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嚇得閉上了眼睛,只是任由著身體被阿來牽著朝前跑去,腦海裡一幕幕地回溯著自己的一生,心想媽的老子還沒評上正教授呢(現在是想這個的時候的麼?),阿來猛地回頭,一巴掌拍開了程諾的眼睛,“你閉眼睛幹什麼,我又沒有要親你!你看好,我們要跳了!”
程諾心想媽的老子從來沒聽過這麼奇怪的要求,要自己眼睜睜看著自己怎麼死的?這人腦子瓦特掉了吧?
可還是配合著阿來,自己睜著眼,眼前,列車緩緩駛走,難道阿來是想爬車頂?可是來不及了啊。
眼看著二人就要墜入佈滿高壓電的軌道,阿來猛地一推程諾,“走你。”
程諾藉著阿來的勁兒,抓住了列車車尾的欄杆,再用盡生平的力量,躍上了列車尾部狹小平臺,勉強地站在那裡,看著身後的阿來,身體被電的一下下地抖動著。
程諾大喊:“阿來!”
阿來要是能回應,那才真的是見鬼了。趕來抓捕的人眉頭緊鎖,“一個跑了,一個電死了,電死的這個,要帶回去麼?”
“算了,警察會處理的,你們趕緊離開。”
抓捕的人看了一眼下面的阿來,下一班列車就要進站了,他揮揮手,“我們走。”
列車就要進站,它將碾壓過死者的屍體,澀谷站的工作人員慌忙攔阻著列車,可是,又怎麼來得及呢?
程諾在下一站下了車,他失魂落魄地走在東京的街頭,天黑了,黑的像是不會再天亮了一般。程諾決定,自己是一個孤魂野鬼,在東京的街頭浪蕩,這裡沒有熟人,沒有朋友,也沒有歸屬感,只有自己一個人。
他想回上海,他摸索著,想從身上找出一個硬幣打電話給anny高,可是翻來翻去,沒有硬幣,卻有一個手機,那是阿來的手機,它什麼時候到了自己的身上?
想打電話給anny高,可是,看到了這個手機,程諾卻覺得,如果自己打電話給anny高,那阿來不是白死了麼?
繼而想,如果自己在anny高的幫助之下回到中國,會不會連累anny高也陷入麻煩之中?
他合上了手機,卻又再開啟,他記得阿來留了小蔓的微信,現在,似乎只能去找她了。
可是,又要怎麼找呢:“你好,我是白天的陳同學,蔡同學由於捲入了麻煩之中,所以死了,我現在流落街頭,舉目無親,所以,只能找你了。”
靠,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行啊。
那個手機的微信裡,只有小蔓一個人。這是一部阿來臨時拿來用的手機,自己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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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只好點開了跟小蔓的對話方塊,“睡了沒,我是陳同學,想找你去聊聊天。”
幾乎是秒回:“好,你過來吧。”
隨即,小蔓發了一個位置給程諾,程諾有點傻眼:這姑娘真是心大,這麼爽快就答應了自己?
程諾看著那個位置,估計走到地方,腳都要斷掉了吧?可是又能怎麼辦呢,他對小蔓說:“我走過去,大概要十個小時,出了點狀況,明早見。”
“你在哪裡,我去找你好了。”
程諾又是嚇了一跳,應該問問我出了什麼事情才對吧,這麼乾脆地過來找自己,難道這姑娘是羅馬騎士會的人?
想想不是,如果是的話,自己跟阿來恐怕早就被抓了。估計是接頭的人有問題,他們出賣了自己跟阿來。
那這個姑娘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也是X星人?
程諾帶著這個疑惑,發了位置給這個姑娘,然後坐在了路邊,有日本的孩子指著他向媽媽興奮地說著什麼,程諾日語一般,就笑笑而過,可是,小孩子的一個詞,讓程諾嚇了一跳:凱次(けつ)。
他這次看見,自己也是一身的血,應該是剛才阿來同羅馬騎士會的追兵廝打的時候染上的,可是為什麼這個孩子不害怕呢?
(今日份的程諾,是十萬個為什麼----官方吐槽。)
再看一眼身上的衣服,又瞭然了,自己在出著cos。倒是也挺搭的。
可現在不是臭美的時候,身上的這身衣服有點顯眼,羅馬騎士會的人應該會找自己的下落,還是小心點好,於是,程諾躲到了草叢裡趴好,盼望著一路上沒有什麼監控拍到自己,也盼望著小蔓早點到來。
現在程諾就像在薛定諤的盒子裡一樣,有可能被羅馬騎士會的人找到,也可能被小蔓找到,好在,他的擔心沒有維持太久,小蔓從一個車上下來,“陳同學,上車。”
程諾一個箭步竄上了那輛車,“謝謝你啊。”
小蔓四下看了一眼,“怎麼了,蔡同學呢?”
“他。。。我們鬧了點矛盾,所以,我身上沒有錢,也沒有手機,只好找你了。”
小蔓側過頭,“是,剛好有一部手機,裡面有我的聯繫方式,對吧?”
她戲謔地說,“這個情節有點老套啊。”
程諾正欲解釋兩句,小蔓一挑程諾的下巴,“不過還蠻管用的,對吧。”
看見小蔓沒有糾結這個問題,程諾松了一口氣,卻愈發覺得小蔓有些可疑,正常的人,誰會這麼粗枝大葉?
小蔓開著車離開,程諾問,“小蔓,為什麼你不叫計程車來?”
小蔓說,“你能跟蔡同學鬧矛盾,然後身上沒有錢沒有手機,並且拿了他的手機,為什麼我就不能在酒店樓下租了一輛車呢?”
程諾被她噎的無奈,“好吧。”
小蔓問,“你身上的血,下午還沒有,怎麼弄的?”
程諾被她問的一愣,正在措辭,小蔓說,“我知道了,你殺了蔡同學,搶了他的手機,對吧?”
程諾趕緊擺手,“不是不是,你想什麼呢,剛才我們倆又準備出一個COS,所以才噴上的血。”
小蔓身上在程諾身上蘸了一下放在嘴裡,然後奇怪地笑,“哦,原來是這樣啊。”
程諾認定,小蔓要麼是X星人,或者是什麼知情者,要麼,她肯定是一個神經病或者傻子。
作為一個神經病或者傻子,能養這麼大,也不容易啊!
不多時,小蔓住的酒店到了。
看著荒涼的酒店,程諾不禁皺眉,“你怎麼住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了?”
小蔓眨眨眼,“你有些事,我不問。我有些事,你也不要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