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你說的那麼…那個啥,我這也是,也是…”吳畏之結結巴巴,真不知道該怎麼給周正說這件事。
不過,周正毫不給他留面子,一再逼問下,吳畏之終於說出了經過。
原來,那名魔族女子在吳畏之面前一心求死,哭的梨花帶雨,把吳畏之的心都差一點哭化。
當時,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吳畏之竟然鬼使神差問那位魔族女子一句:願不願意跟他生孩子?
要說,吳畏之也並不是被女子的美色所誘惑,他只是下意識地認為,多個女人為他生孩子,他就能更早一點彌補自己的過錯。
雖然,從倫理上講,這名魔族女子算是他十三世孫的孫媳婦,兩人結合有違常理。可是,事急權益從之。只要能早日達成他的所願,吳畏之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女子先前也很猶豫,可是聽吳畏之講自己無意撞塌天柱山,如今生孩子是為了彌補過失時,女子覺得自己還算是有用之人,就羞澀同意了。
吳畏之最初也沒打算貪戀女色,可是,女子的合歡功已經修煉的爐火純青,一下子就讓這位金仙也欲罷不能,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跟這位魔族女子廝混在床上。
“大哥,你可是金仙,連這點定力也沒有?”周正揶揄吳畏之。
“行了,周正,你就別打趣我了!”吳畏之面有愧色,“說吧,為什麼這麼狼狽地來找我?跟這個魔族女子有關?”
“有關!而且關係很大!”
周正大體把案件調查的情況和自己的遭遇說一遍,“你還覺得,這一切都是偶然的嗎?”
吳畏之畢竟是金仙,瞬間就想明白這其中的關竅,他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你是說,這個魔族女子是行走仙尊故意安排到我身邊的?他的目的是什麼?”
說完,吳畏之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小小!”
他和周正急忙奔向小小的臥室,只見小小臉色蒼白、直挺挺躺在床上,身體下流淌著一大灘鮮血。
“孩子!我的孩子!”吳畏之嗷地叫了一聲,轉身去找那個魔族女子去了。
周正則急忙上前對小小進行施救。
小小流產了,引起了血崩。她本人則氣如遊絲、命懸一線。
周正急忙用金針為小小止血,然後拿出補血丹喂她服下。小小還需要用大量的大補之藥調養身體,可是,周正身上沒有,只能找機會去外面抓藥。
不過,有了補血丹的幫助,小小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看了一眼小小床頭的一碗桃仁粥,裡面還殘留有益母草,周正什麼都明白了。
單單桃仁都具有極強的行血化瘀的功能,都是孕婦絕對禁用的東西,更何況裡面還含有益母草和穿山甲殼。那是不管孕婦死活也勢要打掉孩子的毒粥。
看著床上狼藉一片,想來,小小之前經歷過怎樣痛苦的拼命掙扎?
可是,吳畏之卻毫不知情!
那時候,他在幹啥?不用問,肯定是跟那個魔族女子在一起!
周正嘆口氣,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
回到大廳,被捆在柱子上的魔族女子已經被吳畏之鞭打的遍體鱗傷。
周正是第一次見到真人。除去血汙,這個女子確實長得端莊雋秀,沒有一絲一毫的媚態。是誰第一眼看到,都會覺得此女子是個典雅知禮的大家閨秀!
周正攔住吳畏之,“別打了,你去看看小小吧!”
“孩子…”吳畏之關心的第一件事就是孩子。
周正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只要將養好身體,還能再生!”
吳畏之長出一口氣,著急忙慌去安慰小小了。
周正給魔族女子鬆綁,並遞給她一塊溼毛巾讓她自己擦洗汙漬。
“為什麼只是打掉孩子,卻沒有要了她的命?”
見女子不回答,周正接著開口,“我估計你得到的命令是殺死吳畏之身邊的女人吧?為什麼最終手軟了?若是再點上麝香,桃仁和益母草的劑量再大一點,小小肯定活不下來!為什麼?”
“已經,死了一個無辜的人了,我不想…”女子淡淡地回道。她面上毫無驚慌之色,她已經抱了必死之志。
“你母親呢?現在,還,健在嗎?”
女子倏然一驚,“你,怎麼知道?”
“或許,我知道的要比你想象的還要多!你這套功法是道墟教你的?為他自己,還是…”
女子疑惑地看著周正,她弄不明白自己如此隱秘的經歷,眼前這個男子怎麼會悉數知道?
“他強逼著我練,為了他自己的獸慾,也為了,把我培養成一把武器後,送給那個人!”
“那個人?仙人?是行走仙尊嗎?”
“我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我也根本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他從沒有碰過我,而是把我培養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
“為什麼?”
“讓我去拴住一個人的心!”
“誰?吳畏之嗎?”
女子搖搖頭,“我不認識那個人,只知道他叫作周正。”
周正大驚!但他不露聲色繼續問道,“那你為什麼沒有去,拴住周正的心?”
“我不知道。那個仙人一直為我提供周正生活習性的資訊,培養我如何吸引他的注意。可是,卻一直沒有把我派出去。直到後來…”
“他讓你去接近,那個吳什麼的凡人?”
“吳楚!”
“我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讓你接近吳楚,為何,你身邊還有另外一個凡人?我不覺得你是一個風流貪歡之人!”
“昱哥,是除了父親外,唯一對我真心好的男人!”
“昱哥?那個凡人叫什麼昱?”
“張昱。”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女子略顯猶豫。可是一想自己已活不久遠,而且,已經開啟了話匣,不如一吐為快!
“我一直被囚禁在山裡,那個人讓我下山時,我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那個人?你指的是,仙人?”
“仙人?哼!對,是仙人,可沒一個好東西!”女子對於仙人的態度讓周正深有同感。他倒上一杯水給女子遞過去。
女子道謝,優雅地輕泯一口茶,那動作看著就讓人心生漣漪。
周正暗道,這姑娘把嫵媚全融進了落落大方之中,典雅之中的勾魂攝魄,對於那些正人君子來說,簡直是難以抵禦的誘惑!怪不得像吳畏之這樣的金仙也會被迷的五迷三道!
女子潤潤嗓子後接著開口,“我剛下山不久,在一片山林之間遇到了昱哥。那時候我裝作被餓狼追襲崴了腳,想著試試自己的所學,逗逗他。
他確實對我很著迷,把我帶到他家裡為我療傷,給我做吃的。但是,他和所有所謂的君子一樣,只是對我發於情而止於禮。我故意裝作高燒、神志不清的樣子,故意弄得自己衣不遮體,想引他上鉤。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為了給我治病,竟然變賣了家裡所有能賣的東西,請有名的郎中為我診治抓藥。
我是故意把自己弄成病入膏肓的樣子,凡人的郎中自然對我的病束手無策。他竟然對郎中下跪懇求,只希望能治好我。我假借郎中之口,說一座遍佈虎狼豺豹的山頂有一味草藥能治我的病。
昱哥二話不說,把我暫時託付給鄰居照顧,然後義無反顧只身上了山。”
“我一直在暗中觀察他,但並沒有出手幫他。他真是拼了九死一生終於為我採到了藥!
不過,那時候我還沒有覺得多感動。因為,那個人自小就告訴我,男人,不管怎麼做,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霸佔我的身體!
所以,我病好後,故意裝作很感動,願意以身相許。可是,昱哥竟然拒絕了!
他說,他第一眼看見我就喜歡上了我,他甘心情願為我做任何事情。
但是,他又說,他自小父母雙亡、家徒四壁,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他覺得配不上我!他只是希望我過得好,並不奢求與我百年好合。
我那時候不以為意,還認為這是男人慣用的花言巧語。當晚,我就主動鑽進了他的被窩。
他很驚訝,也很高興。我以為他會做些什麼,可是,他只是輕輕攬著我,說了聲‘謝謝’,然後,很幸福地進入了夢想。
那一夜,我失眠了。我的功法,能清晰地感應到他的血氣方剛。他是一個正常的男子,但是,他心中卻沒有一絲邪念。
那一刻,我對這個男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很想看看他是對我用情至深、只願我好的真君子?還是,玩弄心計、最終騙我死心塌地對他好的偽君子?
於是,我告訴他,我雙親自小把我許配給了吳楚,如今我家道敗落、父母雙亡,現在的我,只能去投奔吳楚。可是,吳楚住的地方太遠,我一個孤身女子上路,又擔心路遇歹人。所以,想請他護送我前去。
他最初很痛苦,可是為了我的安危,還是答應我,陪我去找吳楚。
一路上他對我無微不至的呵護我就不細說了。就說見到吳楚後,吳楚立即就被我迷得神魂顛倒,根本不顧家人的反對,帶上錢財拉著我就要私奔。
這個時候,昱哥站了出來極力阻攔吳楚,說他如果真的喜歡我,就應該名門正娶、給我名分,不應該如此輕薄我!
我又怎能讓吳楚名門正娶?況且,我編的謊話若是讓他父母知道,立即就會拆穿。
所以,我告訴了張昱我的身份,甚至連勾引吳楚的任務也和盤托出。
張昱很驚訝,有點難以置信,他一時接受不了。後來,我帶著吳楚入山洞雙修,張昱竟然也跟了過來。我以為他是來勸阻我,制止我的可恥行為。可是,他並沒有說我一句,只是默默地照顧我的生活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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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很瞧不起他?一個男人,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顛倒鸞鳳,他自己卻無動於衷、像個窩囊廢!”
“是!換我,絕不會如此!不過,我覺得他不是窩囊,而是愛你至深!我猜想,若是你不樂意,他肯定會為你拼命!”
魔族女子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你是為數不多瞭解他的人!為了我,他真會拼命!那一天,我實在厭煩跟吳楚在一起的逢場作戲,對於吳楚的求歡嚴詞拒絕。可是,吳楚貪慾太強,非要強求。從來斯斯文文、不言不語的他,竟然上前把吳楚打了一頓!呵呵,我是第一次看他打架,很笨拙、很無用!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我真的愛上他了!”
“之後呢?”周正輕聲問道。
“之後?那一夜,我強行和昱哥有了床笫之歡。他先前還是不同意,我就問他,‘是不是嫌棄我?覺得我是不潔之人?’他立身賭誓說從來沒有嫌棄我分毫,只是怪他自己太沒用,沒辦法替我分擔憂愁!
我真的感動了,逼迫著他脫光衣服上了我的床!我真想只和昱哥兩個人過這種恩愛甜蜜的日子。可是,第二天清晨,那個人就來了!說我若想保住昱哥的性命,就老老實實把他交代給我的事辦好!我真的很恨他!”
“你母親已經…”
周正聽著魔族女子的訴說,感覺話裡有話。
“你猜到了?”女子悲慘地一笑,“他們一直以我母親的生命來威脅我,而且,一年之中只讓我見母親一面。他們一直說只要我聽話、按他們說的那樣做,就會救我母親。可是,後來我才發現,他們根本沒有打算救我母親,只是用藥物保證她不死而已。”
“當年你母親得的是瘟疫?”
“是!我父親學過醫術,很早就看出來母親得的是瘟疫。那時候,黑水城為了遏制瘟疫流行,只要是瘟疫患者,不只是患者本人,甚至我們全家都有可能全部被燒死!所以,父親才把那個道士請回家,請求他保住我們全家的命!主要是為了保住我的性命!”
說到這裡,女子忍不住痛哭起來。
“你父親又是得的什麼病?因何而死?”
女子眼中仇恨的火苗熊熊燃燒,“我父親?我開始也以為是得病去世。後來,我無意間聽到那個人和那個臭道士的對話才知道,我父親後來覺得道士圖謀不軌,想要把魔爪伸向我。我父親反悔了,他寧願我們全家都被燒死,也不願讓我受到脅迫。所以,那個道士就殺了我父親!並以母親為要挾,讓我離開黑水城,去跟他學什麼合歡功!”
“那麼,現在,你母親,已經,死了?”
“是!雖然那個人一直說我母親沒事,還允諾只要做好這件事就讓我和母親團聚、再也不分開。可是,他不知道,去年我和母親相見時,母親看到我淪落至此,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那時候,母親就抱了必死之心!我們母子連心,母親死的時候我能感應到!娘!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