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身體僵硬。
回頭看向了那個人。
如臨大敵，想要運轉周身靈氣卻發現根本無法調動半分。
這種感覺宋北之前在邪神那裡感受過。
宋北心神俱駭。
一手摁著盒子。
老人身體清瘦，背著手，穿著一身長袍。
“我叫路曲，你可能記得我，也可能不記得我，不過我記得你。”
上來就這麼一句，宋北整個人直接都懵了。
不禁想起來很久之前在比武大會上碰到覃十四的時候，覃十四也說了類似的話。
路曲重新轉過頭，看著水面。
目光深邃，“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啊。”
無奈苦笑過後，路曲忽然問道，“你相信造物主的存在嗎？”
宋北被問的一愣一愣的。
這些活了一把歲數的大佬，他們似乎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和普通人之間有很大的出入。
宋北想了想，“不相信。”
路曲看著深邃的天空。
“那你覺得人是怎麼來的？”路曲問道。
宋北不假思索道，“人是進化來的。”
“誰說的？”路曲又問。
“這不是進化論裡面說的嘛。”宋北實話實說。
“怎麼個進化法兒？”路曲又問。
宋北老實說道：“從古人猿，到直立猿，再到智人最後到現代的人類這麼幾個階段。”
路曲不厭其煩的繼續問，“那你口中所說的這個古人猿又是從哪裡來的？”
宋北不知道路曲這是為什麼要開始聊生物進化的道理。
但畢竟打不過人家，人家問什麼他就說什麼。
“最開始就有一個古菌，然後慢慢發展出來了真核細胞和原核細胞，真核細胞漸漸再演變，誕生了原始無脊椎動物。
然後又演變出來了節肢動物，之後又有了棘皮動物，後面開始有了古代魚類，古代魚類又衍化出來了兩棲動物，之後又有了爬行類，到最後逐漸衍生出鳥類和哺乳類，後面演變出古猿，然後人類就這樣一步步的進化來了。”
“這些理論都是誰說的？”路曲就像十萬個為什麼問個不停。
宋北解釋道，“達爾文提出來的人類進化論。”
路曲回頭看了一眼宋北後笑道，“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剛才說的，追溯到最開始，人類還是一個古菌是吧？”
“對。”
“古菌哪來的？”
宋北嘴巴張了張，直接被問的噎了一下，沉吟了片刻，“大概就是地球出現之後，有了氮元素，氧元素之類的各類元素，那東西就出來了。”
路曲衝著宋北笑道，“你應該知道我想要問什麼。”
宋北乾笑，“您應該想問這些是誰說的吧？”
路曲輕笑，“我們的老祖宗不止一次說，天圓地方，可你現在看看，天是圓的地是方的嗎？炎夏外的人最開始覺得是地心說，後來又有了日心說，那些開闢過一個時代言論理念的人說的一定是準確無誤的嗎？就像你剛才說的做達爾文，他說的一定對嗎？”
宋北琢磨了一下，“這經過很多年的推理，有科學依據。”
路曲接著道，“科學依據？人類近些年所謂的科學大力發展，最開始，他們說分子是世界上最小的東西，到後來，他們又說原子是最小的東西，直到現在，他們又說有個東西叫做質子，開始改口稱質子是最小的東西。
你能確保再過些年，他們還會不會發現出來更小的東西？”
臥槽？
這他娘的！
宋北一時間無力反駁。
“所以，你覺得有造物主存在嗎？”路曲又問。
“您覺得有嗎？”宋北直接把問題拋了回去。
路曲抬起頭看著深邃夜空。
“炎夏有女媧用泥巴捏出了一個個人，西方有上帝創造了亞當夏娃，希臘神話之中也有普羅米修斯按照神的樣子創造出人，這些神話故事大同小異，你認為僅僅只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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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甚至覺得路曲說的還有那麼點道理。
“所以前輩您說覺得人有造物主存在？”宋北又問。
路曲笑笑，“人類起源有三個說法，第一個是神學論，第二個是人類是外星人孕育出來的，第三個就是你剛才說的這種進化論，我活了快兩百歲，從少年開始思考這個問題，至今都沒有尋求到一個我想要的結果，我曾經去過一個地方，那裡是我距離這個結果最近的地方。”
宋北瞬間來了興趣，豎著耳朵聽路曲接著往下講，沒成想路曲居然話鋒一轉。
“可是那個地方有人攔著我不讓我進去。”
宋北心裡罵了一句哪個傻逼不讓這個老家夥進去，如果讓進去的話，答案這不就有了嘛。
沒曾想路曲轉過頭看向了宋北，“而那個不讓我進去的人就是你。”
宋北愣住了。
原來……我是那個傻逼？
宋北乾笑著往後倒退，“前輩，您一定是認錯人了，我不是您說的那個人。”
路曲看著宋北，“這一聲前輩承受不起，應該是我稱呼你前輩才對，也不對，你是他，你又不是他，你還是他。”
這三段意說的宋北有些蛋疼，自從混進了先天的這個圈子後，遇見的一些先天大佬說的話，宋北是真的沒法兒往下接。
尤其是降晉境後，說的話都是得讓人琢磨一會兒。
而相對而言，擒虎境的說話的確有些口水了，真就像是邪神說的那樣，擒虎境的都是垃圾。
路曲口中喃喃自語，“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一是古菌，二是細胞，三是原核，那這個道又是什麼東西呢？
道可道，非常道……呵呵，前輩，那個地方到底有什麼？”路曲忽然轉過頭看向了宋北。
宋北驚的小心臟一顫。
“我是真不知道啊。”
路曲衝著宋北笑道，“把你抓了不就知道了嗎？”
宋北只覺得周邊空氣變得粘稠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