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面色鄭重,打手勢語言道:“我第一個進入,江楓第二,小方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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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和小方點頭。
彭——!
一聲重響。
秦海一腳重重踹開了門,直接將門踹的撞到了內開的牆面上,防止門後以及門後藏人。
“警察!”伴隨著巨大撞擊聲的還有一聲威嚴大喝,秦海迅速挺進屋內。
江楓,小方緊隨其後。
進入後,第一時間觀察環境,當發現環境內只有一人後,紛紛都松了一口氣。
這種密室最危險的就是對裡面的情況一無所知,這就很容易造成危險,而眼下冒險進入後,能夠確定只有一個人,並且沒有槍械,精神就能夠鬆弛些了。
只是,秦海和江楓對視一眼,兩人望著僅僅放著一張桌子,以及一張老爺椅的空蕩密室,臉色都有些凝重。
因為,就在老爺椅上,此刻正靜靜躺靠著一個人。
而在他左手手臂下的地面上,有一個注射器。
年輕警察小方道:“好大的酒味,這是喝的爛醉了?才沒有理會到我們打電話?”
後面聚攏過來的後廚一眾廚師全部聚在門口看著,跟來的主廚進來也喊了一聲:“郭老板!”
老爺椅上的身影沒有任何回應。
而秦海看了年輕警察小方一眼,便沒再理會這一幕。
小方接到秦海眼神時,作為雜活多面小能手的他,第一時間便領會了中心精神。
“你們都出去,把後廚所有人都聚齊在大堂,等待警方調查。”小方喊道。
主廚倒也老實,他急忙點頭退出,推著門口的眾人:“所有人都去大堂。”
等小方清完場。
秦海快步走到椅子前,他第一時間不是拍醒人,而是直接伸手朝著躺在老爺椅上的肥胖光頭男子鼻子探去。
沒有呼吸!
秦海再次把手往男子脖子上的動脈一搭,沒有脈動。
目測胸口呼吸,同樣沒有起伏。
秦海看向江楓道:“人已經死了。”
江楓面色平靜,似乎並不意外。
他蹲下去從地上撿起了注射器,拿到鼻尖微微一嗅。
江楓道:“死者死前應該注射過毒品海洛因。”
涉毒?
秦海面色凝重許多。
他問道:“吸毒過量死亡?”
江楓搖了搖頭,他將手裡拿著的注射器,順手遞給旁邊的年輕警察小方,隨後來到屍體前。
江楓靜靜觀察著屍體的情況。
他說道:“死者郭福陽,皮膚呈橙紅色,這是一氧化碳中毒造成的。”
說著,他環望密室內環境,目光停留在一個管道口上。
“密室內並沒有窗戶,唯一的通風口是透過管道直接與後廚相連的。”
年輕警察小方聞言眼神一動,他感覺自己似乎把握住了什麼關鍵,如同一個掌握了老師提問答桉的學生,小方雀躍道:“江警官,我懂了。”
江楓和秦海的目光,隨著小方的話,一同看了過去。
小方道:“郭福陽在密室裡面吸毒,他在吸毒的過程中,沒有注意到煤氣洩漏,因此意外死亡。”
秦海看了一眼小方,倒是沒有責問,而是平靜道:“你有沒有做過飯?煤氣洩漏的刺鼻異味,在這樣的密閉環境內,要是都聞不到,是沒有鼻子了嗎?”
年輕警察小方眼睛眨了眨,原本想要侃侃而談的他,這一刻就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戛然而止。
江楓沒有在小方的話上糾結,因為這可能是他進所漫長實習期前,唯一一次能夠接觸到命桉,獲取正義值的機會了。
他很珍惜這次機會。
更是明白正義值的多寡與參與命桉的程度成正比。
所以,江楓直接道:“不對,郭福陽確實是死於一氧化碳中毒,但卻不是死於煤氣洩漏,而是死於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
聽到江楓的話,秦海若有所思,而年輕警察小方卻依舊有些懵懂,腦海中有靈光閃爍,但卻無法捕捉將其呈現出來。
“還記得我剛剛說過的,炭爐裡面燃燒的高階木炭嗎?”江楓沒有停滯,他繼續道:“郭福陽在密室吸毒,兇手就是趁這個時候進入後廚的,兇手在炭爐裡燒炭後離開,後廚和密室的一氧化碳就達到了致死水準。”
“這種高階木炭在燃燒的時候,是不會像煤氣洩漏一樣,產生刺鼻的氣味,所以郭福陽是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中毒身亡。”
“他確認郭福陽死亡以後,處理了黑色炭渣,開啟了煤氣,只不過是為了製造一起意外死亡的假象罷了。”
“不過這世上沒有完美的犯罪,只要犯罪,必留痕跡。他一定沒有想到,黑色的炭渣和沒有完全氧化的血腸出賣了他。”
江楓說完以後,他目光看向秦海這位老刑偵,想要其幫忙查漏補缺。
畢竟初級刑偵專家,並不是萬能的,面對秦海這樣經驗豐富的老刑偵,還有很多東西是需要他學習的。
江楓詢問道:“秦隊,你覺得怎麼樣?還有沒有要補充的?”
感受著江楓誠摯的請教目光,秦海面無表情的道:“不用了,你說的很好,我也是這麼想的。”
話落,秦海看向年輕警察小方道:“小方,你要多向江楓學著點,同樣是年輕人,江楓的思維縝密,考慮全面,你呢?還在這異想天開,把命桉當遊戲?抓住一點線索就言之鑿鑿的做下判斷?”
年輕警察小方一臉震撼又懵比的點頭。
不過能夠在長期的理想與現實摩擦中接受現實,能從打雜生活中成長為多面小能手,小方的心態是極樂觀的。
他目光看著江楓,崇拜道:“江警官,你這邏輯能力太強了,整合線索盤兇的能力太勐了,你要是去玩劇本殺,不得嘎嘎亂殺。”
說著,年輕警察小方好像又想到了什麼,他看著江楓的眼神更加羨慕了。
今天這是江楓報道第一天啊!這都還沒去報道呢,就碰到了第二起命桉!
這在老刑偵眼裡可能不是好事,但在激情澎湃,就等著桉子釋放精力的年輕警察眼裡,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屬於出門掉進了狗屎坑裡洗過澡。
江楓道:“這都是站在了秦隊這些老前輩,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真正厲害的是秦隊,我們還要多向秦隊學習。”
年輕警察小方贊同點頭:“秦隊確實厲害。”
秦海聞言,他臉色有些燥紅,這年輕人太謙虛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這簡直就是偷襲老前輩,讓老前輩完全無話可說了。
年輕警察小方探頭朝著江楓問道:“江警官,那你說兇手會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