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的悲歡本就不相通。
坎託·威利斯作為商業精英，同時也是個典型的利己主義者。
嘴上說著上帝保佑，實際上卻只想讓蘇業豪購買私募基金。
一億美元的成交額，差不多能讓他賺到一百萬美元的獎金，在他看來這比別的事情重要多了。
今天是週六。
蘇業豪覺得還有時間做準備，坎託·威利斯和他的同事們也這麼想。
就在二十分鍾之前，高盛方面剛做出秘密推出一支特別私募基金的決定，打算趁著賺快錢的機會，透過子公司的渠道，做點業績出來。
手裡有資源的那些高階合夥人，已經滿世界打電話做推廣，尋找對“新風口”感興趣的大客戶。
剛才坎託·威利斯轉悠一圈，成功拉到七千多萬美元。
雖然今晚的派對，名義上被取消，可是大多數客人依舊選擇出席，在場的跨國公司代表比比皆是。
比如波音的一位董事會成員，答應投兩千萬美元購買高盛的私募基金，此刻這位波音高管正在跟內地航空公司的代表溝通，手裡拿著波音737飛機模型，笑到合不攏嘴。
波音公司不光賣飛機，同時也是大型軍火商之一，哪怕短期內航空業受影響，光靠波音目前的訂單就能做很久，對股東們來說根本無所謂。
此時此刻。
拿了杯香檳酒，蘇業豪繼續問道：“所以……雙子塔裡面的公司，週六經常加班嗎？”
坎託·威利斯見他很感興趣，認真解釋道：
“紐約金融業的收入很高，加班簡直太正常了，有人統計過，平均每週工作時長，在八十個小時以上，超過一百個小時的倒黴蛋也有不少。上班期間也許不算忙，可金融生意遍佈全球，總要有人留在公司裡處理問題，所以哪怕是週六，雙子塔裡應該也有很多倒黴的傢伙，但願他們及時透過救生通道跑出來。”
沒怎麼瞭解過華爾街加班文化的蘇業豪，此刻想著原來自己手底下的員工，居然比華爾街員工們還要舒服，雖然助理辦公室之類的部門偶爾也加班，但絕對沒有一週至少工作八十個小時誇張。
這麼想想，困在紐約世貿大樓裡的人，應該比預想中要多出不少。
一位今天專門穿了紅裙子，估計提前瞭解過內地文化習俗的中年女白人，這時候湊過來插嘴道：
“你們在聊紐約那件事？真的太可怕了，我有朋友就在裡面工作，似乎在大樓倒塌之前，還有許多消防員沒能及時撤離。”
坎託·威利斯聳肩道：“看它的狀態並不嚴重，誰能想到大樓居然會倒塌。”
這位中年女白人，主要是衝著蘇業豪來的，伸手笑著說：
“你好，你可以叫我凱瑟琳，凱瑟琳·莫羅。eBay公司的運營總監，蘇，你在內地市場做得非常出色，我們兩家公司或許會有合作的機會。”
“eBay是家很棒的企業，我一直想讓支付工具PayPal，跟你們達成合作。”
蘇業豪目光一閃。
eBay的業務模式，跟掏寶的個人業務大同小異，既然他們出席今晚的活動，說明很看好內地市場。
剎那間。
蘇業豪甚至想到，接下來必須多給馬老闆一筆錢，暫時別在物流業務上耗費時間，爭取儘快把個人對個人、企業對個人的業務拿下。
雖說他並不認為，eBay有實力在內地市場上跟自己競爭，但是之前它和亞馬遜只是小打小鬧，萬一把拓展海外市場的重點放在內地，也挺讓人頭疼的。
凱瑟琳·莫羅顯然沒想那麼多，此刻只想套套近乎，笑容燦爛告訴說：
“Paypal的首席執行官，叫做馬斯克對麼？一位很年輕的小夥子，我在公司裡見過他，關於手續費分成的建議很有吸引力，可是我們的CEO，暫時並不想把那麼重要的支付環節，交到第三方公司手上。”
“只是支付方式之一，滿足客戶的需求而已，我和埃隆·馬斯克他們，沒有完全壟斷eBay支付環節的想法。”
蘇業豪說完，擔心凱瑟琳·莫羅拿這件事做文章，提到在內地的生意，試圖達成某些利益上的交換。
因此，他主動對坎託說道：
“在投行業務上，我的5S國際金融公司和高盛之間，也可以開展更多合作，關於私募基金的事，找個地方聊聊？”
聽見這話，坎託頓時來勁了，感覺上百萬美元的提成，在對自己瘋狂招手。
他立即回道：
“沒問題，就去旁邊的休息室吧，我剛收到簡訊，華府已經召開記者發佈會，感覺這次會造成可怕的影響……”
見蘇業豪對自己笑了笑，直接陪著坎託離開，凱瑟琳·莫羅並不覺得有什麼。
在場的客人雖多，蘇業豪仍是最有錢的一位，難免會比較忙。
5S資管公司也賣基金。
目前的渠道和資源，和高盛集團相比差遠了。
聽坎託介紹，也有點借鑑學習，免費套取高盛情報的意思。
雙方短暫聊完，蘇業豪只覺得對方並沒有比自己高明多少，無非還是看好軍火、看好美元、看衰股市等等。
既然高盛樂意代勞，主動找上門來，他很快就決定透過註冊在開曼群島的一家空殼公司，購買價值三億美元的私募基金，僅僅只約定封閉管理一個季度。
託管佣金和手續費稍微有點高，但蘇業豪還是買了，並且另外委託高盛方面，用兩億美元加槓桿，看多黃金期貨，唯一的要求就是將所有資料全部保密，不能出現任何跟自己有關的名字。
這無疑是一筆超級大訂單。
坎託激動壞了，心想著果然還是從超級富豪身上撈錢容易。
隨便漏點出來，就足夠他在曼哈頓購置一套不錯的公寓，抵得上他在高盛的兩年收入。
高盛是家大公司，雖說為了獲取利益，業界風評不算好，可是在客戶隱私方面比較有保障。
坎託當然清楚蘇業豪在擔心什麼，其實他自己也怕被其他同事搶走大客戶，拍胸口保證會封鎖一切客戶資料。
……
內地終究還是順利把檔案遞交上去。
只不過除了在內地以外，頭條新聞都被雙子塔搶走。
蘇業豪在卡達休息一晚，第二天不著急回家，繼續協助內地拉攏些投資專案，順便抽出半天時間，陪老爹在卡達的沙漠裡逛逛。
各個交易所，開業時間不同。
當新的一週開始，日經指數先跌為敬，大A和恆生指數緊隨其後，滬證指數跌幅超過三個點，無數公司直接跌停。
這還要考慮？
難得的抄底時機，幾乎是在給蘇業豪送錢。
等到恐慌情緒結束，加入WTO的利好訊息逐漸釋放，一批優質企業多半會大漲。
除了高盛，蘇業豪自己的團隊，也在瘋狂加槓桿，吃進大量東京商品交易所的黃金期貨合約，當天漲幅很快從0.4%，推高至2.2%，仍在緩慢升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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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還有團隊，負責做空日經指數和恆生指數。
雖然有不少人看出機會，可眼光沒有蘇業豪那麼長遠，只當是一次短期震盪，忙著撈一票就跑，蘇業豪則拼命加倉，囤積大量黃金期貨合約，只進不出。
投機效果立杆見影。
短短半天時間，賬面收益就超過三億五千萬港幣，東京商品交易所中午收市時候，曰本黃金價格漲幅超過三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