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郝仁的反應陳文也松了口氣，如果自己的推測錯了的話他也不知道這案子還怎麼進行下去，萬幸自己沒猜錯，果然調查階段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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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高中生？”
“沒錯！陳先生您真的太厲害了！”郝仁滿臉激動，“那個高中生根本就不是什麼品學兼優！”
陳文松了口氣，當他看到卷宗裡那個學生的描述之後發生異常眼熟，為什麼自己曾看過的所有兇殺案的報道中關於孩子的描述都這麼類似？永遠是一個成績優異性格開朗活潑的學生遇害，為什麼遇害的總是這樣的學生？陳文從來沒聽說過哪個報道中遇害的學生成績差勁品格惡劣的！
難道真的就從來沒有這樣的學生遇害過麼？當然不可能，只不過是老師和媒體的描述上存在問題而已。
因為死者是學生，死者只是個孩子，所以基本所有老師在面對警方的調查的時候都會特意選擇好的一面呈現，這也算不上撒謊；孩子的家長更不可能說孩子的壞話；至於那些同齡的同學，在那個高中生死亡後也多半不會再說壞話，可能不會美化形象但也絕不會說什麼太真實的實話，因為畢竟人已經死了。
此時的沐雲老師一臉的不敢置信，這怎麼可能？陳文的運氣也太好了吧！除了運氣她覺得實在沒有別的合理解釋了！認準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分組，然後居然就以此為基礎固執地認為調查存在問題，結果他的猜想還是對的？簡直沒天理了！
“重新調查那個學生的班主任後，一開始她說自己之前已經和警方談過了，後來嚇唬了一下她就說了實話，這個孩子在學校沒少幹齷齪事，不過那個班主任說都沒有太惡劣，就是一些小惡作劇，所以在第一次面對警方的調查的時候她就選擇了隱瞞。”
“呵呵。”陳文冷笑了一聲，這個班主任至今還不說實話，不過也沒有關係了，至少共同點終於找到了！而和四五位受害人一對比陳文就找到了那句對不起的原因。
兇手對前三位被害人沒有感覺愧疚是因為他覺得這三個人該死！他認為這三個人不值得自己道歉！那個壞事做盡的小混混，那個逼死原配的小三，以及這個“惡作劇”的高中生，在兇手眼裡都是該死的人！
陳文看過第四五位被害人的共同點之後發現這兩人都人品極佳風評極好，那位年老的區公安局局長更是頗受愛戴，據資料顯示他居然曾經為所裡的一個家庭困難的基層幹警背過黑鍋，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可一個問題緊接著就來了……是什麼促成了兇手的這種轉變？為什麼兇手殺的前三人都是在他眼裡該死的人，而後兩人卻都是品格極佳受人敬愛的呢？
陳文眉頭緊鎖：“沐老師能不能分析一下是什麼促成了兇手的轉變？”
沐雲聽到這個問題第一反應就是陳文在羞辱自己：“陳組長這麼小心眼的麼？”我不就是說你頑固麼，這是事實啊！雖然你確實找到了線索，但頑固這一點自己沒說錯啊！
陳文愣了下接著啞然失笑：“我不是那種人。”實際上他對沐雲的話一點也沒放在心上，她不知道自己得到的那條資訊所以認為自己固執很正常。
沐雲盯著陳文看了半晌，在確定陳文沒撒謊後才緩緩說道：“轉變的原因可能有很多，最大的可能是他在殺戮中已經獲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快感，這種快感促使他的正義觀被摧毀，所以他殺人開始不再選擇對象，這樣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冷卻期越來越短了。”
陳文聞言搖了搖頭，只有他知道兇手的正義觀仍然存在，因為他殺死第四和第五位被害人的時候是乞求過對方原諒的。
看到陳文搖頭沐雲又有些不爽了，根據自己的知識推斷事情就是這樣，既然你不信那你還問我幹嘛！她承認陳文確實有幾分能耐，但你也不能這麼把我這個公安大學最年輕的教授不放在眼裡吧！自己到現在為止所有的建議和想法居然都沒得到過陳文的認同！
“那陳組長認為呢？”
“想不通……”陳文確實搞不懂原因。
“不如重新調查一下前三位被害人的人際關係吧？現在可以肯定至少前三位被害人是兇手特意挑選的，那他挑選的過程中肯定要和人瞭解情況，可能會留下什麼線索也說不定。”孫培生此時看向陳文的眼裡除了欽佩就只有欽佩了，這可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
原本以為這個案件之後自己就要被賦閒在家了，然而陳文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此時他就像沙漠中要餓死的旅人看見遠處的綠洲一樣！
儘管知道這條線索找到兇手的可能性不高但也得試試，陳文點了點頭：“安排三組人試一試吧。”
孫培生連忙安排派出了三個派出所的基層民警，而陳文看著嫌犯的冷卻期再一次陷入沉思之中。
前三次案件的冷卻期均為穩定的半年，然而第四起案件在第三起案件的三個月後，而第五起案件在第四起案件的一個半月後！冷卻期越來越短！
如果按照沐雲剛才的推論，兇手在殺戮中正義觀已經發生了改變，他不需要再去花費時間研究這個人是否該殺所以冷卻期不斷變短，但陳文知道絕不是如此，兇手冷卻期變短另有原因。
“一個兇手，殺人的冷卻期不斷變短，最大的可能是什麼？”陳文轉頭看向沐雲，“不要帶入這個案子中，就是最普遍的案件最普遍的原因。”
“殺人成癮，就像吸毒一樣。”
“還有呢？”如果沒有那句對不起的話陳文可能也會這樣認為，但現在他很清楚並不是如此。
“絕症，自知要死所以開始瘋狂殺戮，這種人在西方國家更多一些。”
絕症！沒錯，絕症！最大的可能是絕症！陳文一時間有些激動。
“去查全市的醫院就醫記錄，找到所有確診絕症的人！不，不是全市，查全省的！”儘管知道工作量很巨大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個兇手很可能不會選擇在本市就醫，甚至本省。
可如果省內都查不到的話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