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
這是個怎樣的稱呼？
海因裡希有些懵懂。
從第一次見到面前這個男人的時候，少女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彷彿，無論如何就應該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遇到的宿命感。
這一刻，那不勒斯的雪原都似乎抵擋不了內心的熾熱。
趙光離看著海因裡希的模樣。
那小小的臉，露出了大大的困惑。
趙光離覺得有些有趣。
當初在麒麟院中，公主騎士第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第一次向自己行效忠禮的時候，歷歷在目。
“你以後就會明白了。”
趙光離輕聲說道。
自己的所作所為，就是歷史。
在長久的穿越中，自己似乎沒有改變過去。
這就是夢行者的過去。
命運到底是什麼？
趙光離此刻抬頭，看著煙火氣深重的前方。
男人拉著女孩軟糯的手，感受著遠處的雪落。
“哥哥，你好像心事重重。”
海因裡希問道：“是因為會議上的事情嗎？”
趙光離摸了摸海因裡希的腦袋。
“並不是。”
“只是一些別的事情，這個世界上值得我煩心的事情不多。”
“海因裡希你算是其中一個。”
海因裡希睫毛微微閃動：“我不會讓哥哥煩心。”
趙光離此刻算是爽朗地笑了起來。
他確確實實地笑出了聲。
不知道是不是銀裝素裹的世界的原因，自從他來到三百年前，自己的心情都變得愉快了起來。
沒有了天命之力，自己身上好像失去了枷鎖一般。
而在當初的天命之決上，趙光離總感覺情緒之中隱藏著一些無法言說的暴虐。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時刻影響著自己的性格。
能夠察覺，但卻無法證明。
“小海因裡希，你喜歡什麼東西，都可以買。”
海因裡希望著前方的店鋪，有些出神，趙光離隨口說道。
“可是很貴。”
海因裡希皺了皺眉。
“書籍很貴。”
趙光離這才發現，女孩並沒有同其他相同年齡的孩子們喜歡零食和玩具。
她的目光炯炯地看著書店中的卷軸和書籍。
哪怕是三百年後，記載著知識的載體，【書】的價格都不費。
更何況是在如今的北地，都是那不勒斯的上層人物，才能去的地方。
趙光離輕聲笑了起來。
“小海因裡希，你有願望嗎？”
忽然之間，趙光離問道。
海因裡希有些呆滯，但很快回答：“我也不知道，但我希望建立一個人人平等的時代。”
“我的老爹據說以前得罪了人類中心的大人物，被打斷了一條腿逃難來的那不勒斯。”
“他被周圍的鄰居們稱呼為【跛子】，我以前記得他的名字的，但跛子叫多了，就真的成了老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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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和我吹噓，自己是準級的騎士，是正兒八經的超凡者。”
海因裡希一本正經地講述著自己的故事。
“他說，只有知識和美德兼備，才能夠成為主宰命運的人。”
“僅僅恪守美德，就會變成迂腐的老好人。”
“掌握知識而不修自身，就會變成怪物。”
趙光離停下腳步。
他的眼眸看雪。
海因裡希，不得不說。
她的運氣。
真的很不錯。
趙光離不認識海因裡希的跛子老爹。
但只是幾句描述，邊勾勒了出來。
不是覬覦海因裡希的美貌，沒有任何錯誤的想法。
這是這個世界上正確的芸芸眾生。
但隨著時代的推進。
這樣的正確越來越少了。
“他很正確。”
趙光離說道：“培養出了正確的海因裡希。”
“正好。”
趙光離此刻神色微動。
世界如同夢幻泡影。
“知識那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海因裡希只是感覺到天旋地轉。
體內的天馬都似乎有種無法抑制的恐怖感。
在她面前的男人，如淵如海，猶如最恐怖的能量體。
場景還是那不勒斯的市集之中。
但是此刻，所有的東西都好像和海因裡希隔了一層無法言說的薄膜。
“哥哥，這是……”
趙光離輕柔地點了點海因裡希的額頭。
“超凡之力。”
整個世界彷彿都虛幻了起來。
小小的夢蟲從海因裡希的手上爬過。
肥肥大大，憨態可掬的模樣。
“這個世界的根本力量，只有掌握這個力量，才能夠改變世界，獲得自己想要的未來。”
領域展開。
無數的夢境碎片。
猶如滿天星辰。
海因裡希小小的臉蛋有些紅暈。
她昂著頭。
“哥哥，這些是星星嗎？”
趙光離回答道：“不，這些是夢。”
“別人的夢。”
“是超凡力量的附屬品，每個人掌握的力量都不同。”
海因裡希的眼中，有憧憬。
“跛子老爹，就是個超凡者。”
趙光離看著前方。
“海因裡希。”
他的聲音逐漸變冷。
肅穆且冷寂。
“這個世界之上，超凡者被人類分為了幾個等級。”
“初入超凡世界的幸運兒，又是絕大多數的超凡者終其一生的終點，準級。”
“經歷過殺戮和征伐，對於殘酷世界有了一定認知的階段，見習級。”
“熟悉戰鬥，成為人類世界中流砥柱，正式級。”
“超脫人類之軀，掌握虛空，化為非人的，高等。”
趙光離慢慢地訴說著。
“你今天在會議之上看到的那些人，都是高等。”
至於高等的細分，趙光離並不準備說得太清楚。
此刻，對於海因裡希來說已然足夠。
少女只是覺得，一扇嶄新的大門，正在敞開。
“透過既定的儀式，人類能夠開啟自身神藏，完成各種職業晉升，與妖魔，與異常作戰。”
趙光離的聲音平鋪直敘，平靜至極。
“海因裡希，你要成為超凡者。”
“你要成為天上的群星。”
趙光離此刻面對少女，夢行者決定自由地忽悠。
結果推導過程。
“你的未來，必然會成為那不勒斯的主人，會成為整個北境的主宰者。”
未來的皇女可不好忽悠了。
乘著現在多忽悠兩下。
“哥哥，你是不是太誇張了。”
海因裡希認真地說道。
趙光離正色道：“因為你是海因裡希。”
“更重要的是，你的超凡之路引導者，是我。”
充滿自信的發言，猶如蓄勢待發的火山，有猶如波瀾不驚的夢。
“在超凡道路之上，高等並不是終點。”
“跨越了非人的藩籬，抵達超凡的盡頭。”
趙光離看著海因裡希的瞳孔。
湛藍而美好。
海因裡希的小嘴微微張開。
“我是主宰事件一切詛咒與夢境的超級職業者，真正意義上的……”
“神！”
男人輕聲說道。
一字一句。
“親愛的海因裡希。”
“我會陪你，度過今後，無數的漫長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