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實沉思不語,他實在想不明白,張懷到底是受誰指使,在這個節骨點去刺殺周正?
不過,一想到周正,麟實又氣又怕。
“這個周正,實力竟不在我之下?他是怎麼提升的修為?難道,是妖丹?傳言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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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好說。”慕容晃對於周正的實力如此之強也感到不可思議。
要知道,在周正來崑崙虛之前,他費了好大勁派人才把周正查的清清楚楚。周正六層靈體的修為,那可是律懲司的高層機密。況且,周正對戰慕容霜的過程,慕容晃也花很大精力搞的詳詳細細。可以確定,周正在進入崑崙虛之前,的確只是仙階六層的修為。
可是,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周正的實力已經和妖王並肩,若是沒有仙丹輔助,或仙人指點,根本不可能進步如此神速!
“他進過秘境,會不會是在秘境中有什麼奇遇?”慕容晃突然想起了那個人人嚮往卻也望而生畏的秘境,周正卻安然無恙地走了出來。
麟實點點頭,“也有這個可能!不,這個可能性最大!你記不記得我們得到的情報,龍海那個瘋子從青鸞族核心層得到的訊息,說周正請的那位梅羽妖王,可是隱居在一處秘境之中。
這兩個秘境,會不會是同一個地方?”
“這個可能性很大!要真是這樣,那處秘境就太厲害了!裡面一定有能讓人快速提升修為的仙丹,或是道書!”
麟實心中不由火熱。關於狼原的妖丹,一直是傳言不斷。後來,聽說魔族的原火已經得到了那些妖丹,麟實有些不甘,但也就此死心。
可是一直到目前為止,也並沒有見魔族蹭蹭冒出許多仙階大能。對於原火獲得妖丹的訊息,麟實又開始產生懷疑,甚至對狼原的傳言也開始懷疑。
但是,秘境不一樣,記憶體秘寶的傳言已久。而周正這個活生生的例項又擺在面前,不由麟實不動心。
“大將軍,你這一段一定要和周正多親近。我會讓麟淼和手下的官員故意刁難周正,而你要隨時去打壓他們,全力配合周正。甚至,可以私下裡說說我的壞話,以獲取他的信任!”
慕容晃很快明白了麟實的意圖。“我王是想套取進入秘境的渠道?”
“對!早在五六百年前,就有傳聞說,得秘境者得天下!看來,不是空穴來風!”
“可是,若是周正非要針對大公子該怎麼辦?”
“怎麼辦?”麟實冷哼一聲,“為了滅掉青鸞族,龍海那瘋子把兒子都當成了棋子,難道老夫連龍海還不如?”
慕容晃大驚失色,他張嘴想規勸,可是張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屬下一定不負妖王所託!定將進入秘境的渠道拿到手!”
麟實拍拍慕容晃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兄弟,整個麒麟族,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等我飛昇仙界,麒麟族就由你來掌管!我放心!”
慕容晃急忙跪倒,“屬下別無他念!為我王,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離開祥雲宮,周正並沒有回律懲司,而是轉道去了麒麟子的府邸。
麒麟子前腳剛進家門,就聽周正來拜訪,高興地急忙相請!
分賓主落座,麒麟子好奇地上下打量周正。
這是很不禮貌的舉動,但是,只要瞭解麒麟子的為人,大家就見怪不怪了。
周正絲毫不生氣,也笑呵呵看著麒麟子,也仔細地打量他。
這是一個十五六歲只比自己小幾歲的半大孩子,眼睛裡隨時都充滿了好奇。
“你長這個樣子?”麒麟子先開口。
周正微微一笑,“那我應該長什麼樣子?”
“應該很健壯,長得又高又壯!就是那種孔武有力的樣子!”
“對不住,讓公子失望了!”
“不失望,不失望!你這個樣子,斯斯文文的,像個教書先生,我更喜歡!你,你跟他們說的真不一樣!”
“噢,他們是怎麼說我的?”周正也很好奇,別人眼中的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
“有的說你是曠世天才!跟我一樣。說你在人階時就能打死天階修為的人!還說你不到一兩年的時間,就從一個修煉的小白丁成為仙階四層修為的律懲司真君?簡直是天才中的奇才!
還有人說你是人族的英雄,說說笑笑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魔族的大軍趕跑,拯救了七大派。不對,現在應該是四大派。”
聽了這話,周正只能笑而不語。
“但是,還有人說你是災星!更有甚者,說你是魔族的最大奸細!因為,你到哪兒,哪兒就不太平,還會死很多人!
你到鹿棋鎮,鹿棋鎮三大勢力的首領全被殺,聽說,鹿棋鎮也差一點徹底完蛋!
你到律懲司不到一年多,就死了一個使君,一個參事,一個司吏長,還有十多名司吏。而且,還死了一名律懲司的隱世高手,聽說都快達到妖王級別了!
你一來崑崙虛,三方勢力就殺的你死我活。你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十幾萬人!你到青鸞族當上駙馬,他們二公主就被你揪出來害死了,同時,還死了兩位仙階七層的高手。
大家都說,人族或是妖族越亂,越是魔族最樂意看到的!所以,你就是魔族安插的最大奸細!你到底是不是?”
周正聽得哭笑不得。但是,心中不免也驚倏。自己可以肯定不是魔族的奸細,不過,對於原火所在的黑水城卻有著天生的好感和親近。尤其是原火,以及師父、徒弟那幾個人,若是需要他假公濟私幫助他們,他會毫不猶豫、毫無愧疚感。
若是從這一點說,他確實是原火的最大奸細!
“公子覺得我是不是奸細?”
“像!很像!”麒麟子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我開始也不信,可是你一到嘉祥城就死了一個人。你絕對是…災星!”
周正無奈地嘆口氣,“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你,傷心了?”麒麟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有,只是感慨!不聊我了。我今天來找公子…”
“為了張懷?我知道,你肯定會來找我的!你問,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公子跟張懷熟悉?”
“熟悉,熟悉。他是我大哥的隨從,大哥很多事都是他過來給我傳話。我們熟,都好多年了。”
“那公子知道不知道,張懷為什麼會被你大哥趕走?”
麒麟子急忙左右看看,“我知道,可是,娘子不讓我亂說。我偷偷告訴你!不是大哥攆走的,是大嫂!大哥在外面藏了個人,大嫂想知道,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告訴她。她就找個錯把張懷抓住,逼著他說出來。
後來,大嫂就知道了,跟大哥大吵大鬧。大哥就把張懷攆走了。”
周正稍一思索就明白了麒麟子的意思。
應該是麟淼揹著媳婦在外面養了一房小妾。他的夫人尋個過錯逼問張懷,讓張懷說出了地址。之後,就應該是捉姦爭吵的事。再之後,麟淼惱怒張懷出賣了他,一氣之下就把張懷趕走了。
“你大哥藏這個人,多長時間了?”
“兩年多了吧!”
“之前,你大嫂就沒有懷疑過?”
“懷疑過。還故意找茬好幾個大哥身邊的人,打得那叫一個慘,可是一直沒有問出來!”
“張懷之前有沒有被打過?”
“有,有過好幾回!我記得有一次胳膊差一點被打殘廢。大哥賞了他可多東西,還專門給他包了一個月的花魁。把我羨慕壞了!”
周正之所以問的如此詳細,是因為這種事情看起來合情合理,但是,在張懷被趕出麟淼府的時間點上,有些太巧合。
“後來呢?張懷去了哪兒,你知道嗎?”
“他來找我,想讓我收留他。我倒是覺得收留他也沒什麼,可是,就怕大哥罵我。”
“那之後,張懷是怎麼去的嘉祥居?你知道嗎?”
麒麟子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再也沒見過他。”
“我聽說,是你大哥府上的張管事介紹他去的。張管事,你認識嗎?”
“認識!他是張懷的乾爹。他介紹就對了!他肯定不會不管張懷的死活!”
今天,在麒麟子這兒的收穫太大了。周正又和麒麟子閒聊幾句,告辭返回府衙。臨別之際,應麒麟子的邀請,周正高興地答應過幾天再跟他相聚。
張管事,也就是張懷的乾爹,已經被押在律懲司,周正回來後,第一時間開始提審。
張管事已經聽說了張懷刺殺的事,嚇得臉色極度蒼白。
“你跟張懷是什麼關係?”
張管事很猶豫,他想含糊回答,又怕最終被查出來後,再罪加一等。所以,猶豫來猶豫去,沒等周正嚇唬兩句,就全部如實交代了。
“小的跟張懷是鄰居,從小看著他長大。後來,他爹死了,他娘改嫁走了,剩這個孩子孤苦伶仃。我看他可憐就把他介紹進了大公子府。
張懷手腳勤快,腦子活,很快就得到大公子的重用。不過,這孩子不是那種勢力小人,很感念我的恩情,還主動認我當乾爹,每年還孝敬我很多禮物。我也真心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看。
那一天,張懷失手打壞了大娘子的一件寶貝,大娘子命人把他往死裡打。眼見快活不成,張懷才交代了大公子養的那房小妾的地址。
大娘子是個醋罈子,風風火火帶著人去捉姦。當場就跟大公子廝打,還失手把那個小妾給打死了。
大公子大惱,但也不敢跟大娘子撕破臉,就拿張懷出氣,把他趕出了府中。”
“你們大娘子這麼厲害?連你們大公子都拿她沒辦法?”
“大人有所不知,大娘子是大法師蔣寧的獨女,大公子一直都很忌憚。這回,大法師雖然死了,可是,大法師是為族捐軀。為籠絡人心,妖王把蔣寧封為王公,按妖王禮下葬。現在的大娘子不僅有妖王撐腰,就連全族都給她撐腰。所以,大公子更不敢跟大娘子撕破臉!”
“後來呢?張懷去了麒麟子家?”
“這個小人不知道。說實話,張懷離開後,小人一直沒有找到他。直到幾天前,他來找我,想讓我幫他去嘉祥居做夥計。”
“為什麼是嘉祥居?”
“張懷以前學過廚藝,他說他想在嘉祥居長長見識,然後,找機會自己開個小店,也算下半輩子有個養活自己的門生。”
“你是怎麼介紹他去的?”
“嘉祥居的掌櫃也出自於大公子府,和我有交情。介紹一個夥計,這個面子他不會駁我。”
“張懷的父母親是麒麟族人嗎?”
“他的父親是。母親,好像不是。好像是外族的,但是,哪一個族,小人真的不知道!”
“你是看著張懷出生的嗎?”
“不是。老張行商經常在外地跑,他帶著張懷和他娘子回來時,張懷已經六七歲了。老張說,他們娘倆一直養在外地。”
“張懷長得跟他爹媽像嗎?”
周正突然的一問把張管事嚇了一跳。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如今仔細想來,竟真的發現張懷和他那個失蹤十幾年的爹,長得一點都不像。
“跟老張,不,不,不像!跟他娘,好像,好像也不像!他們,他們,他們,不是一家?”
周正得到了他想知道的,就命人把張管事帶下去放人。如今,案子還沒有了結,還需要委屈張管事不能隨意離開嘉祥城,要隨叫隨到。
等回到周正的住處,程峨急忙問道,“真君,您懷疑張懷是別族從小就派來麒麟族的奸細?”
周正點點頭,“這樣的例子有很多!很多奸細都是從小培養,從小就放在敵國或敵族。這樣,隱秘性更大,更不容易被發現!”
“那他會是哪族的?青鸞族,還是黑龍族?要不,我私下裡讓嬴赦先秘密查查青鸞族?”
“也好!也可能是我多心了,說不準,張懷不是什麼奸細,而是他爹孃撿的。”
程峨又把事情捋了一遍,他堅定地搖搖頭。
“真君,您的懷疑應該是對的!您想想,他爹失蹤的不明不白,他娘改嫁為什麼又不帶上他?而且,他爹又沒有什麼兄弟姐妹。等於,他爹孃一消失,他完全成了一個孤兒。除了這層身份,就沒人再知道他更多的訊息。這難道是巧合嗎?這是所有奸細最喜歡的掩飾身份,幾乎沒有破綻!”
經這麼一分析,周正的思路也變得越來越清晰了!
“這是有人故意想借這事,挑起律懲司和麒麟族的矛盾!要是,咱們跟麒麟族不對付,會對誰更有好處?或者…”周正想到了一種更可怕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