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點點頭,自己現在只知道兇手是誰,還得透過兇手推理找出證據來,正好和趙隊討論討論。
“首先,我們來描繪被害人的基本資訊,”趙隊低頭思索著,“大一女性,長相身材都很平常,性格內向孤僻,與宿舍人關係一般,沒有男朋友,和社會人接觸較少,在琴島的人際關係極為簡單。”
人際關係簡單實際上對偵破案件是相當有利的,人際關係越複雜排查難度就越高。
“被害人人際關係方面很簡單,我相信當年的警察在這方面的排查不會出現紕漏,那麼這個案件的兇手大機率和被害人不相識。”趙隊說道,這種簡單人際關係的排查不太可能出現問題,既然當年的警方沒有發現,那就基本意味著兇手不在被害人的人際關係網中。
網上有人信誓旦旦地說是被害人的舍友們因一個意外致被害人死亡,後來怕被發現採取分屍等手段隱藏嫌疑,這純屬無稽之談,警方又不是傻子,就算你是女性,只要是在被害人的關系網中的當年的排查都細到你根本不可能躲得過去!要知道你面對的調查審訊人員是省專案組的專家,你一個二十歲的小女孩根本沒有騙過去的任何可能。
“不,應該相識,”陳文卻否定了這個判斷,“至少她們曾經見過幾面,只不過被害人的朋友都不知道這件事而已,所以沒人知道他們相識,可以說他們並不熟。”
“哦?為什麼?”
“因為碎屍。”陳文說道,當知道兇手是誰後這些判斷都變得很簡單,他隨便扯上了個理由,“這種大工作量的碎屍一定是在私密性相當好的條件下完成的,應該是在兇手的家中,如果兩人不相識那麼被害人不可能答應兇手去這樣的地點。”
而兩人又肯定不能很熟,因為兇手拋屍時拋了頭顱並沒有有意掩蓋被害人的身份,證明他根本不怕警方在人際關係方面進行排查。
趙隊點了點頭:“那會不會是強行擄走的呢?並不是死者答應去了兇手家中呢?”
“按照這個觀點,強行擄走一個不相識的女孩然後殘忍殺害並碎屍成兩千片,還煮了屍體,那兇手就一定是變態殺人狂。”
“這不就是當年警方的一個偵查方向麼。”
“當年將之作為偵查方向沒有錯,可現在就不該了。”陳文搖了搖頭,知道兇手後再進行推理實在簡單。
趙隊一怔,然後點了點頭,他很快反應過來:“沒錯,如果真是變態殺人狂,那肯定具有成癮性,而這起案件之後全國範圍內再沒有發生過類似案件。”
“沒錯,而且是20年再未發生過,不可能有這麼長的穩定期。”陳文說道,當初案件剛發生時結合碎屍和煮屍的情形,確實很像變態殺人狂所為,當年的警方在這一點上其實沒有錯誤,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進這件事就一定程度上不攻自破了。
“那麼現在我們描繪出了兇手的第一個顯著特徵:有一間私密性很好的獨居場所,兇手當年肯定為單身,且和死者認識但不熟。”趙隊在空白的紙上記錄了下來。
“兇手的文化學歷和修養較高,長相應該至少在中等以上。”陳文接著說道。
“哦?這是為什麼?”
“因為死者性格孤僻內向,這個兇手能夠接近她和她相識應該是有足夠吸引她的地方。”
“可死者自身條件一般啊,不論樣貌還是別的什麼。”趙隊說道。
“你不懂女生。”陳文笑笑,就是自身條件再一般的女生也對搭訕者的要求很高,何況被害人還是個二十年前的大學生,這個女生長相再一般也一定自視甚高,能夠讓她跟著去一個私密空間的物件一定各方面都很優秀。
“可這有個問題……”趙隊想了想,感覺對死者似乎不夠尊重,“一個學歷和修養長相都至少中等以上的男人怎麼會看得上被害人……”
沒錯,這種條件的男人要找比被害人漂亮的姑娘太簡單了,他憑什麼對被害人這個普普通通的女孩產生興趣?“所以,這個男人得有某方面的殘疾,一種比較隱蔽的殘疾,他只敢找這種層次的女生,他自卑。”
“陽痿?”趙隊直接反應過來,“或者是早洩。”
“沒道理啊。”話說出口趙隊皺了眉頭,如果是陽痿或者早洩,那他搭訕女生幹嘛?這不是自找難堪?關於兇手的形象特徵似乎進入死衚衕了。
“或許只是很短小。”陳文說道,要不是從被害人口中聽到,他這輩子估計都想不到這種可能。
趙隊眼睛一亮:“所以他只能找未經世事的大學生!他的搭訕物件必須是那種相對單純沒有和其他男性發生過關係,最好是沒有看過任何黃色電影的女性!”
“沒錯,短小這件事情需要比較,以二十年前的風氣,一個未經世事的女大學生確實很可能並不清楚我國男性的平均長度,因此他只敢找這種姑娘。”
趙隊連忙在筆記上又記了幾筆:文化學歷修養相貌等中等偏上,但下體短小。寫完後他皺著眉頭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大機率至今未婚,或者無子女。
“資訊仍然較少。”趙隊皺眉,他明顯地感覺到這些資訊與當年警方的調查相比合理了許多,但還是不夠。“殺人動機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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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只是個意外,可能源自於爭吵,可能源自於別的什麼,因為這很難是有預謀的。”
“為什麼?”
“因為殺人地點發生在家中,你會預謀在自己家裡殺人麼?這不符合人性,也不符合分屍條件。”陳文想也沒想回答道,殺人的地點當年經過警方的推斷就是發生在家中,這很好解釋。
趙隊一笑,點了點頭:“我欠考慮了。”既然兇手並不是變態殺人狂,既然兇手和被害人相識,那這一起案件的發生大機率的確是某個意外引起的。
“強姦?”趙隊丟擲一個可能,“被害人不從然後他惱羞成怒殺死了被害人?”
“或許只是被害人激怒了兇手,因為兇手短小。”
趙隊拍了拍腦袋:“我真是傻了!這個可能性遠比強姦高,一個男人絕對忍受不了在這方面的尊嚴被人恥笑!那也就是說,當時這個姑娘是準備和兇手發生性關系的,然後因為兇手的短小,她嘲笑了兇手。”
這進一步確定了兇手案發時單身,因為以當年的風氣和調查得來的結論,刁愛卿不可能和一個已婚男士發生關係。
趙隊盯著案卷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