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程老師輕撫著鬍鬚，淡笑道：“顧染同學說的不錯，飛狼的實力普遍都在二境三四品左右，狼王的實力不會低於八品，而且也的確是生活在西大陸。”
柳家主：“……”
顧震天哈哈一笑：“我家染兒雖然天生不適合修煉，但腦子還是挺活絡的，聰慧果敢。”
柳家主看不慣顧震天這高興的樣子，冷笑一聲：“顧家主是不是忘了，你的寶貝染兒已經因為受不了你和顧老夫人針對她娘，而一家子分出去了。”
顧震天：“……”
***
須彌幻境中，展飛揚撓著頭，一臉不好意思地問道：“大小姐，能不能冒昧地問你一個私密的問題？”
顧染腳步一頓，目光奇特地看著他：“私密？”
“嗯嗯。”展飛揚點頭如搗蒜。
雖然顧染沒答應，但他還是說道：“你的身上沒有任何靈力波動，我也感覺不到你冥想成功氣息，但為何你戰鬥起來卻一點兒都不吃虧？甚至能夠打敗柳飛霆那樣的高手？”
這個問題不只是展飛揚想問，廣場上的數萬觀眾以及貴賓席上的眾人都想問。
顧染挑了一下眉毛：“你這個問題算不得什麼私密問題，但非常冒昧。”
展飛揚面色一變。
這些天以來，因為顧染非常好說話，所以他就忽略了她常年板著的撲克臉，以及她的貴女身份。
他趕忙擺手，正要說不想問了，顧染卻已經自顧自開了口：“告訴你也沒什麼，反正這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靈師境界以下的修煉者，雖然已經入了門，但說到底還只是普通人的範疇。只要不是手握逆天兵器、穿著高階防禦裝備或者是學習了什麼逆天的戰技，就只是比普通人只強上一點的武者罷了。
尋常的普通人，只要速度快一些，力量大一些，或者是身法精妙一些，未必不能戰勝靈徒，甚至是能做到以一敵多。比如你，如今是八品靈徒，以世俗的眼光看來，你肯定打不過九品靈徒，但若是你能做到我所說的三點之中的任意一點，就能和九品靈徒五五開，能做到兩點的話，就能打敗九品靈徒。”
展飛揚能夠以平民之身練到靈徒八品，其天賦和領悟能力自然不俗。
聽到顧染的話，他只覺得大受震撼，靈臺都彷彿清明了一些。
廣場上，許多人都陷入了思考。
程老師的笑意更濃了：“不愧是被誅邪劍承認的天才，這番話十分有見地。戰神狂天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不過絕大部分聽過的人都只把這些話當成了是誇大之語，沒有幾個人放在心上。
顧大小姐的存在就真真實實地證明了，狂天大人並不是在說大話。我相信假以時日，大陸上會出現一個女版的戰神。”
此言一出，貴賓席上的氣氛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幻境中的少女。
雖然此時的她身上依舊沒有任何靈力波動，卻已經被打上了“危險”的烙印。
柳家主眸中，殺意沉沉。
柳家的所有參賽者，都被送出了須彌幻境。這一屆的天山學院招生，柳家註定沒有任何任何收穫了。
他絕對不允許，顧家得到好處。
尤其是，那個顧染！
顧染走走停停，每隔一段時間就能發現一兩株靈草。
這第二關的靈草的質量都很高，兩人一路走下來所採摘的，竟然都是二品靈草。
彼時，兩人胸前的積分已經變成了：
顧染：350。
展飛揚：300。
一株二品靈草價值50分，而靈草這種東西不許把積分對半劈開轉讓給他人，因此多出來的一株靈草，展飛揚執意要讓顧染記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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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天就黑了。
顧染找了個地方升起了火堆，展飛揚則是打了一隻野雞，順便在野雞窩裡掏出來了一窩雞蛋。
展飛揚是個很有生活經驗的人，不用顧染多說什麼就把野雞處理乾淨了。
可惜，他沒帶著調料。
畢竟他們是進來比賽的，不是進來春遊的，她只帶了一些乾糧。
顧染也沒帶。
她不擅長做飯，所以也只帶了水壺和乾糧。
於是，沒兩人就大眼瞪小眼，顧染難得糾結了起來：“難道就這麼沒味道的幹啃麼？”
雖說她不注重口腹之慾吧，但不注重不代表她就喜歡被虐。
沒味道的雞肉，肉質再鮮美也愛不起來。
展飛揚撓了撓頭：“要不，出去以後再烤？今晚咱們還是繼續啃乾糧？”
突然，林子另一頭傳出了輕微的腳步聲，展飛揚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顧染就提著他的領子，把人拎到了一片陰影裡躲了起來。
片刻後，火堆旁出現了一道高挑的身影。
那人月白色的長衫被火光染上了暖洋洋的光暈，就連他冰冷的銀色金屬面具都彷彿帶上了暖意。
那人在火堆旁站了一會兒，突然抬眸，準確地看向了顧染二人藏身的地方，微微笑道：“大小姐，你讓我好找。”
“銀兄！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展飛揚笑著跳了出來，比見到顧染的時候還要開心。
來人正是銀耀星。
他笑意溫和地解釋道：“我說過會盡力找到大小姐，就一定會找到。”
解釋了，卻又沒完全解釋。
展飛揚都無語了：“周曉芸也還說了會盡力找到大小姐呢，可她還不是找不到？我要不是運氣好地和大小姐傳送到了同一片區域，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快遇到她好吧。”
顧染淡淡看了銀耀星一眼，已經隱隱有所猜測了。
“因為我猜到，大小姐一定會往這個方向走，所以不論是被傳到了哪個賽區，我只要往同一個地方走，就一定能遇到她。”
這話說得，跟打啞謎一樣。
不但是展飛揚十分懵逼，廣場上和貴賓席上的眾人也非常懵逼。
顧染則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身體放鬆地靠在了一棵樹上，問道：“帶調料了嗎？”
銀耀星看了一眼那已經處理好卻遲遲不上火的野雞，笑道：“帶了。”
然後，就從他寬大的袖子裡拿出了十多個小瓷瓶。
“這個是鹽，這個是油，這個是醬油，這個是……”
眾人：“……”
大哥，你不覺得你的形象徹底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