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巴扎赫面目全非，哪裡還有初見時那副意氣風發的摸樣，鎖鏈響動，他被兩名幫會壯漢押跪在地。
“嗚啊！”巴扎赫抬起頭，左眼是高高鼓起的紫黑色血包，僅存的右眼瞪視著，向方辰和盧卡斯投出憤恨的目光。
透過他張開的血口，能清楚看到斷裂的舌根，是被人故意用利器割掉的。
“我只讓你幫我討債而已，可沒讓你這樣拷打他。”方辰拿出憤怒的語氣，指著盧卡斯的臉：“說到底，他還是K公司的人，你這樣的做法，只會給我惹來大麻煩！”
“何必這麼多顧慮呢，方辰先生。”盧卡斯高高翹起腿，端起高腳杯抿一口酒液，頗為得意的樣子：“你找我們黑角幫會幫忙，就該知道我們的手段，這傢伙脾氣很硬，但是沒我們撬不開的嘴！放心吧，我手下辦事很利索，K公司不會知道這件事情的，呵呵，就算知道又怎樣，他們的首腦聖扎加利都被希瓦酒店的恐怖襲擊炸死了，沒人會管的！”
兩人的交談毫無顧忌，巴扎赫更加憤怒，死死瞪這盧卡斯，嘴角冒血，噴吐含糊不清的話語。
“那好吧……”方辰洩了口氣，躺回沙發：“錢在哪。”
“錢？什麼錢？”盧卡斯冷冷發笑，恍然一拍腦袋：“哦！你是說那400萬欠款？真是可惜，這位欠錢的代理人先生，並沒有把錢交給我。”
“唔唔唔！”巴扎赫瞪直了眼睛，情緒更加激動，他的肌肉鼓脹，奮力向前竄，差點脫離兩名黑幫壯漢的掌控。
看到巴扎赫這種表現，方辰就知道盧卡斯在撒謊，當下也不戳破，拿出懷疑的語氣：“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講規矩？我們好歹是合作的夥伴吧？”
“規矩？呵！合作伙伴？那值幾個錢！”盧卡斯搖頭，猛地一翻手，從後腰掏出一把粒子手槍，鎖定方辰的頭：“臭小子，老子忍了你很久了，今天你自己送上門來找死，我就成全你！”
方辰無視黑洞洞的槍口，轉而看向兩名幫會成員：“你們跟著這樣一個沒品的人，不覺得丟臉嗎？”
“這…”兩人猝不及防被方辰提問，臉上都顯露出猶豫，看了眼盧卡斯，不自覺地向後縮了兩步。
“死吧！”盧卡斯面露猙獰。
“砰！”“砰！”
接連兩聲槍響，方辰收起念力場，吹去重力子槍口冒出的白煙，把黝黑的槍體扣在桌上。
質星武器引發的爆裂聲震動地下三層，幫會成員盡數趕來，把隔間圍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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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的上半身不翼而飛，與身後的牆壁一起，被重力子射流打成了飛灰，在他半截屍體旁邊，巴扎赫也被射流打死，撲倒在地。
“老大？！”隔間內的黑幫成員看著盧卡斯的屍體，大驚失色，紛紛拔槍鎖定方辰，但是卻無人敢扣動扳機。
“你們的經理死了，黑角安保公司，我有一半股權，所以經理位置理應歸我接管！”方辰伸出手點響桌面：“盧卡斯的錢隨你們怎麼分，算你們的入職獎金，從今天起，我來帶你們賺錢！”
一眾黑幫成員面面相覷，一名領頭的基因改造人試探著上前一步：“呃……方辰先生，你剛才說，盧卡斯的錢…”
“他的所有東西，全歸你們，我一分不要！”方辰和善微笑：“怎麼樣，新經理的獎金標準還不錯吧，只要你們願意聽我的建議，往後還能賺到比這多十倍百倍的錢。”
聞言，眾幫會成員皆面露喜色，盧卡斯噬財好色，手底下的私人存貨可不少，換算成數值，至少有上千萬！
眼見有利可圖，一半人放下了手持的槍械。
仍有一半人心存顧慮，或是保持著對方辰的殺意。
一名舉槍的年輕黑幫成員面露猶豫：“可是……如果幫會上層的人追查下來…”
“這不是你們操心的事情。”方辰起身站立，拿出隨身的長底香菸點燃，嗓音抬高：“殺盧卡斯的人是我，你們只是被我脅迫而已，有不想要錢的，儘管開槍吧。”
又有小部分黑幫成員放下了槍。
一名幫會成員舔了舔嘴唇，發出質問：“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你手裡的電磁槍，好像是我剛才運來的吧！”方辰略微挑眉，指著這人手裡的嶄新的電磁線圈步槍：“就憑我送了你這個，還不夠嗎？”
沉默的對峙，眾幫會成員眼神交替，他們確實有些心動，但是更多的想法，是不願惹上這趟麻煩。
方辰顯露的氣勢太過強硬，面對眾人圍堵依然有恃無恐，眾人心知其中有鬼，都不敢冒險與其對抗。
反正有錢可拿，方辰針對的也不是自己，表面附和，出事的時候再站到一旁觀望，何樂而不為呢！
“方辰經理好！”一名幫會成員陰沉著臉，發出呼喊。
“啪啪啪！“
有人帶頭，眾人連忙附和著叫好，隔間內響起稀疏的掌聲。
很快，眾黑幫成員把兩具屍體銷燬，洗刷血跡，濾清空氣，將隔間徹底清掃乾淨。
方辰斜坐在真皮制沙發裡，自有安保公司的職員為他倒上酒釀，遞上香菸。
“方辰經理，按您的要求，這是我們黑角幫會內部高層人員的聯絡名單。”
一名帶眼鏡的黑制服男人走進來，遞上一張電子文件。
“幹得不錯”
方辰滿意地點頭，開啟名單，仔細記住其中的名字，目光變得深邃，隱含殺意。
……
結束了安保公司的事務，方辰駕駛懸浮車，來到貧民窟邊界，洛林製造廠附近的停車場。
下車後，方辰徒步繞行幾百米，觀察左右，確認無危險，這才進入正道。
洛林製造廠的車間大門和往常一樣緊閉著，方辰正待推門進入，忽然停下了腳步。
車間內有隱約的說話聲，兩個男人的聲音。
來到洛林製造廠這麼久，還從沒見過有其他客戶登門的情況。
方辰一直都對此感到好奇，聽到異響，下意識屏住呼吸，耳朵略微向前傾。
“老夥計，東西我先交給你了，那家夥的建造進度要加快，帝國軍方撐不了多久了！”一個粗獷的男性嗓音，不是洛林的，但是方辰總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緊接著，響起洛林那獨特而蒼老的聲音：“你放心吧，最後的檢測了，馬上就能派上用場。”
“咔噠咔噠…”碳素軍靴踩響地面的聲音，裡面的人似乎要走出來。
方辰倏然一驚，輕踮腳步，撤到牆角後方。
方辰的後背貼在牆上，耳朵傾聽，車間的大門正被人開啟，腳步聲漸行漸遠。
探出頭匆匆一瞥，只能看到一個白色軍服的魁梧背影，腳步很快，眨眼消失在貧民窟的街巷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