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兵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剛說了一半的話,卡在了嗓子眼,他好像被什麼東西徹底抹除了記憶,腦子忽然一片空白,竟然半點都想不起來了。
自己早上明明是要帶著人到銀鼠基地,然後…然後要幹嘛來著?
自己帶著人…對了,我為什麼要帶人?
我來銀鼠基地幹嘛來了?
應該是昨晚上跟那個投資人談話,然後就…投資人?
什麼投資人?哪個是投資人?我找的投資人?
我…我到底要幹嘛……
上一秒還在跟方木囂張說話的李兵,此刻正瞪著雙眼表情逐漸的變為了凝固。
身後的幾人看到李兵不說話了,上前拍了拍李兵的肩膀。
“李兵,怎麼了?”
李兵勐然回過神來:“哦,二哥我…我沒事,我們來幹啥來著?”
“你問我?不是你咋清早叫上我們哥幾個,說過來給你撐場子,完事請我們喝酒嗎?”
“我說過?”
“臥槽?”二哥眉頭一擰:“你小子是不是跟我擱這犯渾?自己說的話忘了?”
李兵臉色怪異:“不是二哥,我要是真的說了,我肯定記得啊。”
“艹,你的意思是耍我們?你小子是不是已經拿到好處,就像把我們哥幾個甩掉?”
“不是!我真沒那個意思!我就是記不起來了!”
“記不起來簡單啊,我幫你記起來!”
啪!
剛說完,李兵就挨了一個巴掌。
“???”
“……”
這看的王玲周大壯和張麟幾人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就忽然自己人內訌了呢?
周大壯:“他們這是…這啥情況?”
王玲搖頭:“不知道,但感覺挺爽的。”
張麟:“內訌?”
方木站在前面笑而不語。
李兵驚恐的看著幾人:“二哥!打我幹啥?我是真的…”
“打你是輕的!我就問你,你啥意思?”
“我沒啥意思,我就想知道,我們來是幹啥的?”
“哼,忘了是吧?我看你是找揍!早上說的好好的,現在就像不認賬?”
李兵哭的心都有了,關鍵真的啥都記不起來了,就像被人下了降頭。
眼看著勢頭有點不對,李兵只能轉身就跑。
“想跑?追他!”
隨後,一眾人呼呼啦啦的就跟著李兵跑了。
只留下一臉懵逼的王玲周大壯和張麟。
周大壯撓撓頭:“這鬧得是哪一出啊?怎麼忽然這李兵就有點…說不上來,難不成又憋什麼壞主意呢?”
王玲:“不知道,如果真是失憶了反而好呢,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方木不動聲色的收斂了笑容,全當這一切跟他沒關係。
其實之前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真想解刨了這個李兵,但仔細想來,如果李兵在這個時候真的失蹤,那很容易就能懷疑到自己的身上來。
而且這件事情治標不治本,當下只能讓李兵停止他這種無賴的行為,但卻阻止不了大角集團背後的手段。
就算他們不找李兵,後面可能還有張兵王兵。
所以,想要徹底解決銀鼠面對的麻煩,最後還是要落在大角集團上面。
或許直接解決掉大角集團的董事長周四海,才是最簡潔明了的方法。
早飯吃的非常豐盛。
幾乎都是銀鼠基地的特產,周大壯除了搞培育研究之外,廚房手藝也是非常不錯的。
吃過了東西之後,本來今天方木是想要找李兵見一面的,不過早上見過了,所以今天的行程也就取消了。
他並沒有讓紅色神經元將李兵徹底變成傻子,只是吃掉了他一小部分的記憶神經,導致他最近這段時間的事情全部忘掉了。
這樣做有一個好處,就是不會將事情鬧大,只不過是想不起來自己要做什麼而已。
方木準備如法炮製,讓那兩個大角集團派來的人,也一樣一臉懵逼的回去。
雖然這樣做,可能他們的賊心依舊不死。
但至少能讓銀鼠基地短暫的安寧,並且給他空出時間,專心的將大角集團的事情徹底的解決掉。
之後的一整天的時間裡,方木跟著王玲一起參觀了一下銀鼠基地。
大致瞭解了一下這裡的所有設施以及各方面的工作狀況,最後也簡單的跟王玲以及周大壯開了一個小會,研究了一下之後銀鼠的發展方向。
其實有了周大壯的研究成果之後,後面的一些問題就並不是特別大了。
本來還想要去包裝車間看一看,不過最近的這段時間因為這些事情車間的工作暫時停了,所以就沒去。
方木並沒有跟王玲他們說太多關於李兵後續的事。
雖然李兵已經完全不可能再構成任何威脅了,但如果直接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窮,可能還是有些不妥。
不過說不說也不是十分的重要,李兵之後不來找麻煩,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就會明白的。
至於大角集團派來的那個投資人,就全當不存在好了。
又在銀鼠基地住了兩天,發現李兵果然再沒來過之後,方木便跟張麟返回銀河市。
這次來本來就是解決問題了,只是現在方木忽然掌握了竅門。
好像很多事情並不一定要那麼的複雜。
其實真的沒那麼多的道理可講,畢竟你的敵人都不跟你講道理,那他也沒必要按照這個世界的正常規則與之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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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往銀河市的飛機上。
張麟無聊的刷著短影片,隨後嘴裡唸叨著。
“木頭,你說咱們臥龍奶茶以後會不會也發生這種事?”
方木點點頭:“樹大招風,肯定會有。”
張麟:“那到時候怎麼辦?可不是每次都能運氣好,碰見李兵這種傻子,萬一要是真的有一些厲害的對手,我們該怎麼做才能走的更遠。”
方木一臉欣慰:“可以啊,終於知道思考問題了。”
張麟無語:“滾,我一向是很善於思考的。”
“呵呵,沒看出來。”
“別打岔,我正研究了一個好思路呢。”
“說來聽聽。”
張麟笑了笑,隨後得意道:“我們應該培養一些其他領域的選手,這樣遇到事情的時候,可以從不同方向幫我們搭把手,比如現在不是流行網紅帶貨嗎,咱們臥龍也培養一個,只要做好口碑,即便有了問題,我們也有自己的粉絲支援,不害怕那些輿論,萬一遇見什麼事還能幫著說說話,再或者,咱們也學著投資一些行業,向資本靠攏。”
方木聽後點點頭,忽然發現,好像張麟有點要開竅的意思。
“行啊,我覺得可以,位元幣不是還有很多嗎,你可以出一些,然後嘗試嘗試,不過凡事還是要謹慎。”
張麟想了想:“其實我覺得,培養一批網紅最好,有了粉絲流量,到時候做什麼都輕鬆,還能幫著咱們帶貨,銀鼠的農產品或者其他的一些都行,不過前面的話,可以不用那麼著急,偷偷的物色一些人選培養。”
“嗯,還別說,我覺得可以,就是培養這些人,其實成本可不低,不如找幾個有經驗的合作。”
“我之前刷影片,你猜我看見誰了。”
“誰啊?”
“咱大學時候的那個二代!他現在就當主播呢,不過感覺效益慘澹,可以找過來拯救一下。”
“二代?陳飛啊?”
“可不就這小子。”
…
…
…
銀河市。
某外環寫字樓。
“小飛啊,咱們團隊這幾個月的壓力真的很大。”
“你知道的,自媒體帶貨,作為主播帶不出業績,實際上,我們是賠錢的。”
“這裡是你的保底三千,下午直播完最後一場,我們大家也好聚好散吧,直播帶貨其實也有門檻的,需要天賦,你這種公子哥,可能不太適合,換個行業吧。”
陳飛掂量了一下信封,三千塊現金,真的沒有絲毫分量。
從衣食無憂的富二代,到家裡破產後欠下上億的鉅額債務,被限制高消費,這任憑誰也接受不了。
他看著眼前正表演著‘惋惜’的老闆,已經徹底懶的對他用形容詞了。
“數不對。”
男人停止了惋惜,轉而皺眉:“啥不對?不就是三千嘛!”
他有點意外的看了一眼陳飛。
這落魄的富二代不會看出了什麼吧?應該不會的,這小子平時哪會算計這些東西,他心中想著。
而此刻的陳飛則是不緊不慢的拿出了揹包裡面的合同。
“老闆,需要我給你再讀一遍嗎?”
“你什麼意思?”李華雄有些怒意:“陳飛,別不知好歹,我們團隊給你買的流量和推廣的運營成本這麼高,難道沒業績,還得供著你?”
陳飛心中冷笑,他哪有什麼運營成本?
從始至終公司都沒給他花過一分錢給他投流量。
每次直播帶貨,他的直播間幾十個人,其他漂亮女主播好幾千上萬人,所以這運營成本到底投給了誰,他自己最清楚。
能有業績才算怪了。
陳飛翻開了合同的一頁,隨後逐字逐句:“我來了兩個半月,合同的保底工資也是即日生效,而且是你們單方面辭退我,不多補,反而還少給一個月,是我看錯了?”
“你……”
作為一個老闆和商人,自然是逐利的,任何地方能剝削絕不含湖,尤其是他們這種最能忽悠年輕人的自媒體直播公司。
畫了大餅坑新人,是常有的事。
他本以為陳飛這種空有一副好皮囊,卻沒什麼閱歷和腦子的人,不可能會計較這些,但沒想到,對方竟然早有準備。
“咳…”男子乾咳一下,繼續狡辯:“你沒完成業績!你就說說你這兩個月,隨便哪一個產品的線上交付,成交能超過十單?”
“我不管,你要是不給,我就勞動仲裁告你!雖然我家現在不行了,可我還是有些關係在的!”
“……”李華雄聽的嘴角抽搐。
臥槽,不應該啊!
今天什麼情況?
“陳飛,當初找你來,也是看中你朋友推薦的面子,真以為自己是那塊料?行,就當做善事,兩個月是吧,再給你三千,趕緊走人!”
李華雄看似憤怒的說著。
只是眼中那一絲期盼早點結束的神色,被陳飛精準捕捉。
“這就完了?還差點什麼吧?”
“什麼!你還想要什麼?”
“我自己的直播賬號,是不是也得跟你們公司解除繫結?這是我個人的,既然你們辭退我,那賬號也得還給我。”
李華雄臉色徹底黑了。
當初招陳飛進來,主要就是因為他這個5萬粉絲的賬號。
這是陳飛還是富二代的時候,自己瞎玩的。
發發奢靡的生活日常,豪車名錶,亦或是開酒影片等等的炫富的段子。
這類內容,在短影片和直播領域,其實還是有些小群體受眾。
雖然粉絲真的不多,有一半還是花錢刷的。
但李華雄當初還是很老辣,看準了這賬號部分粉絲的‘虛榮心’定位。
這才決定招陳飛進來,想要用他的賬號,過濾出一些想要購買‘假名牌假表假包’的消費群體。
只是沒成想,收益比預想的要差。
所以將他賬號的粉絲榨乾之後,知道沒了利用價值,他就想把陳飛打發走了。
但他想要順手牽羊,黑下賬號的心思,早被陳飛看穿。
沒能得逞的李華雄,心知便宜沒得佔了,可又不甘讓他這麼輕鬆離去,面子上掛不住。
“哼,說的好像破賬號多值錢一樣,拿走可以,但也要彌補公司的損失,你要知道,我們背靠的可是冥星傳媒!你要真想找事,不如回去問問你老子我們的背景。”
說完之後,男子心中冷笑。
他知道,自己搬出後臺來,應該就管用了。
陳飛臉色難看:“可以,兩個月保底我不要,但是賬號我拿走!”
“不行,賬號留下,保底的幾千塊可以給你。”
“你這是搶!”
“那又怎麼樣?”
陳飛的臉色異常難看,不會最終還是只能忍氣吞聲的妥協。
恥辱的拿著桌上的錢,走出了公司大廈。
正落寞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呢,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隨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陳飛?”
“是我。”
“我啊,張麟,你大麟哥!”
“張麟?你怎麼打電話來了?”
“怎麼樣,好久不見了,出來喝點?”
“啊?現在?”
“是啊,我剛回銀河市就給你打電話,你看我多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