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處置明月？”羅恆提起大家不願意面對的人，“她出賣了我們，是不是應該……”
羅恆比劃了割脖子的動作。
面對背叛之人，羅恆的心不會軟。甚至可以說是鐵石心腸，一定要拔~出這根刺，容忍不了她的存在。
他們相信了明月，告訴了她。她卻帶著隊伍來攻打公司，這太可惡了。
“你們放走了局長，錯過一次收編隊伍的機會。”羅恆看兩位女士不言，繼續說，“放過了他們，不能再放過明月了吧？”
影子和白蓮抬頭看看羅恆憤怒的臉色，又低頭各自思考，不作回答。
影子考慮的是不能再殺人了。明月出不出賣，這戰一定要打，只是比預期的提前而言。結果都一個樣，恆子武器製造公司成功抵擋了大軍壓境，殺他們個屁~股尿流。
白蓮考慮的是明月這個人不錯，調.教後，有用處，殺了可惜。這兒是影子和羅恆的地盤，她又不好開口。看著羅恆憤怒的臉色，先保持沉默吧。
“我們這樣吧！”影子沉吟道，“明月是警局的人，向尚也是。目前看來，沒有奪取政權，他們的身份依然是警察。恆！我的意思是既然他們是警察，要不先讓他們兩個人談談？”
影子看著羅恆。與此同時，影子從羅恆的眼神和語言，猜出了他想上~位。也許，羅恆自己都沒有發覺這點。
“我覺得這提議不錯。”白蓮趁熱打鐵，“你們看看，你們兩個人想創立商業帝國，肯定需要人支援你們。向尚上道了，正趕往銀川城的權利中心。由他先與明月溝通，再合適不過了。什麼人需不需要，由他來定奪。”
“恆！讓向尚決定明月的去留。”影子走過去，拍拍他肩膀，“我們不要再過多的干涉，給他足夠思考的空間。我們在背後提供技術、金錢、人才等等，支援他。我們做背後的老人，指揮他上臺跳舞，這不是更好嗎？”
羅恆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不情願的點頭。
他不是遲鈍的人，聽著兩個人的話，知道自己的心智迷失了。
……
“明月！”
在她對面，向尚緩緩地坐下。他扭頭看看整間屋子，發現沒有任何的監控攝像頭。
明月迷惘的抬起頭，看向向尚。
向尚看見她一臉的疲倦，眼皮都腫了，黑圓圈。
“有人動手打你了？”向上盯著她的眼皮，語氣很溫柔，“誰打你了？”
明月搖搖頭。
“抽菸嗎？”向尚自個兒叼起一根香菸，另一根煙伸到明月面前。
明月點點頭。
“謝謝！”明月雙手被捆著，嘴微微地吸著香菸，“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向尚沒有立即搭話，而是幫她拿掉一下香菸，看到她舒服了，又將香菸放回她嘴裡。
“好煙。”明月很滿意，享受著煙帶來的舒緩，“謝謝你！我想不到你願意單獨來見我。”
“我懷疑我們兩個人曾經去過餐廳。”向尚將菸灰抖進缸裡，“它叫什麼來著？當時匆匆忙忙，沒來得及看清店名。”
與明月在那家餐廳相約後，向尚的內心一陣陣漣漪。就像平靜的水面，一陣徐徐之風過去，吹起了微微地波。
“我也忘記了。”明月的煙抽到頭了，“為什麼提起它？”
向尚拿掉她嘴裡的菸頭。
“懷念了。”向尚說，“我們那一次成功偷.情，註定下半輩子在一起奮鬥。可惜，我錯了。”
“呵呵！”明月青澀的笑聲，迴盪著這不大不小的房間，“你都說了我們是偷.情。偷.情麼，不能夠長久。我們註定要分道揚鑣的。你看看，如果那一次我們不說成偷.情，說不定現在的我們真的在一起打敵人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一開始理念就錯了？”向尚瞬間換了凝重的臉色，站起來，彎腰，臉龐湊到明月的面前，“我可是相信了你。”
明月料不到向尚一秒鐘就換臉。這變化，比女人的化妝都快多了。
明月一下子被鎮住。同時，她感受到向尚剛才的平靜都是強忍著。這一刻鍾，他所有憤怒都跑出來了。
他心中的小小魔鬼出來，確實夠嚇人。
向尚睜大眼珠子，直視著明月紅腫的眼皮。
明月被盯得脊背彷彿爬上了密密麻麻的螞蟻，很難受。
向尚粗~壯的呼氣，一次次的衝上明月疲倦地臉孔。
“你……”明月口吃了，“你……”
咚！
向尚的視線不移開，手掌使勁地砸向僵硬的桌面。
咚！迴音轉來一遍，回到兩個人的身邊。
“你出賣了我們。”向尚低吼地說，“曾經我們並肩作戰，對抗噴火的蛇。你目睹蛇頭幫的人殺死了我的手下人，也清楚上頭對這件事不管不問。更重要的是我們說好的共同奮鬥，你為什麼要背叛？”
明月無言語對。
承受著向尚的狂暴暴雨，也體驗著他的吐沫飛到自己嘴唇的味道。
嗯！是單純的味道，也是發怒的味道。
明月閉上了眼，將向尚的吐沫想象成了他一次次的親吻。
“你這蛇蠍女人。”
說完這句話，向尚坐回椅子，整整衣領。
一時間，屋子靜悄悄的。
明月閉著眼，後仰著頭，一直回味吐沫的味道。
向尚拿過水杯，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光五百毫升的水。喝完，他腦袋一片空白。
火發過了，事情也發生了。
向尚不清楚要如何繼續下去。
接到讓他一個人去見明月，他有千萬種的想法。最終歸結起來：先發火，再殺死她。
向尚在屋裡反覆的拔槍，一槍槍的射擊，將靶子當成了明月。訓練殺人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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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此刻，之前所有的心裡準備，訓練的決心，罵過一頓之後，統統跑出了腦子。
空白。
向尚仰靠著椅子，面對著白色的牆壁，腦子依舊回不來，除了空白就是空白。
時間遁入白色的空間，了無生機。
白得令人失去思考。
不知過了多久。
兩個人緩緩地回到現實。
“向尚！”明月叫道，“給我一槍吧！”
向尚沒有反應。
明月的腳踢踢桌腳，咚咚，看見向尚抬起頭，說：“我死無足惜，給我一個痛快。我不想看到你和警局的人互相廝殺。死了，一了百了。”
“呼……”向尚深深地吸一口氣，又重重地呼出去。
哐！
向尚拔~出槍，砸到桌面，手撫摸著槍管。
“幻想中我殺了你千百次。”向尚抬起頭，“將你射得灰飛煙滅。”
“嗯！”明月挺起胸膛，“我不怪罪你。千百次的幻想，不如一顆真實子彈穿透腦殼。你應該看見鮮血，要看見我身體倒下，要親手埋葬我。”
“停！”向山撫摸著槍管的手微微顫抖了，“別以為我不敢開槍，我只是……我只是……”
“呵呵！”明月朗朗笑起來，“向尚，你不是幹大事的人，連我都不敢殺，你要怎麼上~位？你想一直躲在那幾位的身後，等著他們將你抬上~位置。你很無用。”
“停！”向尚倏地站起來，手拿起了槍，槍口貼上明月的額頭，“別以為……”
“呵呵！你不敢殺我。”明月笑道，“我小聲告訴你。我不看好你，才決定向警局反應。”
“你……”
向尚的手指放在了扳機，一股熟悉的機械感覺傳遍周身。只要預壓幾秒，槍膛中的一顆子彈會穿過明月的額頭。
咔嚓！
一個聲音在向尚的腦袋響起。
向尚放開扳機上的手指，收回了槍。
“我不想殺人。”向尚坐回椅子，“尤其是你，我不想殺你。”
明月很苦惱，她激怒向尚的火候到了。
可為什麼？他突然放棄了呢？
明月很想去死。她願意死在這向尚的手中，因為那頓飯後，她對他也產生了一種朦朧的感情。
說白點，兩個人心底都喜歡上了對方。
和平時期，說不定這個時候，兩個人手拉手走進一家餐廳，點上兩份晚餐，談著關於婚禮的事項。
明月知道不可能了，那麼就死在他手裡吧！
哐啷！
門從外面推開了。
兩個人扭頭看去，走進來的是白蓮。
“兩位交談得如何？”白蓮坐在一旁，“談得愉快嗎？”
明月不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心裡說道你沒有B數嗎？你們都按了監控攝像頭，我們的一板一眼，不都在你們的掌控之中嗎？
這點明月多慮了。
這間屋子，確實乾乾淨淨，就像白色的牆壁，沒有任何雜質。
白蓮看出了明月的眼神，也不去理會她。
“向尚！影子和羅恆找你。”白蓮說，“你呆在這兒的時間夠長了，他們在辦公室等著你。”
“什麼事情？”向尚虛弱的聲音說，“不能稍等一會兒嗎？”
“這兒交給我。”白蓮說，“記住！這一戰後，很多事情都需要你自己做決定了。如果你一直是這狀態，說句難聽的話，即便你掌握了銀川城，也是恆子公司的傀儡。傀儡不好聽吧？所以我勸你趕快去。”
“呵呵！”明月冷笑起來。
向尚將槍入套，目無表情的走出屋子。
“好啦！”白蓮攤開雙手，“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說句實話，你這麼做也無可厚非。公司的人加上向尚的人，不超過四百人，這麼小的隊伍，想要奪取銀川城，確實不可信。不過，我來不談這個了。”
“哼。”明月鼻孔噴出一口氣。
“給你兩條路。”白蓮不理會她，“第一，死；第二，跟著我離開銀川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