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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空間符文(下)

宇宙的田園時代是什麼樣子,沒有人見過。谷陽想補全空間規則,既沒有任何科學理論可以參考,也沒有任何修真大能可以請教。唯一可以參考的,便是瀰漫整個宇宙的“創世道韻”。唯一可以借鑑的,便是美學和哲學。

谷陽剛剛明悟自己的道,一番苦思無果後,反而想通了:

“既然這空間規則已經被打破,便不能稱之為完美。一個不完美的規則,哪怕復原了,又有何用。我的空間規則,由我制定。”心念一動之下,體內那一道代表空間規則的殘缺符文開始延伸。

符文一共十一筆,每一筆都代表宇宙的一個屬性。十一筆符文交織纏繞延伸,漸漸化作一個結構精美的雙曲面。

無論是從哲學、數學,還是從物理學的角度來看,這一道符文都是完美的象徵,至少是谷陽心中最完美的宇宙。

隨著這一道符文成型,他的身體彷彿一個宇宙,立時就要來一場創世大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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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陽頓時一陣頭皮發麻,心念一動,元神瞬間出現在“通天塔”前,界主玄霄的雕像之旁。不急多想,便將那一道符文拍進了玄霄的雕像,身形暴退,又一閃迴歸本體,根本就不敢留下來多看一眼。想到聶惜霜還在“玄霄界”中,不禁一陣揪心。

下一刻,記名弟子身份牌劇震,彷彿對面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谷陽驀地睜開雙眼,臉色極為難看……

“怎麼了,谷陽師兄,是不是修煉出了問題。”武驚鴻愕然,一臉關切。

半小時後,身份令牌終於停止了震動,谷陽迫不及待地進入其中,隨即愣住。

他居然出現在一片虛空當中,身邊星光如霧,朦朦朧朧。遠處是一顆無比巨大的星球,表面七彩雲霧繚繞,散發出五光十色。星球在緩緩旋轉,北極點上一座高塔衝出雲層,釋放出浩蕩神威。

滾滾星空靈氣猶如一輪漩渦灌入塔頂,又從星球的南極點噴出,形成一個迴圈。

“玄霄界”還是那個“玄霄界”,谷陽卻彷彿與這世界融為了一體。心念一動,便出現在一座山頂上,聶霖霜一身水天一色長裙,正一臉震驚地看著天空。

天上祥雲繚繞,與之前沒多大變化。天地間的氣韻卻完全變了,之前的世界雖然夠大,卻總給人一種關在一個大鐵箱子裡的憋悶感。此時,這星球彷彿完全暴露在無限寬廣的宇宙當中,哪怕天上沒有一顆星辰,也讓人覺得浩渺無邊。隨之而來的,便是一種深深的孤獨與寂寞。

“谷陽師兄,這是你幹的?”聶霖霜睜大一雙美眸,看著突然出現的谷陽元神,又驚又喜。

“應該是吧。”谷陽摸著鼻子,點頭道:“我藉助玄霄雕像的神通,修復了這‘玄霄界’的規則,但不知道修復的對不對……”神識散開,只見那無數空間裂縫仍在,不過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合攏。就是那幾條最大的空間裂縫,恢復如初似也不需要一個月。

此時此刻,“玄霄界”內的每一寸空間,都蘊含著新的規則。看著自己的作品,谷陽分外滿意。

在他眼中,宇宙是柔軟的。現在“玄霄界”的空間或許沒有之前堅硬,但絕對比之前更有韌性。最後,他只剩一個問題,時間去哪了……

帶著新的疑惑,谷陽和聶霖霜閒聊片刻後,元神迴歸本體。按照現在的進度,不需一個月,就可以再次領到一千萬“元氣丹”。

“洛神武道院”上方的星空靈氣瀑布終於恢復正常,眾弟子見“風淩殿”絲毫動靜沒有,都是大跌眼鏡。

“恭喜谷陽道友修為大進。”隨著一聲招呼,大殿門口星光分開,風淩武帝走了進來,神采飛揚。

“那也是道友這地方好!”谷陽抱拳一笑,起身道:“看道友的神情,似乎大有收穫。”

風淩武帝神情莫名,徑直走到大殿一角坐下,待武驚鴻重新沏上一盞茶,這才說道:“這幾天我跑了十幾場‘帝級’交流會,總算有了眉目。”

“這麼說,道友這次並沒有交換到‘仙域星’試煉的資格令牌?”谷陽微微皺眉,這個情況可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交流會上倒是出現了幾塊‘資格令牌’,但只換不賣,我都沒能拿下。”風淩武帝語氣訕訕,忽然說道:“不過一個月後,‘洛神商會’要舉辦一次大型拍賣會,到時候會放出一大批‘試煉名額’。我去得早,訂到了一個包廂,到時候定為道友拿下一塊。”

谷陽皺眉,疑惑道:“一個月之後,距離試煉開始也沒幾天了,價格豈不是要炒到天上去?”

“‘仙域星’可不是什麼極樂世界,至少‘帥級’武者是沒資格進去的。現在不過是炒作而已,大家很快就會想明白的。”風淩武帝自信一笑,又取出一塊玉牌說道:“這是‘洛神商會’的貴賓券,憑此券可以直接參加‘洛神商會’的各種交易會。道友難得來一趟‘神陵星’,不如先去看看。如果道友沒興趣,也可以繼續留在這裡修煉,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參加拍賣會。”

谷陽知道,她是想先持有獸骨參悟一段時間。略一猶豫,點頭道:“風淩道友肯將如此寶地讓給我修煉,我哪裡捨得離開。”

風淩武帝毫不意外,看向武驚鴻目光一亮,笑道:“道友的傳承果然博大精深,短短幾日指點,就讓驚鴻有了如此大進步,倒比我這個師父教得還好!”

“你要是知道我給你徒弟吃的是‘**丹’,非瘋了不可。”谷陽心頭一顫,忽然覺得留下來是個錯誤的選擇,臉上卻不動聲色:“也是驚鴻師妹天資過人,毅力可嘉,我只是隨意點播了兩句,算不得什麼。”

“那就請谷陽道友再多指點幾句好了!”風淩武帝抱拳一笑,轉臉吩咐徒弟:“驚鴻,難得谷陽道友願意指點你,你要勤加請教才是。”

“是。”武驚鴻趕緊行禮,一臉興奮。

風淩武帝喝了盞茶,主動告辭,急著參悟獸骨去了。要是一個月後的拍賣會上她買不起一枚“試煉令牌”,還是要將獸骨還給谷陽的。

谷陽看著剩下的武驚鴻,倒不得不上心了。否則要是日後風淩武帝問起來,武驚鴻把“**丹”的事情說出來,整個“洛神武道院”都饒不了他。不過這武驚鴻可是“武道雙嬌”,想要指點還真不容易。一時揹負雙手,圍著“靈氣池”一陣轉悠,片刻後靈機一動,忽然問道:“驚鴻師妹,你可知我輩修行,是為了什麼!”

“為了變得更強,成為強者!”武驚鴻脫口而出,語氣斬釘截鐵。

“不對。”谷陽終於找到了突破口,立即借題發揮,一臉高深莫測。

“為了掌握自身命運!”武驚鴻繼續說道,目光堅定。

“可以這麼說,但是太空。”谷陽微笑莫名,眼中亮起光芒,看著武驚鴻一臉鼓勵。

武驚鴻一呆,滿臉尷尬,訕訕道:“谷陽師兄,能別用這種眼神嗎,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請師兄指教。”

“在我眼中,你就是小孩子,因為你對修行的理解太過幼稚!”谷陽直言不諱,大袖一揮,負手道:“我輩修行,是為了長生。生命規則,一級生命壽一甲子,每進一級增壽一甲子……你連自己的生死都無法掌握,談何掌握自身命運。”

武驚鴻愕然,普通哺乳動物的壽命也就是十幾二十年,古人的平均壽命也不超過四十歲,一時也無法反駁。

谷陽對武驚鴻的表現很滿意,繼續說道:“修道者以神問道,武者以力問道,殊途而同歸。想要在長生之路上走得更遠,你要有足夠的力量才行。而那力量的源泉,不是法器,不是基因,不是功法,而是對長生之道的信念,你可明白。”

武驚鴻一臉懵懂,若有所悟。

“在長生之念的指引下,你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你的修為才是真正的修為。”谷陽字字如雷,語氣鏗鏘。

武驚鴻如雷貫耳,再次一抱拳,激動道:“還請師兄明示,我該怎麼做。”

“從小做起。”谷陽惜字如金。

“呃?”武驚鴻一愣,隨即點頭:“多謝師兄指點,從現在開始,我的一言一行都以長生為目標!”

“我是說從細胞做起。”谷陽輕咳一聲,正色道:“先讓你的細胞擺脫生命規則的束縛,你才有資格擺脫生命規則的束縛。不過你說的,也沒有錯。”

武驚鴻恍然大悟,再次一抱拳,興奮道:“多謝師兄指點,我知道了。”隨即一個人走到大殿一角,取出幾樣法器擺弄起來,似乎是開始蹂躪自己的細胞了。

谷陽滿意點頭,如此的話,日後“風淩武帝”問起來也解釋得過去。殿中星空靈氣濃郁,一個月時間難得。他也不再矯情,再次坐回靈氣池中,元神一閃進了“玄霄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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