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意洶洶之下，副院長見風使舵的功夫也是多年練就出來的，他見情況不對立馬就換了一副面孔，對此趙隊只有冷笑，他看不起這種人。
審訊室中，趙隊親自上陣，倒不是案件麻煩，他是怕這個少年受到任何不公正的對待。
“姓名。”
“張朝陽。”
“年齡。”
“十三。”
“家庭住……”趙隊口中的“址”字還沒說完突然愣住了，“不對！年齡多少？”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三。”張朝陽語氣平靜。
趙隊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張朝陽，眼前這個少年如此成熟居然只有十三？審訊室外透過單面玻璃的眾多警察也都愣住了。
“孤兒院有我的出生證明。”張朝陽又補充了一句。
一聽到這個趙隊馬上反應過來，孤兒院的出生證明和孤兒的真實年齡有些差別是很正常的事情，華夏國某些農村地區身份證上還有的差個三四歲呢，像這種無從判斷的孤兒有差別就更正常了。
“十三好啊！十三好啊！”趙隊幾乎忍不住想笑出來！就在不久前，那個叫做宋維庭的惡魔般的小孩還依靠著年齡免於任何刑事處罰，當時他恨得幾乎想要把寫這個法條的人拉出來抽上幾百鞭子！
現在的情況卻完全反了過來，趙隊從來沒發現原來這個法條如此讓人身心愉悅！他拍了拍桌子，臉上的喜色難以掩蓋。漂亮！漂亮的法條！
審訊室外的其他警察聽到這件事情同時都松了口氣，儘管少年手段殘忍可不得不說就是解氣啊！當法律對於一個小惡魔無能為力之時，當正義被一個小畜生狠狠地踐踏在腳下的時候，唯有這個少年用如此殘忍的手段維護了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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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國建妻女遭人姦殺，參與過案件偵破的刑警們都知道這起滅門大案多麼慘絕人寰慘無人道！然而今天下午，兇手就在自己眼前，可自己對他卻沒有一點辦法，這種無力感讓所有人都憤怒又痛苦！
終於，很快有人幫助大家解除了這種痛苦又無能為力的感覺，對於這樣的人，又有誰恨的起來？
一時間警局內甚至響起了輕微的歡呼聲，之前的宋維庭讓所有人都感覺壓抑，這一刻，這種壓抑終於完全釋放了出來，有什麼比以暴制暴更爽呢？他們這些警察在抓捕罪犯的時候也都會採取超過必要限度的暴力！法律太仁慈，太人道了！
“你說我現在去告訴宋維庭，折磨他的小孩今年才13歲他會怎麼樣？”
“那他不得氣死了啊？”
“過失致人死亡罪罪刑可不輕啊哈哈哈！”有人誇張地笑道，“你可小心點，他大傷未愈，阿不，大傷無法愈了，你這個訊息一說出來我怕他崩線！”
審訊室外的陳文也放下心了，他這時才敢再聯絡滿國建，之前交易完成的提醒滿國建應該也收到了，可陳文根本沒臉跟他說自己完成了交易，兇手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沒錯，從法律上來說，任西認罪基本確定死刑立即執行，宋維庭因為犯罪時年齡不足14而無罪，兇手確實被繩之以“法”了，可陳文卻沒臉告訴滿國建真相，現在自己終於可以坦然地與滿國建對話了。
“謝謝！謝謝！謝謝！”陳文還沒開口就聽到滿國建嘴裡不停地謝謝，“交易完成的訊息我在之前就收到了。”
“其實，你的案子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陳文接著說起了經過。
當滿國建聽到自己長期資助的那個孤兒院的孩子替自己完成了最後的復仇之後他感覺自己渾身一顫，眼淚怎麼也忍不住又流了下來，這個粗獷的中年男人這輩子流的眼淚都沒有這兩天的多。
……
審訊繼續進行，張朝陽對於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同時經過趙隊的確認，這起案件確實不存在同夥，這讓王平大為失望，他本來以為陳文可能因為此事就毀了自己下半輩子的命運了，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
要知道涉及刑事犯罪的話陳文的公務員是肯定沒辦法幹了，以後檔案裡被寫上這麼一筆很可能也沒有正規的公司願意收他，然而審訊結果讓王平美好的幻想頃刻間破滅。
想起趙隊之前看向自己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王平很自覺地沒有在這個事情上再糾纏，他還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行為已經讓大半個市公安局的刑警厭惡了。
幹刑警的，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幹活，誰會願意有一個隨時想要背後捅刀子的同事？要不是王平有些關係在這，恐怕此時已經被所有人都孤立了。
……
晚上回家後陳文倒頭就睡，第二天醒來他先去了一趟活人殿，自己該接個任務了，至於隱藏任務以後再說。
把活人殿狀態改為營業，不到片刻，一中年男人出現在座椅上，來人身胖，頭廣而色黑，鬍鬚較少，眉梢下垂，他身上的服飾似乎是清朝的，這讓陳文有些詫異，而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更是差點把陳文從椅子上嚇到地上！
“你好，我是曹雪芹。”
“曹……曹雪芹？”陳文感覺自己嘴都不利索了，眼前這個黑胖子是中國古代傳統文學第一人？這簡直重新整理了陳文對於文人的認知！
中年人點了點頭。
“《紅樓夢》，你寫的？”陳文還是感覺不可思議，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甚至可以用醜陋來形容的黑胖子居然是寫出中國古代文學史上最高峰《紅樓夢》的作者！
聽到自己的作品出現在陳文口中中年人有些自得地笑了笑：“沒錯，你也讀過？”
陳文點了點頭：“恕我直言啊，我以為你應該是風華絕代、容顏珠玉的美男子，就像賈寶玉那樣，我一直以為賈寶玉是以你為原型的！”
中年人一笑：“老闆不想談談交易的事情麼？”
“談！”陳文說道，“曹先生想要什麼？只要代價足夠，什麼都可以！”
陳文非常好奇，曹雪芹會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