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陽踏上一片荷葉，大手一揮，谷小萌、艾德、火龍獸和雷鸞出現在身邊。
“爸爸！”
小蘿莉精神振奮，一下子跳到了谷陽身上，好奇地看向周圍。
“大人，這裡是……”
艾德感應到天地間的道韻，也是驚疑不定。
比之“小世界”，這裡的天地規則更加完整，更加清晰。更重要的是，“小世界”是谷陽的世界，他們在“小世界”中修煉，修為永遠也無法超過谷陽。而在這裡，修為卻可以繼續突破。
“這裡就是之前的‘彌羅山’，現在稱為‘小天界’，以後你們就在這裡修煉吧。”
谷陽一笑，仔細看向乾女兒。
不知道是因為修為太高，還是因為壽命太長。三年過去，小蘿莉只長大了一點點，還是人類女孩四五歲的樣子，修為卻是實打實的“準天位”。只要聚集足夠的氣運，就可以一直勇猛精進。
“爸爸，媽媽呢？”
谷小萌四下張望，尋找著穆欣然的身影。
“她去‘天罡界’了，等我們找到了路，也要過去。”
谷陽說出自己的打算，小丫頭繼續四下張望，惆悵道：
“‘天罡界’很遠的……”
谷陽精神一振，追問道：
“你知道‘天罡界’怎麼去？”心中不由激動，此女畢竟得到了‘大天尊’的傳承，或許知道些什麼。
“天罡界在空間的盡頭，時間的終點……”
谷小萌聲音稚嫩，語氣悠悠，透露出一股莫名的韻味。
“空間的盡頭，時間的終點……”
谷陽愕然，實在是無法理解這是什麼方位。
“空間有盡頭嗎，時間有終點嗎？”身為科學家的艾德更是一頭霧水。
“有啊，在那邊……”
谷小萌一臉真摯，指向一個方向，然後扭動著小身板跳了下來，直奔一個方向而去。
“你們在這裡修煉，我去看看。”谷陽招呼一聲，跟隨谷小萌而去。
小丫頭直接來到“小天界”的出口，目光一閃，便選定了一個方位，一步走入大門。
谷陽緊隨在後，接著眼前一黑，人就出現在虛空中。前方是一顆荒蕪的沙漠行星，遠方的太陽呈橘紅色，光熱無窮，看情形是一顆步入暮年的主序星，隨時會膨脹為一顆紅巨星。放眼望去，周圍星辰璀璨，乃是銀河的中心區域。
附近是無數已經演化到晚期的恆星，平均距離只有兩到三光年。其中還參雜著大量的白矮星、中子星和黑洞，空間波動混亂，無論是修士還是飛船，都不敢擅闖。而在銀河的核心，還有超大質量的黑洞，就不知道是一個還是幾個。
谷陽隨後反應過來，詫異道：
“你是說，透過黑洞可以到達‘天罡界’？”
谷小萌點頭，又搖頭道：
“這裡的黑洞太混亂了，還需要極長時間的演化。等它們完全融合成一個黑洞，才可以穿越到‘天罡界’。”
這話要是被其他修士聽到，絕對要驚掉下巴。黑洞引力之強，就算是‘天位境’修士也無法承受。別說是黑洞，就是普通的白矮星，表面的重力也不是“準天位”修士可以承受的。
谷陽不由看向其他方向，就在距離銀河系兩百萬光年的位置，便是仙女座大星系，其星系核心同樣有超大質量黑洞。
谷小萌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搖頭道：
“不用看了，所有星系形成的時間都差不多，既然銀河系的黑洞沒有合併，其他星系的黑洞也沒有合併。除非是大天尊，否則是無法到達‘天罡界’的。”
“嗯，居然被你教育了……”
谷陽點了小丫頭的鼻子一下，目光一凝道：
“我雖然無法讓兩個黑洞合併，卻可以加快它們演化的程序。”
心念一動，道種飛出，化作一顆黑白分明的太極球迅速膨脹，直到視線的盡頭，最後消散在茫茫虛空中。
與此同時，銀河系內的一切星雲、一切星坯、一切主序星、一切超新星、一切白矮星、一切黑洞全部浮現在他腦海中，一股明悟福至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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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恆星系演化時間的盡頭，將化作一個超大質量的黑洞，一切將被吸入其中，然後在對面新生。不過只有達到一定境界的修士，才能安然穿越黑洞，看到另一片天空。
如果以之前的形勢，那一天可能永遠都等不到。但是現在，谷陽明顯感應到整個恆星系開始坍縮。或許用不了一千年，銀河中心就將形成一個超級黑洞。
一千年對於任何文明，都是一段相當漫長的歷史。但是對於宇宙時間，不過是彈指一瞬。
“讓一個恆星系坍縮，並不需要直接移動每一個天體的位置，只需要抽走其中的暗能量。或許科學家們還不知道暗能量是什麼，呵……其實就是星空靈氣。一旦銀河核心形成一個超級黑洞，其餘天體能否繼續維持軌道高度，也是個問題。”
谷陽沉思半晌後，抬手開啟了一扇空間陣門，便牽著谷小萌走了進去，接著眼前一亮，頭頂是一輪明月，冷光溶溶。地上是一座恢弘壯麗的城池，正是仙域城。比之三年前，這座城市明顯沉靜了下來。
廣場上冷冷清清，街道上也是形單影隻。放眼望去，城中修為最高的只是“地位中期”，而且不多，絕大多數還是修士盟的工作人員。
如今，整顆星球都處於陣法籠罩當中，可說是固若金湯。只是近年來通往“小天界”的空間陣門關閉了，讓“仙域城”的樞紐地位有所下降。加上“神龍帝國”也一直沒有打過來，其戰略地位還沒有被證實。
讓人欣慰的是，“修士盟”總部非但沒有人去樓空，反而更加熱鬧，幾乎每一棟大樓中的每一層，都充滿了辦公人員。
谷陽仔細看去，只見之前十二名長老的辦公地點變成了銀河防衛部、國際關係部、世界銀行等職能部門，儼然就是一個大國政府。
谷陽帶著谷小萌直接回到九樓官邸，一切如舊，纖塵不染。
“爸爸，我們還住這裡嗎？”小蘿莉問道。
“在我卸任之前，這裡都是我們的住處。”
谷陽一笑，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下樓去。
巨大的盟主辦公室已經被分成了數十片區域，除了最上手的大辦公桌空空如也，其餘人都緊張地忙碌著自己的工作。
谷陽走進辦公室，並沒有太多人在意。但當他登上舞臺，坐到大辦公桌前時，數千雙目光同時看來，辦公室驟然安靜。
“你們不認識我了？”谷陽笑問。
眾人一臉詫異，都沒想到谷陽還會出現，更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他們已經在沒有盟主的狀態下工作了三年，現在突然出現了一位頂頭上司，自然不太適應。
“閣下，您終於回來了。”
戴森精神一振，快步迎上。雖然只過了短短三年，他的鬢邊卻多了幾根白髮，之前英俊帥氣的小夥也變成了一位沉穩老練的公務員。
“這幾年辛苦你了，最近有什麼事情沒有。”谷陽一笑，隨手要了兩杯咖啡。
“比起閣下與‘神龍帝國’決戰，我不過是加了幾天班而已。”
戴森灑然一笑，正色道：
“最近議會那幫人在搞修憲，對我們的壓力很大。”
“議會？”
谷陽詫異：
“修士盟不是只有元老會嗎，什麼時候多出了個議會？”
“因為高層長期缺席，我們為了繼續推行各項政令，不得不接受各國政府的建議，組織了一個評議會。雖然沒有表決權，但輿論影響很大。最近公知們紛紛提議將修士盟改組為銀河共和國，並且重新制定民主憲法。您可以繼續擔任最高執政官，但是任期只有五年，最多只能連任兩屆。”
谷陽明白過來，這是世俗精英眼紅他們成仙，想用這種辦法加入文明核心。
他想了想，說道：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或許人類世界也該走向統一了。不過統一的人類國度實行何種政體和法律，還需要長時間的思想準備，不宜操之過急，一切等戰爭結束之後再說吧。”
“戰爭什麼時候結束。”戴森好奇問道。
“我們一統銀河系的時候。”谷陽直言不諱。
“呃……”
戴森無語，拿出平板光腦繼續說道：
“現在議會那幫傢伙主張趁勝和‘神龍帝國’議和，簽訂正式的互不侵犯條約，反正我們也沒有能力打到‘人馬星河’去。”
“他們想多了……”
谷陽搖頭一笑，正色道：
“食物鏈上，沒有和平。”
“不少學者也持此觀點，但公眾需要和平，各國政府也需要這一紙合約穩定人心。”
戴森無奈一笑，岔開話題道：“如果您方便的話，我立即安排一次例會，由各部門長官直接向您匯報工作。其餘的問題，我們之後再定。”
“可以。”
谷陽一口答應，想了想說道：
“就明天上午好了，不要太複雜，也不要太囉嗦。”
“好的。”戴森立即前去安排。
妹抖隨後端來咖啡，醇厚的香氣下是青春少女的氣息。谷陽心中一蕩，不禁想起自己已經三年沒開葷了，氣血一陣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