒維修訂單10%的提成，葉凌霜可以得到180萬。
“感謝東方經理！”
葉凌霜接過檔案，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同樣有林薇婭。
同時獎勵林薇婭180萬！
這也證實了剛才林薇婭電話裡所說的，東方祥祺沒有虧待她。
公司有規定。
主管的獎勵跟手下業務員的獎勵掛鉤，業務員拿多少提成，主管可以得到相應的份額。
這項政策，眾所周知。
所以，之前葉凌霜沒有業績，林薇婭便經常訓她。
因為她不能給她增加收入。
這一次，葉凌霜獎金如此之高，全是因為東方祥祺想阻止她和林薇婭的賭約，情急之下，貿然開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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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算數了。
對葉凌霜本是好事，無意中便宜了林薇婭，這讓她很不爽。
可對於經理的決定，也只有服從。
本想借這件事兒跟東方祥祺套套近乎，一下子沒了興致。
“公司對業務主管待遇真好啊！”
葉凌霜話語中帶著幾分諷刺。
東方祥祺淡然一笑，聽出了葉凌霜的不滿，很快恢復他的冷麵表情。
“業務主管責任重大，重獎是應該的。”
“不知公司對業務主管任職條件有什麼要求？”
葉凌霜心血來潮，忍不住問道。
林薇婭可以不勞而獲，完全是因她身居主管的職位。
她做得，她自然也做得。
東方祥祺倒是回答得很乾脆。
“誰的業務總量超過主管，誰就能替代她。”
“一個月，還是一年？”
“一年。連續12個月，每個月都要超越。”
要求還是蠻高的。
若沒有點銷售天分，想取代林薇婭，確實有一定的難度。
葉凌霜真有挑戰一下的想法。
她沒當場表態。
見她沉默，東方祥祺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去財務辦手續吧！”
葉凌霜帶著檔案去了財務。
出納非常驚訝！
從來沒見哪一位業務員一次性得到這麼高的獎勵。
葉凌霜是頭一個。
她出財務室門的時候，林薇婭進門。
與丹鳳眼目光相遇。
葉凌霜看到了，林薇婭昔日的高傲重新迴歸了。
“特麼的！為人做了嫁衣裳！”
極其不爽！
林薇婭沒在第一時間去開班前會，她是在忙著領獎金的事兒。
若不是急著跟別人分享，應該比葉凌霜早來財務的。
班會開得晚了，終究還是開了。
林薇婭春風滿面，受到嘉獎的事兒只字未提。
既沒有表揚葉凌霜昨天的業績，也沒有因為灌她海水而批評葉凌霜。
工作安排，除了積極鼓動之外，稀鬆平常。
葉凌霜沒有出去跑業務。
劉莎邀請她，她拒絕了。
她不願意就這樣被林薇婭所利用。
她直接去了碧園小區。
餘文良和一個叫龐元的廚師在，規劃廚具安放位置。
在餘文良介紹下，葉凌霜跟廚師重新見了面。
明確待遇。
葉凌霜給龐元的工資比君再來多了一倍。
這個是跟餘文良提前說好的。
當然，餘文良的工資也翻了番兒。將來，根據店裡經營業績，還會給他們獎金。
至於獎金額度，沒做明確規定。
總要經營一段時間，視情況而定。
葉凌霜不打算經營傳統飯店。
招待顧客，有林子方的烤串就行了。
那幾天收拾出來的底商門臉，主要是給他準備的。
餘文良幫忙管理。
把龐元挖過來，重點是做那些滷肉，給粉絲們備貨。
葉凌霜沒打算將它們在實體店推銷。
不想跟君再來形成明面上的競爭。
“現在安排訂肉吧，肉來了，鍋碗瓢盆也差不多安上了。早點上手，晚上誤不了用。”
龐元很實在，不等餘文良安排，主動提出來了。
餘文良手裡有供貨方聯繫方式，電話裡分分鐘就搞定了。
葉凌霜電話裡問了聲燕子，四個服務員早已在佳園小區忙上了。
葉凌霜去了佳園，總得跟那三人見個面。
明確一下待遇。
當林子方聽說葉凌霜想負責工人的工資時，有意見了。
給他幫忙，必須由他支付。
這個事兒，葉凌霜沒當著眾人面跟他爭搶。
背地裡才跟他說。
林子方很固執。
爭來爭去，最後還是聽了葉凌霜的。
商定，他二人賣什麼貨掙什麼錢，服務員幹什麼活掙什麼錢。
親父子，明算賬。
這事兒說清道明了，彼此心裡都有譜，幹起活來才有方向和動力。
……
人多力量大。
忙碌了一天，終於準備好了。
林子方在海邊燒烤攤位置，立了一個臨時牌子。
告知老顧客，林記燒烤搬到了碧園小區。
4:00, 他將所有的傢伙什兒一股腦地弄了過來。
葉凌霜讓他專門佔了一間商鋪，放食材，燒烤。
其他幾間商鋪早已擺好桌椅，待客。
6：00，吃播準時開始。
不同於昨日，今天除了羊肉串羊腿之外，增加了肘子燒雞和醬牛肉。
開播不到10分鐘，訂單如雪片般飛來。
為防止訂單過多忙不過來，葉凌霜採取限量推銷的策略。
龐元一天能做多少，是訂單的最高限量。
這樣，雖不能滿足所有粉絲的訂貨要求，但這種飢餓營銷法卻吊足了粉絲胃口。
為了吃到一個醬肘子，頻頻打賞。
一個小時直播結束。
效果比昨天好。
打賞超過了10萬。
訂單8萬。
這點成績，比起君再來，差了天地。
前兩天掉粉了，粉絲團還沒有恢復數量。
推銷品種少，又限量，訂單當然少。
餘文良建議。
龐元能做多少肉食，取決於餐具裝置的多少。只要有足夠器物，他完全忙得過來。
但要有人搭下手，幫忙解決雜活，廚師才騰得出時間來。
跟龐元確認之後，葉凌霜同意多買些裝置。
將一間商鋪專門當操作間，加工肉食。
於文良當晚聯絡了廚具，明天就能把產量提上來。
這事落實之後，他和龐元去給粉絲打包裝去了。
燒烤那邊。
林子方專注於烤串。
李爽忙著招呼客人。
三位服務員來來往往穿梭在幾間屋子裡。
客人沒有坐滿，每間屋子總閒著那麼一兩張桌子。
但是，客流不斷。
那三人還算忙得過來。
葉凌霜讓燕子去幫餘文良。
他們的工作量不小，若不幫他們，恐怕要忙一宿了。
直到林子方今天的備貨全部賣完，所有人都上手，終於在12點之前，將粉絲訂貨全部包裝完畢。
餘文良聯絡了配貨站的車輛，當晚就拉走了。
這些程式葉凌霜以前沒參與過。
今天親自經歷，體驗到了人們的辛苦。
她打算給大家增加獎勵。
先跟林子方單獨講了。
林子方現在是她乾爸，有啥事提前跟他商量商量，既顯得對他尊重，也能夠聽到有用的意見。
林子方沒支援她的想法。
工人的工資不是越多越好，獎勵，管用也有效，然而也有限。
短時間內的作用很大，效果明顯，能夠提高工人的積極性，增強他們的責任心。
時間一久，這些作用會弱化，若再不漲點，會心生怨氣，工人反而不好管了。
這讓葉凌霜想起來了，在君再來飯店，為什麼餘文良給燕子她們直播服務的工資定額1000，愛幹不幹。看來這是有道理的。
現在想來，應該是林薇婭的主意。
林子方的一席話，葉凌霜明白了一個道理。
對於管理一事，並非越仁慈越好。
慈不掌兵。
古人有先訓。
但是，今天人們確實辛苦，不表示表示同樣會有怨言。
“小恩小惠買人心。”
林子方淡淡的一句話，提點了葉凌霜。
第二天，葉凌霜給每人發了兩張超市卡。
眾人都高興，覺得辛苦值得。
特別是那幾個小姑娘，樂得一蹦一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