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環抱著整個薩莫瑞亞王都地區的人造林之中,十二名派遣軍士兵和兩名科研人員組成的小組正貼著魔法之牆的搜索前進著。
兩個科研人員除了偶爾蹲下,在牆根附近收集泥土樣本,很是嚴肅認真,連說話都是咬耳朵講悄悄話,搞得這一路是真的無聊至極。
結果隨行護衛的士兵們就受不了了。
“我說,咱們來這兒到底幹嘛?那個該死的書呆子也不吭聲,走一會兒就看看那透明牆壁的牆根兒,難不成是在找狗洞?”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咱們再怎麼說也是有活兒幹!要不你回去駐地那裡發呆?”
“別別別!我錯了還不行嗎?打死勞資都不想回去!真的是再憋就憋出毛病了!”
兩個相熟的士兵墜在隊伍後面發牢騷,畢竟這種枯燥且找不到目標的任務屬實是太折磨人了一些,罵兩句總歸還是能舒緩一下。
先開口抱怨的士兵被教訓了,竟然完全沒有要懟回去的意思,就是連忙的認錯閉嘴。
要知道這些丘八可沒一個肯認輸,誰敢先開口罵人,罵回去的只會更勐烈且粗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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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上至對方族譜開頭,下至對方那些不知到存在還是不存在的子子孫孫,都能被儒雅隨和的問候一遍。
當然這樣做的結果就是罵戰升級,反正只要不是動手引來憲兵隊,怎麼難聽怎麼來。
族譜保衛戰了屬於是。
而這樣的暴脾氣居然被懟一下就慫了。
可想而知“回去駐地發呆”對他而言是怎樣可怕的威脅,聽到就嚇得不會罵人了。
因為自從圍住薩莫瑞亞王都,發現不管咋樣都打不進去之後,這裡就變成了類似好久以前陣地絞肉機時期的靜坐戰。
炮兵還好說,只要炮管不過熱、炮彈還有剩下的,那他們就能熱火朝天的幹本職工作。
步兵和裝甲兵就難受了,整天不是摸魚打屁就是睡覺發呆,連以往嫌棄至極的定期訓練在此時都顯得彌足珍貴。
上級又不給他們出去亂跑,畢竟現在外面那些還活著的當地蠻子,都已經被劃入了法定奴隸的範疇。屬於是“國家財產”。
再加上開打以後被他們狠狠嘎了一茬,剩下也買不了幾個錢了。
就剩下這點,要是集中發賣之前被他們這些出去放羊的丘八因為要找樂子幹掉了,那造成了損失可沒法和上面交代。
於是派遣軍高層就把他們管得死死的,可不敢讓他們出去胡搞。
對於這些瀟灑慣了的丘八而言,不能出去狩獵蠻子就是最大的痛苦。
特別是現在既無大戰後的疲憊,又無臨戰前的緊迫,安靜得不要不要的。
好不容易抓到了能出去的活兒,可以說整個師都爭先恐後的搶。
結果最後只要了十二個“幸運兒”。
就這,還有人因為無聊不滿意。
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屬於是。
“法克尤的!勞資明兒就出去打蠻子!就算被懲罰也認了!總好過在營裡憋死!”
這邊兩個發牢騷的剛閉嘴,前頭又有個士兵罵了起來,一口家鄉味兒的粗鄙之語,聽得眾人直皺眉頭。
在人員構成極為複雜的統一聯合軍中,連說粗話都有鄙視鏈。
像這般有泰西蠻子口音的粗鄙之語,恰恰處於這條鄙視鏈最底層。
“就你那麼牛逼?去把那頭野豬打了!抗回去給弟兄們開開葷!”
帶隊的准尉面色陰沉的下令,完全不給他辯解的餘地。
他隨地吐了口唾沫,看著戰術目鏡上標記出來的野豬輪廓,舉槍就射。
移動靶都能一槍一個,低頭啃雜草的野豬還不是隨便打?
看著野豬的輪廓栽倒在地,他攤開手等著弟兄們的歡呼聲。
可惜沒人理他,只有准尉用手勢示意他自己去把那一大坨野豬肉扛起來。
他悻悻地剛走出去沒幾步,透過戰術目鏡就看到那坨野豬肉旁邊居然出現了個人影。
“TMD誰敢搶勞資的獵物?活膩歪了?”
罵罵咧咧的取下背在肩上的步槍,正準備讓今天的晚餐更“豐盛”。
下一瞬,一根箭失迎面襲來,擊碎戰術目鏡並貫穿了他的右眼之後,還深深釘進後方一顆樹的樹幹內。
“接敵!
!”
在准尉的咆孝聲中,他直接雙膝一軟便跪倒在地,那三魂七魄都升上天去,只剩下一具空洞的屍體。
而聽到了命令的其餘人等,全都條件反射的找到了各自的掩體,並立刻開始還擊。
頃刻間,無數子彈如雨點般灑向剛剛那根箭失飛來的方向,雖然大部分都被樹木阻擋,搞得是木屑橫飛,但確實氣勢十足。
但真正殺招往往不是來自正面的。
准尉正一邊不斷射擊,一邊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卻突然覺得頸部一涼,還沒來得及覺察到什麼,一道深深的刀傷便緩緩出現。
洶湧的血水立刻讓他喊不出一點聲音,只能徒勞的捂著脖子軟倒在地。
在他的意識徹底消散前,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以閃現無CD般的速度穿梭在他每一個部下之間,每閃一下就奪去一條人命,彷彿是個地獄裡出來的惡魔在收割靈魂。
“TNND!什麼鬼東西!”
一個暫時還活著的士兵驚恐的大叫著,手中的步槍不斷轉換著目標射擊,卻沒有一顆子彈看起來有擊中目標的樣子。
為了擊中這玩意兒,他甚至誤傷了隊友。
可目標實在太快了,如鬼魅般出現在每一個人的身後,抹掉脖子後又如鬼魅般消失,根本讓人來不及反應。
又一次打空彈夾之後,他崩潰了。
抽出手槍邊打邊退,拋下了僅存的另外三名戰友和那兩名科研人員。
由此可見,即便是強如統一聯合,其數十億人口之中也會有懦夫和敗類。
不過再怎麼說,便是像他這般的懦夫,也要比某些叛徒要勝上千八百倍。
“我焯?勞資真能跑掉?”
跑了半天沒受到攻擊,甚至身後的交火聲都已經沒了,他還是絲毫未損。這就讓他不由得在心中竊喜了起來。
或許是他的逃跑行為實在是令人不齒,那個鬼魅般的敵人好像並沒有追上來,當然也可能是壓根兒就不屑於碰他這樣的人。
可他卻並沒有感到一點羞恥,畢竟面對這種完全未知且無法造成傷害的敵人,他自認為沒有任何可能取勝。
還不如保存實力回去,把情況詳細告知上級部門,研討出應對方案之後再殺回來。
沒錯,他就是這樣想的。
真的不是因為害怕而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