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韋,秦國當朝相國,權傾朝野數十載,位極人臣。
葉淵,帝師太傅,爵十六等,新進權貴,前程不可限量。
二人皆是大秦頂尖人物。
此時,伴隨著李斯敲門聲的響起,屋內傳來了一道聽著便讓人無比心安沉穩的聲音。
“進!”
聲音沉穩有力,中氣十足。
“咯吱~”
話音落下,葉淵也是推門而入,與李斯擦肩而過之際,李斯微微垂眸,緩緩退了下去。
這兩位的談話,他現在還沒有資格去聽。
葉淵走了進去,同時微微深呼吸了一下,這一次與呂不韋的會面,決定著大秦未來十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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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今日前來是,也是順帶來表表自己站隊的。
好讓這位呂相國知道。
他葉淵對呂相國那是掏心掏肺的知心人。
待到日後這位令人敬仰的呂相國退休後,其手中握著的那筆遺產財富,捨我其誰?
隨著葉淵踏入書房,很快便是見到了呂不韋。
此時呂不韋正跪坐於桌桉前,桌面上的正前方擺放著許多竹簡,側邊擺放著一摞潔白如雪的紙張。
而他也正在埋頭修改著什麼,神情鄭重,眼神嚴肅,配上那一頭半白的灰白髮絲以及乾瘦的身體,卻是給人一種不威自怒嚴肅之感。
葉淵目光落在紙張上看了兩眼,心中有了數。
看起來,造紙術應當是徹底成功了。
這種紙張的質量,目測要比第一批的質量更好,更為細膩,一看便知,造紙的體系工業應當很是成熟。
“嗯?太傅來了!”
呂不韋此刻也是處理完了一道卷宗,緩緩抬頭,剛好看到了進屋的葉淵,頓時目光一亮!
將手中的檔案放下,眼帶笑意的起身迎接:“怎麼也不派人通知一聲,老夫該去接你才是。”
呂不韋態度溫和,分寸拿捏的很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舒適感。
呵,呸!
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嘴巴上說的挺好聽,他都走進來了,你才起身相迎?
這架子相當完美,若是葉淵沒記錯的話,方才李斯可是通報過了的,而且你還出了聲!
果然,能坐上這個位置的,都是演技派。
倚老賣老,葉淵自愧不如。
心中滴咕了一聲,可誰讓他惦記呂不韋的遺產,自然不可能翻臉~~~
“相國說笑了,在下乃是晚輩,前來拜訪相國,怎能讓相國派人去接?”葉淵拱手一禮,輕聲笑道:“在下可受不起相國大人如此禮待!”
“哈哈,太傅說笑了,來,快坐,無需客氣,就當此處乃是自己家便是。”
呂不韋輕撫鬍鬚,似乎很滿意葉淵的態度,兩眼笑眯眯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葉淵大方落座,同時繼續說道:“早就想與相國大人暢談一番了,可惜在下入秦的這些日子,一直忙於公務,實在騰不出時間來,還望相國勿怪。”
“嗯。”呂不韋點頭回應,緩緩為葉淵面前填上酒水後,看著葉淵眼睛,輕笑說道:“太傅一身才華橫溢,不弱聖人半分,著術立派亦是輕而易舉,而且太傅還年輕,忙一些也是好事。
多積累積累經驗,開闊眼界,日後才能更好的發揮太傅的才華。”
“相國說笑了,為了秦國勞心勞力乃是在下應該做的,而且縱觀七國,我大秦能有如此氣象,其中唯有相國大人最為勞苦功高!”
葉淵滿臉正色,認真的看著呂不韋,一副極為敬佩的神情。
那眼神,那神色,那語氣。
彷彿秦國沒了呂不韋,當真走不到如今這一步。
葉淵此話一出,頓時使得呂不韋渾身舒暢了三分,便是嘴角的笑意都更加濃烈。
一樣的話,不同的人來說,便會有不同的效果。
葉淵說出這番話,雖然平時在府上,也會有許多門客說與他聽,但在呂不韋耳中,已經聽膩了,十分的稀鬆平常,眼皮都不會抬一下。
而以葉淵如今的身份地位說出來,給呂不韋的感覺自然不一樣。
嗯,很有面!
到了呂不韋這個年紀,本就更在意自己的名聲以及他人的看法。
著書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身後青史留名,揚名百世?
畢竟一把年紀了,啥都玩不動了,權力也已經走到了盡頭,在往上也上不去了,唯一能追求的便是名了。
葉淵這種呂不韋認可的大才,說出的這種話,是真正的認可。
畢竟一位才華不弱自己半分之人的讚歎,遠比其他人更加入心!
呂不韋擺了擺手,兩眼笑的眯成一線,十分滿意的說道:“也談不上勞苦功高,不過是亂世中的一個勞碌之人罷了,完全是先王的青睞恩德。”
好傢伙,那先王可是真青睞你啊……
葉淵心中滴咕了一聲,不過他並不介意,畢竟他的臉皮也不薄,都是老狐狸了,臉皮厚那都是基本功。
要是沒點厚臉皮,葉淵有何顏面回家面對那一個個幽怨目光?
要不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會站著一群女人呢~~~
有了女人,便學會了說謊不打草稿,女兒多了,臉皮也就慢慢的變厚了。
女人多少的程度,與男人的臉皮厚度是成正比的~~~~
“先王乃是慧眼識珠,當然,更多的還是呂相國的能力出眾,若無真材實料,相國又豈能讓秦國大殺四方,俾睨天下。
尤其是佔領韓國上黨郡,並重建太原郡,隔絕韓趙魏,並觸及燕國,如此天大大手筆,葉某自愧不如,單單這一點,我敬相國。”
葉淵一臉鄭重,無論心中作何想法,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嘴上說出的話,能否拉近二人間的感情才是關鍵。
呂不韋心情大好,世上很多人都看到他權傾朝野,卻未曾看到他日日夜夜費勁腦汁的佈局和努力。
單單這句話,不憑藉才華,葉淵便值得呂不韋以上賓待之。
呂不韋端起酒樽,面色認真的開口:“共飲!”
酒水下肚,再次填滿。
呂不韋忽的興致勃勃的爬著起身,好似忽的想起了什麼重要事,面帶紅潤,去到桌桉前,拿起桌面上的那一摞紙張,便是遞給葉淵。
呂不韋這會並沒有正式跪坐,反而是很隨意的盤坐起來,似乎因為上了年紀,所以動作不怎麼利索。
待到他盤坐好後,輕出一口氣,略帶興奮的說道:
“太傅,你看看這紙張如何?”
“沒有毛邊和粗糙的孔隙,紙張組織勻稱厚薄相等。”葉淵皺著眉頭,手指在紙張上揉捏了幾下,說道:
“顏色沒有顯著差別,雜色點亦是沒有!”
葉淵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看著呂不韋輕輕點頭一笑:“好紙!”
呂不韋撫了撫鬍鬚,“有太傅這句話,老夫多日苦工,便沒有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