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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訊息陳文一怔，之前王局就和自己說過年後會有人事調動，現在這是過來實地考察麼？今年的琴島市公安局確實成績斐然，光自己這幾天破的那幾個懸案就夠局長在省會議裡好好漲臉的了，省廳下來視察也是表明一個態度。
“我先在這預祝陳哥高升了啊！”這個看起來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民警笑著說道，公安系統內部消息傳播速度快，119案今天下午才抓了嫌疑人，此時的基層派出所內大家就有所耳聞了。
“謝謝謝謝。”陳文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也知道明天省廳來人大機率就是為了119碎屍案，連帶著考察考察自己的，陳文畢竟進入公安系統的時間太短，要破格提升肯定難度不小，省公安廳可是全省公安系統的命脈，招人再謹慎都不為過。自己的破案能力當然沒的說，但人品、素養什麼的省廳裡肯定是要好好把關的。
謝過這個同事之後陳文回了家，胖子則一直處在亢奮之中，他原本生活相當普通甚至有些底層，一下子繼承了人渣爹的大筆遺產自然激動。
……
第二天陳文起了個大早，出門的時候他看著自己這輛賓士c200想了半天，會不會有點招搖呢？自己說到底是個公務員，應該低調，要不然去借胖子那輛二手比亞迪開開？
但是陳文緊接著轉念一想，省廳肯定知道自己同時兼職寫作，而且作品還得了諾獎提名，自己開個30萬的賓士似乎也說得過去，好歹那是諾獎提名啊，自己要是再開二手比亞迪是不是會讓省廳的人覺得有些做作呢？會給領導一種不實誠的感覺吧。
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開著這輛賓士c200，等陳文到了局裡的時候才發現省廳的人居然早都到了，此時王局長正在陪著視察，並不時介紹。
省廳這次來了兩個人，一個中年人十分威嚴，渾身散發著上位者特有的氣息，大約四五十歲的年紀，他旁邊那個年級稍微輕一些，看樣子三十左右，一直跟在中年人旁邊似乎是扮演著秘書的角色。
一行人先是在市局外仰頭看了半晌的辦公樓，王局不時說些什麼陳文離得遠也聽不清，片刻之後一行人進了市局大院內，省廳兩人隨意繞了繞，當陳文停下車的時候剛好碰到一起。
“這位是，陳文？”中年人很友善地笑了笑，看來來視察前已經見過陳文的照片了。
“沒錯沒錯，”王局連忙介紹，“這位是省廳高廳長，這位是省廳顧問專家林先生。”
據陳文所知高姓廳長應該是副廳，只不過王局肯定不能這麼介紹。
“久仰！”陳文燦爛一笑，副廳長那也是高官幹部，同樣的高高在上。
“天庭飽滿，目光凝練，顴骨略高，眼眉凌冽，你的鼻翼很特別，”旁邊的林先生也同樣很友善，“相書上這是陰福深厚。”
聽了這話陳文眼神一凜然，陰福深厚這人都能看出來？能給省廳副廳長當秘書真不是一般人啊，自己在陰間有家店陰福深厚這不是當然的麼。
“你破了這麼多懸案陰福深厚很正常。”高廳長哈哈一笑。
“運氣運氣。”陳文連忙謙虛道。
“運氣？”高廳長擺擺手，“119案當年我是最初負責的中隊長，我可知道這不是什麼運氣，我正好想和你討論一下，你覺得當年警方都犯了哪些錯誤呢？”
陳文在心裡罵娘，這要是真挑錯誤這不等於在打眼前這省副廳長的臉麼！
“我覺得沒什麼問題……”陳文只能這麼說道，“當年的省專案組不也是按照這個方向調查的麼，我也是因為這二十年了沒有再發生類似案件才考慮到兇手可能是故意迷惑警方的。”
“那你的意思是，這案子當年根本就不可能破麼？我知道你確定兇手不是變態肯定有別的理由，你們的討論我看過，讓你如此堅定的肯定不會是二十年沒再發生過類似案件這麼簡單。”能幹到省副廳長果然不是簡單人，但陳文也不能說我是知道了兇手再進行推理吧！
接著也不等陳文回答，他又接著說道：“省作協方面託人請我不要讓案件公開，他們怕對文壇的影響不好，你的意見呢？”
這也是可以預見的，李凝畢竟是省作協副主席，要是讓社會公眾知道這種人能當作協副主席那不得炸鍋了：“我沒意見，全聽省裡安排。”
“我聽說你和他們有點私仇？”
陳文點點頭：“確切點說，是他們和我有點私仇。”
高廳長一笑：“那你想案件公開麼？”
“當然，”陳文說道，在對面這些人面前撒謊是沒有意義的，“一個人該為他做過的事情負責，憑什麼因為他身居高位就能特殊對待？”
“好，好，那就公開。”高廳長說著沒有管陳文的反應自顧自在市局大院內又轉悠起來，留下了一臉懵逼的陳文，這是考察唄？就這麼結束了？
……
“你覺得這個小孩怎麼樣？”高廳長問向身邊的秘書。
“有一點小問題。”
“哦？”高廳長一愣，剛才那番對話他其實很滿意，“什麼問題？”
“虛榮。”
“虛榮？”如果真是虛榮的話省廳是肯定不能要的，人品方面陳文想要破格晉升必須沒有瑕疵才行，聽到秘書的評價他抬頭想了想，“那輛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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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但他一個作家，開輛賓士很正常。”高廳長也知道陳文那本書肯定賺了不少錢。
“但賓士c200不正常。”秘書笑了笑，“如果是賓士s系，甚至邁巴赫也都正常，但c200不正常。”
“哦？為什麼？”
“您知道寶馬X1麼，最低配報價不到20萬，而駕駛體驗連10萬的車都不如，不論安全性還是品控都不行，但奇怪的是銷量不錯，您猜為什麼？”
高廳長點了點頭，話說到這他已經明白了過來，賓士c200，賓士系列的最低價，30萬的報價但各方面都很差，遠不值30萬，別說三十萬了，換個車標的話20萬都不會有人買。
願意買這車的人看中的就是那個牌子而已，因為這個牌子可以秀秀車標。
“就算他買瑪莎拉蒂我也不會覺得他虛榮，只要消費水平足夠買什麼都很正常，但這輛c200，顯然是他並沒有多少錢但卻強行加錢上的，至於原因，可能是想泡妹吧，女生一般不懂車，對拜金女來說有輛賓士比什麼都好用。”
高廳長沉思了大概兩秒鐘：“也就是說，他甚至有些低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