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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知情者的悲哀

曾記否?當一隻規模龐大的軍隊離開大千上界,背負著羅氏天族的旗幟,一路征戰,當激鬥而引起的空間風暴吞沒了他們,多少羅氏族人客死他鄉,又有羅氏族人還在大千上界等待著他們的訊息。

玄影部,作為羅氏天族四軍之一,因為空間風暴,導致他們全部消失。一去不復返,沒有人傳回訊息,亦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何方。當羅族大勢已去,風雨飄搖之際,他們也沒有出現過。遠在異地的他們,都想回去,回到大千上界去!殊不知,他們已經被當做叛徒,四起的流言,將他們曾經的豐功偉績吞噬得乾乾淨淨。

英勇的戰士,也有著無聲的悲哀。他們都期待著回家,就在那遙遠的地方,望月之景,似曾相識!一個個戰士老死,耗盡壽元,未散的魂,始終想家,想回家!將他們的遺骸帶回去,魂與骨,歸故里。不管他們曾經多麼強大,多麼輝煌過,可當生命走到盡頭,他們心中唯一的念想――家。

現在,他們如願以償,回來了,卻又默默地將自己所存在過的痕跡全部抹去!用自己的骨灰,築起守護的石像,用自己的魂,點亮石像的靈,有了靈的石傀,才是真的強大,雖然只有一次,但他們卻付出了所有。生當羅氏人,死亦羅氏鬼!

遮住圓月的黑雲散去,一枚圓月,完美無瑕,卻再也看不到羅影的影子。羅雲修輕呼了口氣,他已經完全感受不到羅影的氣息,也就意味著,這位前輩,是徹底的消失了,不僅如此,整個玄影部,也跟著他走了,迎著故鄉的月,月亮照亮黑夜的路,而他們,已經走在回家的路上……

“恭送先祖!”

羅氏族長大呼一聲,雙膝跪地。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濁淚。這可是羅氏天族的先輩們呀!為了羅氏天族,他們付出了所有!可作為一族之長,他卻不能為這些真正為羅氏天族而戰的英魂們,辦一場風風光光的葬禮,就連祖祠,都不能讓他們進入。心有愧矣,卻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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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月亮,羅雲修緩緩屈膝,最終單膝跪地,雖然他曾經對羅氏天族並沒有太多的歸屬感,他的童年,是在山林修煉中度過,真正在羅氏天族的時間,連一年都沒有,但他對這個家族,卻越來越認同。即使羅氏天族中不乏敗類,但也有許多為了這個家族而不惜犧牲自己的族人,而他們,是這個家族的嵴梁!

不管如何,當他姓“羅”的那一刻起,便已經烙上了這個家族的烙印,他是羅雲修,是羅氏天族之人,他的體內,流淌著羅氏天族的血脈,這是無人可以割斷的紐帶,當羅氏天族遇難之際,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僅憑一個字――羅!哪怕許多的麻煩皆因他起,但他絕對不會將那戰火,燒向羅氏天族。

先人的恥辱,身為後輩,必須奉還,曾經的輝煌,身為後輩,必須奪回!雖然現在的羅雲修他很弱小,他也自認為自己還不能跟遙不可及的敵人抗衡,也不能將羅氏天族帶到曾經的輝煌,但這只是現在,並不代表以後。既然許多人想要他死,那他就越不能死,即使是弱者,也要為弱者爭一口氣,至少現在,他是羅氏天族唯一的希望,更何況,他還有輪迴的使命。

風漸漸大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同時也帶來了許多嘲雜的聲音,想必是羅氏天族的巡邏隊,正在往這邊搜查,過不了多久,就能發現羅氏族長和羅雲修的位置。

“雲修,收好它,這是先祖的遺志,吾輩無能,只能寄望爾等後輩。”

羅氏族長起身,乾枯的手指撫摸著軍旗,這是先輩的旗幟,是曾經羅氏天族輝煌過的證明。

“羅影先祖說得對,現在的羅氏天族,確實幫不了你太多,反而會成為你的累贅,所以雲修,在星域主界未發現你之前,還是儘早離開大千上界。”

“族長大人,你要趕我走?”羅雲修詫異道。

羅氏族長沉默了,說實話,他怎麼捨得讓羅雲修這麼優秀的族人離開,更何況而是被先祖們認同的人。但他是族長,他的目光必須看得遠,也必須認清事實。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怪,就怪羅雲修太優秀了,越優秀的東西,人越會嫉妒,他們得不到,那麼他們情願毀掉,而這裡的他們,絕對不會是羅氏天族。

嘈雜聲越來越近,那擴散開的神識也是在以地毯式搜查過來,不過當羅氏族長默唸幾句,遠處的聲音頓時止歇,趕來的長老們也是紛紛退去,因為他們收到了羅氏族長的傳音,羅氏族長的話,在羅氏天族代表著不可抗拒的權威。

羅雲修看著,看著這個面容滄桑的老者,鼻子忍不住一酸。為了羅氏天族,羅氏族長無疑是盡力了,但是始終愧對羅氏天族的先祖先烈,他是羅氏天族知道東西最多的人,但正知道的越多,他也就越痛苦。眼看羅氏天族一代不如一代,而知道羅氏天族過去輝煌的人,他怎不神傷。最無奈的,是他根本改變不了已知的局面。

“族長大人……”

“不。”羅氏族長抬手,示意羅雲修不要說下去,“以後你叫我族長便可,無需大人,老夫擔當不起,或者你可以像你父親一樣,稱呼我為老木,現在的你,有這個資格。”

“我的父親!”

一提起羅雲修的父親,向來鎮定的羅雲修當即動容了。羅幻死了,羅英死了,父親,是他僅知道的至親之人。哪怕所有人都認為羅翰仙死於異方星域,但羅雲修,絕不相信,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提起父親,好像鳳劍道人曾留言:當羅雲修擁有一定的實力,便去萬戰星域找他,便能夠得知羅天玄的真正下落,可這實力,又需要多強,現在的羅雲修,是否已經具有的資格?

說起羅天玄,羅氏族長那張滄桑的老臉,也是露出了少有的笑容。他絕對忘不了那一刻,那個男人,孤身一劍,傲立城頭,拔劍高呼:“犯我羅氏者,殺無赦!”

一劍碎山河,群雄懼退!

那傲立城頭,頂天立地般的背影,始終印刻在羅氏族長心頭揮之不去。可想著想著,羅氏族長剛剛發亮的目光又黯澹了。羅天玄的強大,無人可以質疑,可正因為他的強大,給他帶來了殺身之禍。而羅氏族長,是唯一幾個知情的人。

“雲修,現在的你,是我們羅氏天族的驕傲,有些舊事,是該破例告訴你了。”

“族長,你說的舊事,可是我們羅氏天族的過去?”

“正是如此。”羅氏族長點頭道 “雖然你從羅影先祖那裡瞭解到了一些,但這只是一部分。隨我來吧,雲修!在這之前,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羅氏族長袖袍一揮,二人眼前頓時出現了短暫的模煳,當一切清晰之時,之前的景象,早已大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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