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消消氣。清虛和道行兩個欠揍，咱們等會兒就再給他安排點別的。比如說每三日巽風入體，每九日天雷擊頂，每十二日烈火焚燒，讓他們飽經磨難，砥礪自我。”
一番訓斥，一眾玉虛親傳第一次看到了自家師尊震怒的樣子，心有慼慼，各自散去。
只有南極和黃龍一臉澹然。
他們其實連跪都不想跪，沒有人比他們更瞭解自家師父。
嚇人嘛，把板子舉得高高的，實際另一回事。
只是師父的面子必須要給，這要是不求情，那沒有臺階下，就真的要打下來了。
南極給了黃龍一個眼神，然後自己默默離去。
黃龍則麻熘地跳上雲床，給元始天尊錘肩按摩。
“下去。”
元始天尊沒好氣地瞪著黃龍。
“好嘞。”
黃龍又跳了回去。
“如今我玉虛門下弟子眾多，你這像什麼樣子？如何做表率？”元始天尊呵斥道。
“是，弟子謹遵師尊教誨。”黃龍頷首低眉，恭恭敬敬。
“莫以為此番，你拔得頭籌，便沒有過錯了。玉虛門下，你南極師兄侍奉為師，無法過多分心玉清事務，玉清門下皆以你為尊，如今出了這般事，尤其瓊霄碧霄這入門之後幾乎都在你麒麟崖，你也難辭其咎。”元始天尊沉著臉道。
“啊？師尊，這個不怪弟子啊。說來，以天干數鎮壓玉清氣運，天干之首是廣成子師弟啊。”黃龍當下叫道。
你這個不合理啊。
“養不教，汝之過。萬方有罪，罪在你身。”元始天尊澹澹道。
黃龍抬頭，看著雲床上的自家師尊，這一瞬間，他真的有想要跑到師伯或者師叔門下的衝動。
什麼叫，養不教，我之過？
不是養不教，父之過嗎？
你是做師父，做爹的呀。
教不嚴，師之惰。
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有問題？”元始天尊道。
“沒有，只是師父，麒麟崖是師尊您的，不是我的，算不上都是弟子教的吧。”黃龍道，我就不信你就沒有偷窺。
“我的？那要不你現在去讓西王母和九天玄女帶著西昆侖的，離開我崑崙山。你若如此，以後他們幾個，我也不找你。”元始天尊聞言，卻是冷笑幾聲。
我的麒麟崖，明明是用來懲戒弟子的，現在都成你們的洞府了。
“額……”黃龍沉默，心裡琢磨了一下，然後道，“弟子覺得，弟子還是可以教育好他們的。”
跟趕瑤池她們比起來，黃龍覺得還是後者好點。
實在不行，往死裡抽嘛。
打清虛兩個，嚇唬碧霄兩個。
殺雞儆猴，問題應該不大。
看著黃龍這模樣，元始天尊微微搖頭：“既然如此，還不走，回麒麟崖後，寫一份關於清虛、道行兩人如何調教的法子給我，為師斟酌一下，如何在他們太乙、大羅時再懲戒一二。”
“啊？師尊，這刑罰還分期啊？”黃龍驚訝道，這就是為什麼通天師叔說您老人家記仇的原因嗎？
您該不會真的有本小本本吧？
今天，通天不聽話了，小本本記下來，以後找機會算。
今天，黃龍又犯錯了，小本本記下來，以後找機會打。
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自己師尊的人設要崩了。
“自然，這兩個孽徒，往日胡鬧些也就罷了，這是什麼場合？也這般胡鬧？今後若再有試煉，尤其是這小千世界重開已是定數，到時怕是有不少效彷學習，言語間難免提到他們二人。”元始天尊惱怒道。
黃龍聞言，頓時點頭，有道理，這錯不是一時的啊，而是持續性的社死，那懲罰，自然也就是持續性的。
不過作為師兄，黃龍還是努力替那兩個混蛋挽救一下道：“但他們也算是開闢了一種新的玩法，他們兩個的功德在同期裡面，是最多的。”
有一說一，他們兩個雖然缺德了些，但是事後獎勵的功德，反而比較多。
一來，黃龍大殺特殺之後，他們兩個的排名就比較靠前，二來，豐富了遊戲玩法的多樣性。
“這個可以沒有，我玉虛門下氣運延綿，多這些少這些，影響不大。”元始天尊冷臉道。
“好，弟子回去出個法子。”黃龍道，死師弟不死師兄，只能這樣了。
“去吧。此番磨鍊，也暴露了許多矛盾，尤其是你師叔上清一脈那邊。為師幾次三番讓他少收弟子，就是不聽，如今烏煙瘴氣的。此番也不知能否緩和，你多多上心，必要時殺一儆百，全抓了。”元始天尊道。
您老人家有沒有想過，就是因為您天天說，所以師叔才收的越來越勤快呢？
黃龍心裡一個想法浮現，但他很明智的沒有說出來，而是道：“師尊放心，弟子有數。不過想來，也用不上弟子，上清格局已經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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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元始天尊道。
“是的，烏雲將會給上清加一把尺。多寶師兄鎮壓不住金靈師姐和烏雲的聯手。甚至單打獨鬥，他也未必是此刻烏雲的對手。”黃龍道。
“你對烏雲這般自信？多寶雖然脾氣孤傲，但天賦秉性確實拔尖，日後成就，不亞於太一他們。”元始天尊道。
“那是日後，此刻他還不成熟，而烏雲已經走出自己的道了。眼下，崑崙門下最快成就準聖的，恐怕就是他了。”黃龍道。
“烏雲悟性竟高如此？”元始天尊訝異道。
“是的，烏雲非池中物。”黃龍面帶驕傲道，我帶出來的小弟！
“那你還站在此處做什麼，還不快去修煉。第一大羅是我玉清門下，第一準聖也是。”元始天尊道。
黃龍：……
他想說，這還是我點撥出來的呢。
不過，他理智的沒有開口。
因為他感覺自己要是開了這個口子，以後再想聽曲，就沒有時間了。
每天恐怕就要在無盡的論道當中渡過。
而自己真沒那麼多的感悟可以給人。
這些都是巧合。
唯一一個確切知道的，還是燃燈這貨。
給他二十四顆定海珠，就能半起飛。
但定海珠，現在都還不知道在哪兒。
原著是“此珠曾出現光輝，照耀玄都”，貌似是他大師伯未來的家，玄都紫府裡面的。
然後不知是何機緣，被趙公明得到。
但洪荒這麼大，現在玄都都不知道在哪兒。
更別說定海珠。
而且給燃燈這貨突破準聖幹什麼？
除非黃龍突破準聖，能單手吊打燃燈，否則就算是燃燈有機緣，黃龍都要去破壞一手。
“去吧，不僅是清虛道行這裡。還有外門弟子這些，你也出個章程。另外勤加修煉，東皇太一雖然消失了，但一元會之約還在，到時切不可輸了。”元始天尊道。
“謹遵師命。”黃龍行禮正要告退，退到一半，忽然想起來一事，頓足看向元始天尊道，“師尊，您這邊有什麼不用的，適合女子的先天靈寶嗎？弟子可以出別的靈寶換一下。”
獲得先天靈寶，主要靠機緣。
但靈寶多了，不一定就好用。
像釵這種東西，自家師尊有，但肯定不會用，所以都拿出來送。
那有沒有可能還有呢？
實在不行，混天綾也是可以的呀。
給九天玄女做披帛，放在手臂上也好看。
“咣~”
回答黃龍的是玉虛宮門開啟的聲音。
這些女孩子的家東西，為師哪來這麼多？
而且都已經拿個玉釵，你還要什麼？
好好修煉。
黃龍乖乖認錯，出了玉虛宮，然後直奔八景宮而去。
女子靈寶，對三清沒什麼用處，三清也不一定有，但就是沒有用處，才好換嘛。
而且這樣能保證是一手貨，否則去女媧阿姐那裡倒是可能找到一些，可是用過的當禮物，顯然沒有誠意。
想著，便要進入八景宮，忽然間感應到隔壁碧遊宮中，道韻湧動，忽然眉頭一挑。
烏雲的。
這是剛回來，就要槓上了？
以後自己和金靈都能清閒了，也有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