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坐飛機？”
羅伯特面露驚訝，有些不理解。
他不知道江仁是本來就在這座機場，還是從外面過來的，但現在外面全是瘋子，出去還隨時可能變成瘋子，待在建築裡等到白天，不好嗎？
“你們只要告訴我，誰會開飛機就行。”
江仁神情淡然，手中“鋼管”往地上一插。
“鋼管”底部瞬間深入地板一拳有餘，牢牢的固定在上面。
“我……”
羅伯特遲疑地張開嘴，想了想，回頭向身後縮在角落的數十人問道：“你們誰會開飛機？”
他雖然在這裡幹過一段時間，但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更不用說這群人裡沒有人穿機長服，只能透過問話去瞭解了。
所有人都有些緊張，無人回話。
江仁的目光粗略地掃視了他們一遍，最後落到左數第一個的中年婦女身上。
中年婦女當即面色一白，瘋狂搖頭擺手：“不是，我就是一個普通的會計，不要說飛機了，連直升機我都沒開過。”
緊接著。
旁邊第二個人見江仁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是連忙開口：“我只是一個醫生，連飛機都沒有坐過幾次……”
每當前一個人說完，後一個人就緊接著說出自己的職業和經歷，唯恐被江仁盯上。
不要說他們確實不會開飛機，即便會開飛機也絕對不想認。
不呆在這個安全了許多的候機室內，冒著隨時可能變成瘋子的危險去開飛機，那是有多傻才能做出來？
很快，江仁的目光落在最後兩人身上。
倒數第二個人是留著髒辮的黑人青年，他攤開手，聳了聳肩：“抱歉，我也不會開飛機，不過我已經準備去考飛行執照了，但這得等我的主職業成為第一，或許你聽過的名字，著名說唱歌手利爾·盧比奧！”
“我聽說過你，你經常發些涉嫌種族歧視的歌。”
一名五六十歲的老婦人，突然起身說道。
周圍原本聽到名字一臉懵逼的眾人，看向他的目光頓時有些異樣。
“嘿，聽我說，這絕對是誤解！”
見狀，利爾當即回道：“我的歌從來沒有貶低過任何黑人和白人，這又怎麼能說得上是種族歧視呢？”
老婦人質疑道：“難道這個世界上就只有黑人和白人？”
“不然呢？難道還有其他種族嗎？”
利爾滿臉認真，並不覺得自己的說法有問題，在他的認知中，有些人並不能稱之為人。
老婦人還準備說話，就被身旁的人拉了一下，並示意向江仁看去。
這時她才發現，剛剛還一臉平靜的江仁，表情似乎發生了一些細微的改變，變得更有威懾力了。
“很好，我記住你了。”
江仁點點頭，望向最後一個人。
利爾哈哈大笑：“相信我，只要聽了我的歌，你一定會成為我的歌迷，作為你救了我的感謝，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送你幾張我的限量版專輯。”
羅伯特有些無語，這個說唱歌手是真傻還是假傻？真覺得江這句話是在表達善意嗎？
最後這人是個戴著金絲眼鏡，身上散發著溫和氣質的俊朗中年人。
面對江仁居高臨下的眼神，他淡淡笑道：“江先生，我叫布朗巴克，是一名律師，同樣不會開飛機。”
“既然這樣，那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
江仁抽出“鋼管”，朝門外走去。
之所以讓這些人一個個回答，是想確認有沒有人隱瞞自己會開飛機的事實。
他察言觀色的本領並不強，但憑藉著變異的右眼，能夠輕易捕捉人的微表情以及心臟的跳動速率，並以此推斷出一個人是否撒謊。
從每個人回答時的神情，以及周邊人的反應來看。
這些人確實沒有一個會開飛機，那就只有去機場其他地方找一找了。
但在這個機場中，目前倖存的正常人都比較分散，即便全部找出來，也不過一百出頭，裡面有機長的可能性就更少了。
“江先生......”
羅伯特看了眼妻兒，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轉身朝剛走出門外的江仁追去。
門外傳來細小的交談聲，無法聽清在說什麼。
律師布朗巴克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回過頭，將目光投向身旁的髒辮說唱歌手利爾。
利爾是近幾年說唱領域興起的一個新人，和他的前輩一樣說話做事都很囂張，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簡單的說，就是行事說話大都不經過腦子。
這種人缺乏足夠的理智，易怒、衝動、貪婪、自大，且容易受人控制，不過這正是自己想找的人。
布朗巴克抬起手，用手肘碰向利爾的胳膊。
“？”
利爾感覺到動靜，面帶兇光的看著他，大有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就要他好看的神情。
“利爾，天吶，我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
布朗巴克滿臉崇拜的說道：“我一直有句話想對你說，你的能力已經超過了白爺，他在你面前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聽到這些，利爾當即露出開心的笑容：“哈哈，你是少數讓我感覺不虛偽的白人。”
白爺是聯邦說唱界的第一人，接連二十年無人能挑戰他的地位，是每一個說唱人都渴望戰勝的對手。
不過，利爾並不覺得布朗巴克是在奉承自己。
他從不認為自己的實力比白爺差，之所以人氣和專輯銷量不如對方，只是因為對方仗著出道多年的積累罷了，真要比拼實力，自己絕對完虐白爺。
愚蠢的白痴！
布朗巴克心中冷笑，表面上卻是興奮道：“等我們安全後，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一張親筆簽名專輯，我期待了好久，可惜加價幾倍也買不到。”
“一般人就算花再多錢，我也不給，不過看在你還算順眼的份上，一張專輯就算了，我直接給你全套簽名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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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爾擺了擺手，滿臉的得意。
能讓一個中產階級的白人律師成為粉絲，也是一件挺值得高興的事情。
“我最喜歡你那首《自由聯邦》，裡面說如果由你來做總統，將帶給所有聯邦人真正的自由，以及美好幸福的生活。”
布朗巴克滿臉開心，又說道：“我覺得，那首歌裡的世界很快就能實現了，我已經看到那美好的自由，以及幸福的生活在向我招手了。”
“是嗎，我也喜歡我這首歌，但那種生活短時間內還是有些難以實現的。”
利爾表情有些僵硬，尷尬地笑了笑。
那首歌純粹就是亂寫，只為在粉絲面前裝逼，順帶發洩情緒，真讓他去做總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利爾，你不覺得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
布朗巴克微微一笑，看向在門外視野死角交談，只露出兩道影子的江仁和羅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