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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鴉羽面具

踏足之處是一個陰暗的巷子內,也許是因為跟隨著海拉進行了多次這種空間躍遷,所以梁曉也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不適,而現在所能夠看清的是巷子外面的情況,似乎是比剛剛要稍微繁華一些的地帶,能夠看見來往的行人。

“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也許我們並不能很輕易地甩掉他們。”這時,身邊的海拉開口道,“所以我們就朝著人多的地方走吧,這樣一來,在人群密集之處,他們應該也不會輕舉妄動。”

“啊……說的也是。”梁曉承認,這一點海拉確實說的沒錯。

“那我們先走吧。”

“那個,等一下。”

海拉正要朝著小巷外面走去,梁曉出聲叫住了她,有些遲疑地說道:“那個,你現在這樣出去,可能有些顯眼。”

“啊?”海拉有些不解地皺起了眉頭,她並沒有反應過來,剛剛離開機場時,她不但褪去了屬於“梁雪”的容貌,同時也恢復了原來的著裝,那身為冥界女神象徵的黑色連衣長裙,像是烏鴉的羽毛一般群聚於她那略顯嬌小的身軀之上,輕靈地又宛如是蝴蝶之翼,十分顯眼,更重要的是,在她臉頰上的那半張面具,無論怎麼看都不是正常人的穿戴。

“我是指,你的衣服,十分引人注目,還有。”手放在臉龐上,梁曉有些尷尬地笑笑,“還有你的那個面具,也有些不同尋常。”

聽到梁曉這麼說,海拉沉默著伸出手輕撫著那半面羽狀面具,良久後問道:“這個,很奇怪麼?”

“要說奇怪,這種類似的面具倒也不是沒有見過,不過應該說沒有人會戴著走上大街才對。”梁曉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我大致明白了,總之你的意思就是,我現在的模樣,與人類認知之中的常理有所出入。”海拉放下手,平淡地說道,“其他的都無所謂,衣著也可以想辦法變更,不過這個面具,不能摘下來。”

“哎?為什麼?”海拉這樣一說梁曉就好奇了,這個面具下面還藏著什麼不成?

“因為那是一個封印。”

忽然間,洛基的聲音亂入了進來。

“封印?”聽到這個名詞,梁曉的內心中升起一陣古怪的感覺,不知為何總感覺說出這種話都帶有著一種中二的羞恥感。

“那已經是十分遙遠的事情了,我和我的兄長只見發生過一次爭執,後來演變成了戰爭,於世界樹之上打響,海拉作為我的女兒,在我的陣容中,攜帶著黑龍尼德霍格出征,不過可惜的是,那一戰我失敗了。”打了一個哈欠,洛基對於這件事情的描述相當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值一提。

“失利之後,身上掛滿亡者骸骨的尼德霍格不堪重負,墜落身亡,而當時冥界因為

那場大戰已經人滿為患,這些封鎖於骸骨之中的亡魂在尼德霍格死亡之後,想要掙脫而出,當然,像我的女兒如此負責任的神,是不可能讓他們逃脫的,她用冥界之門在自己的左眼開啟了一個空間,將上千個亡魂吞入其中,再用奧丁的兩隻烏鴉飄零而下的羽毛製成面具,形成了牢不可破的封印,若是輕易取下,這些冥界所無法容納的兇暴魂靈,也許就要侵入人間界了吧。”

聽著洛基平靜地說完了這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梁曉愕然地抬起頭,再一次仔細地看著那半張面具。

“總之,這張面具不能摘下來,否則將引發相當嚴重的後果,我是冥界的女神,絕對不能容許此等破壞公理之事發生。”

海拉扭頭望向一旁,梁曉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思索片刻後說道:“那,這個就不管了,我們先去給你買衣服吧。”

“哈?”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海拉轉過頭來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梁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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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換一身正常的衣服,總之沒有那麼顯眼就好。”梁曉認真地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是不要引起一般人的注意了。”

臉上浮現出糾結的表情,海拉看起來似乎是在考慮什麼問題,良久之後猶豫著說道:“……不要耽擱太久。”

原本因為是在較為繁華的商業中心,所以想要尋找一家服裝店並不是什麼難事,然而梁曉在一開始就碰壁了。

“哎呀……糟糕。”面對著眼前熱情地女性導購,梁曉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他似乎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對於日語一竅不通。

“她在和你說話呢。”站在梁曉旁邊,海拉瞥了梁曉一眼。

看著海拉那事不關己的目光,梁曉略顯無奈地嘆了口氣,從口袋中掏出手機,開啟了許久沒有用過的翻譯軟體。

雖然艱難,不過好歹能夠對話了……

“咔嚓。”

磨蹭了許久的時間,試衣間的門緩緩地開啟了,只見海拉躲在門的後面只探出一個頭,臉上的表情就彷彿是有人要把她推進歸末之門裡一樣。

“喂,幹嘛。”梁曉有些疑惑,“你站在那兒做什麼,穿好了出來讓我看看誒。”

“就……非得讓你看?”海拉咬著牙,相當不情願地說道。

“你不讓我看我怎麼清楚現在的樣子奇怪不奇怪,不是還得在街上走麼?”梁曉攤開手聳了聳肩。

閉上了眼睛,海拉那副樣子就像是受了莫大屈辱一般,從試衣間裡站了出來,而她從試衣間中出來的那一瞬間,梁曉的目光微微一變。

給海拉挑選的是一件鵝黃色的露肩式長袖衫,搭配著白色的雪紡短裙,纖長的雙腿如同雪一般的白皙,小巧的玉足上穿著的是一雙點綴著珍珠的乳白

色平底涼鞋,渾身上下都是相當普通的穿著,然而在海拉的身上卻彷彿是被點亮的光芒一般,引得店內的眾人不由得望向這邊。

“很……很奇怪嗎?難道還是因為面具的原因。”海拉一臉窘迫的表情,伸出手摸著自己的臉龐,完全沒有最初身為冥界女神的高冷之感。

“啊……不。”梁曉回過神來,認真地說道,“我覺得他們只是單純地被你吸引了罷了。”

對啊,居然忘記了海拉是一個超重量級的美女來著,那無論怎麼說都不可能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才對。

就在這時,那名導購走了過來,朝著梁曉一臉微笑地說了一串話。

“いいえ!(不是!)”

然而這是,海拉在一陣發呆後,忽然爆發出一陣驚叫聲,雖然梁曉不清楚她在說什麼,但是很明顯這個發音是日語。

好傢伙,她居然懂日語,那自己剛剛忙活了半天在做什麼?像個沙口一樣。

此時,梁曉無意間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剛剛語音輸入將導購朝自己說的話記錄並翻譯了下來,上面顯示的是。

“你的女朋友真是個美人。”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難怪海拉的反應會那麼大,不過也難怪別人會有這種想法。

看著臉頰微紅,然而面色已經開始帶上怒容的海拉,梁曉不由微微打了個冷顫,拿起一旁架子上的編織遮陽帽,順手扣在海拉的頭上,隨後用翻譯軟體朝著導購說道:“這個帽子也要,麻煩結賬。”

走出服裝店,兩人從百貨商場的電梯之上緩緩下行,梁曉偷偷瞧著海拉的臉色,很明顯不大好。

“人類的品味,實在是過分。”嘴裡碎碎念著,看起來海拉似乎依然對於身上的衣著耿耿於懷。

嘆了口氣,梁曉有些無奈,這件衣服也是導購給選的,自己對於穿搭完全不懂,隨便吧。

不過這樣一來,至少走在大街上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而且自己急中生智扯下來的這個帽子,還可以多少遮擋一下海拉的面……

就在這時,梁曉的背後忽然冒起一陣冷汗,還沒等反應過來,自己的胳膊就被海拉猛然抓住,翻過電扶梯飛身下樓。

“轟!”

伴隨著周圍人群的驚叫聲,只見一臺自動售賣機被砸在梁曉與海拉剛剛所站的位置,那座電扶梯一瞬間便成了殘骸!

“喂,大庭廣眾在這裡,用能力不太好吧。”依靠著百貨商場高層的護欄,伊達矩平嘴裡含著棒棒糖,毫不在意地俯視著樓下的梁曉二人。

手背上的聖痕閃耀著,沙欏隱藏在墨鏡之後的雙眼緊緊地盯著梁曉,宛如是捕捉到獵物的黑鷹。

“要活捉回去,當然是先打到不能動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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