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落下，一步之下，乾坤定，大勢盡去。
一道力如浪濤，徐徐而出，迎那君無雙十人。
原本，氣勢如虹也好，內斂藏蘊也罷，在這一步之下，那如浪濤般的力量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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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間，十人便是盡展古帝域，席捲而去。
只可惜，在那滾滾浪濤之下，所謂的古帝域，也就像是泡沫一般，被直接踏碎了。
“天之極法，極法之下，古帝域又算的了什麼？”
天地之間，有人開口了，此人不是他人，正是李真人。
一旁，林妖聖和東皇叱也在。
“李真人，你邀請我們來，就這！？”
“別說是這十人，就是真正的十大有量劫境古帝，也不夠仙一手殺的！”林妖聖撇嘴，覺得毫無興致。
一旁的東皇叱也不由點頭道：“你什麼時候有這種興致了，李真人，我告訴你，莫要打我愛妾的主意！”
李真人聞言，他的眼眸卻愈加深邃：“莫要多言，不妨細觀，遮天弊世，誰為真仙！”
他吐出十六個字，讓一旁的林妖聖和東皇叱愈加不解。
……
僅僅一步，便踏破了所有人的震驚與不可思議。
十大古帝，也不過如此罷了。
君無雙等人也感覺到了眼前這仙的可怕，可他們卻並未有半點懼意。
生死之戰，甚至，懸殊之戰，她們何曾未曾經歷過。
絕望罷了，他們也見過不止一次。
“螻蟻有螻蟻之道，螻蟻有螻蟻之法！”面對仙的示威，面對仙的威能，君無雙手握大弓，靜靜道。
秦軒望著君無雙，他薄唇起合，“無垠仙土，究竟給予爾等如何好處，不惜捨生忘死作為誘餌。”
“螻蟻可有道，但此道太愚！”
君無雙的眼眸平靜，她知道仙的可怕，也知道，即便是十位古帝，也不可能擋得住仙。
這一戰，也必然要隕落，甚至可以說，她們可能盡數葬在這裡。
可她的眼眸仍舊平靜，淡淡開口：“世間均衡，得一當失一，芸芸眾生，所行之路，皆有代價！”
“代價，不重要，均衡，亦如是，重要的是，在某一時刻，是否值得。”
她抬眸，手中大弓高舉，剎那間，有法則匯聚，滾滾法則，竟是長生道。
大道為矢，不斷的抽取著君無雙體內之力。
“動手吧仙，我等螻蟻，請仙一戰！”
她的聲音，有著前所未有之勢。
堅定，恢宏，戰意，不屈……
我等螻蟻，請仙一戰！
這八個字，在這一刻，就像是燎原的星星之火。
“我等螻蟻，請仙一戰！”
秦昊開口了，他望向秦軒，如若昔日，那白衣向大劫，不屈向諸天。
“請仙一戰！”
葉桐雨等人，也向前踏出一步，也在開口。
他們體內的氣勢，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恢宏，他們的戰意，前所未有的盛大。
這，便是長生仙城！
即便是白帝和凰邪，在他們的眼中，安羅年幼，縱然有錯不至於死。
這一次，是長生仙城無道，可此時，這對夫婦沉默了。
“或許，長生仙城在搏，他們為此，不得不走出這一步！”
“君無雙不愚，長生仙不愚。”羅衍喃喃自語，“只是，究竟是何等利益的驅使，要讓長生仙城做到這種地步。”
……
“我等螻蟻，請仙一戰！”
這一次，開口的是長生仙城內的芸芸眾生。
只見，那一城之生靈，他們正在動自己的本源之力。
下到道海、真尊，上到帝境、祖境，再到荒古。
他們動了自己的本源之力，無數長虹，如若天地之絲，向君無雙手中的那一柄箭矢匯聚而來。
在這一刻，君無雙身後，長髮蕩，她的身影，彷彿與昔日秦軒的那一襲白衣重疊。
長青若在，我在君側！
長青不在，我便是君！
君無雙手臂都在顫抖，可很快，她便穩住。
一人承載一城之力，一人承載那不知是否歸來的希望，一人，承載著所有寄託於她身上性命的責任。
君無雙的眼神，一直如此，她會偏執成魔，也會思念若狂，可她不會行蠢事。
塗仙、蕭舞、何韻、莫清蓮都可以，唯有她不行。
一直以來，她皆替夫行！
秦軒望著君無雙，玄金面下，他那如若止水無波的眼眸中，留下了清淚。
他薄唇再動，卻並無聲音，玄金面遮掩，誰也看不到他在言什麼。
只有秦軒自己知道，他在說什麼。
‘君家有女，舉世無雙’
這一條路，太苦了，他秦長青苦，誰言，君無雙便幸。
在這一刻，秦軒的腦海中泛起了太多。
那一道箭矢，已經破空而來。
秦軒卻並未阻擋，當這一柄箭矢擊落在了秦軒身上。
青衣未曾波動，即便是匯聚了一城之力，對於如今的秦軒而言，也不足為道。
可若有人細緻入微，便可看到，這一箭，讓那一襲青衣，仙之身，輕輕搖動。
有人看不出來，有人看出來，也未必在意。
可李真人三人，卻不會如此不在意，林妖聖與東皇叱，甚至面露錯愕與震驚。
這一箭，也讓長生仙城所有人的臉色都在發沉。
太恐怖了！
“秦長青弟子，徐子寧，請仙赴死！”
一道聲音，在這一刻響徹天地，或是因為一箭而起，大戰已至。
或是因懼怕仙之怒，一念傷師母。
亦或者，是因為其他。
徐子寧動了！
他的身後，飛出了一把劍，他的身上，起通天劍意。
劍意起，萬兵鳴！
大道動，顯化雷霆！
絕世劍意，引天地之兵氣，八等大道，長生道！
徐子寧踏步而出，他一步，氣勢升一截，一步，口中咳一血。
只有那雙眸如劍，劍為萬兵之君子，人亦是如此。
君子之心坦蕩蕩，這一劍，不負恩師！
九步劍成！
轟！
一切雷霆盡破散，只有一把劍，落入到徐子寧的手中。
徐子寧如今七竅溢血，可他的臉上，卻未曾有過半點猙獰，讓人感受到的，只有那最為純淨的劍意，最為浩正的劍心。
下一刻，徐子寧閉眼了，一劍斬出。
世人不見劍光，徐子寧卻一劍而老。
千里天地一劍破，如墨虛空覆青衣。
一劍使得弟子老，不負兩生不負師！
徐子寧如那秋後落葉，徐徐而落。
“師父，長生仙城若有難，弟子……”
“最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