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空間洪流之中。
李真人與秦軒穿梭在無盡的虛無之中，這裡是虛無，速度近乎快到了極致。
甚至，秦軒看到虛無之中也有一些人在穿梭，每一位，都氣息不凡到了極點。
二人的腳下，不是他物，赫然是一本如若號令虛無的經書。
十三真寶之一，虛無經！
而且，這虛無經雖不完整，卻絕對是接近於完整的存在。
假以時日，可以想象，這虛無經會成為一件真正的真寶，作為李真人傲視上蒼之上的底蘊和資本。
“難怪，當初玄蒼天會讓十三極兇出手，相助神道一脈。”
“未必是神道宮人脈廣闊，而是，為那一頁虛無經而來。”
秦軒心中思量著，他手中還有三頁虛無經，來自於李真人的化身任正禮。
“我那一具化身，是為你所滅吧？”
忽然，李真人開口了，他彷彿猜中了秦軒的心思。
秦軒心中一動，並未回應。
“那三頁虛無經，我用這力之卷軸來換取。”李真人淡淡道：“世間這力之卷軸，只有九卷，虛無經，卻有三十三頁，如此換取，你並不虧。”
“另外，你應該也感悟其中的虛之極法了，同樣，待我悟盡此力之卷軸，便可以交換。”
秦軒聞言，他緩緩出聲，“你似乎認定我會與你交換！？”
“並非。”李真人淡淡道：“你行為舉止，我不會去預測，你即便是拒絕也在我意料之中。”
“我只是做出一個明智的提議，即便是有爭鬥，互相遏制也是最為愚蠢的。”
“你我還不到生死大敵的地步，你我的眼界，也不會僅僅在對方身上。”
李真人負手而立，“你也好，我也罷，林妖聖等等，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會是在通古。”
“今日求得通古無上，只是為他日的大帝無雙。”
“換做是我，我便不會拒絕，同樣，我覺得你也不會。”
秦軒聞言輕笑一聲，他還是第一次面對李真人這樣的生靈。
但的確，李真人與他許多想法相似，這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目空一切，卻又步步皆爭。
自傲而不自大，自信且不自負。
“那便如你之意。”秦軒淡淡道。
李真人神色平靜，也並未有半點喜悅，彷彿什麼事情，都不足以讓他動容。
大約在一炷香後，忽然，虛無之中出現了一個出口。
當李真人與秦軒衝出這出口之後，入眼的，卻是一座浩渺的巨城上方。
秦軒俯瞰此城，眼眸微凝。
葬古域，隕帝州，第一大城，帝落城。
此城，是八位大帝交手之地，最終以三位大帝隕滅為告終。
此城之下，更蘊含著大帝交手的道痕，可以供人領悟。
凌空在此城之上，本是不敬。
可卻無人阻攔李真人，反倒有聲音徐徐傳來，“第三帝陵！”
出聲的，是一位古帝，是一位無量劫巔峰的古帝。
李真人聞言便是踏步，在許多生靈敬畏的目光中，踏著經書離去。
在一座巨大的宮殿之中，四周有山水匯聚，一方池水，如似永遠不滿，任由八方瀑布墜落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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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水的而另一頭，則是一座浩瀚的帝陵，此地埋葬著一位大帝，充斥著大帝遺留下來的帝蘊。
秦軒到此，也感覺到一種古老蒼邁的氣息。
彷彿，他置身於蒼涼的戰場之上，面前，是恐怖絕倫的敵人，縱然不敵，也不曾退卻的英勇。
這大概，是那位大帝死後之意，即便是相隔無盡的歲月，也不可磨滅。
此意，足以激發任何生靈的不屈、無畏之心，為到來者，洗滌心境。
踏入到池水中，一座座漂浮的玉臺之上。
二人向那帝陵內走去，此刻，在這帝陵內，一位面容俊秀青年回眸望來。
“三位無上，已經在等候了。”
青年轉頭望向秦軒，露出溫和的笑容，“你便是仙吧？果然一表人才。”
秦軒望著此青年，他原本是不認識此人的，但坐擁大帝蟒的記憶，卻有對於此人的明顯介紹。
隕帝州，第一無量劫境古帝，聽雨古帝！
曾經有域外上蒼境不朽生靈出手，他一人抵禦其三天三夜未死，直至援手到來，且將那域外不朽誅殺，名震八域。
若無這本事，也絕不可能坐鎮這隕帝州第一大城。
即便是大帝蟒面對此人，也不敢小覷。
溫和的外表下，卻是無量境與上蒼境搏殺的瘋狂。
“古帝謬讚了！”
秦軒淡淡一笑，謙虛一分。
聽雨古帝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言。
李真人也隨之帶著秦軒進入到帝陵之內，一座冰棺高懸，裡面是一隻殘破的手臂。
這便是昔日那位大帝的屍體，戰至最後，只剩下了這一隻殘破的手臂，其體內的不朽物質，超越了上蒼的一切本源，都已然破滅消散了。
此刻，在這帝陵之中，卻有三位高高在上的身影。
一襲金衣，尊貴至極的玄蒼大帝。
身披萬星長披，如群星之主，宙宇之尊的永恆大帝。
還有一位，白袍加身，手握木杖，滿面蒼老的老人，太元大帝。
三位，不曾有帝蘊遮掩，這也是秦軒第一次真正看清這三位大帝的容貌。
玄金面下，他目光平和。
“父親！”
李真人低頭，隨之退在一旁。
驕傲如他，此刻也盡是敬畏。
秦軒目光平靜，他也收回了目光，儘管這三位大帝露出真容，可他看到後，雙瞳有一種如若被撕裂的感覺，繼續望下去，只會讓他的雙瞳受損。
甚至，這三位大帝的威壓透過雙瞳，直接壓落在他的意識與本源上，讓他難以承受。
“仙！”
太元大帝開口了，淡淡道：“輪迴天碑，交出來吧，你想要什麼，大可提出。”
秦軒在這一次幽冥大會之中，殺了一位龍女，斬殺了少亙天尊，連李真人的化身都殺了。
三位大帝，不會不知道，可如今，他們對待秦軒的態度，卻不曾有半點責怪。
似乎在他們眼裡，後輩的生死都不足入目。
秦軒面對三位大帝，他輕吐出一口氣，“仙想要太多，三位大帝怕是不能盡數滿足。”
“既然是獎勵，自然是以三位大帝為主。”
“這輪迴天碑，我佔其中之五，其中之一，為聖商萬星閣商君寶所有。”
他面對三位大帝，淡笑道：“更重要的是，大帝遠見不是如今的仙能夠媲美的。”
“所以，還是請三位大帝決定，能夠給予仙什麼樣的獎勵。”
話語落下，第三帝陵內一片沉寂。
一旁的李真人看向秦軒，也不由搖頭。
他明白，這仙，是在討價還價。
只是其物件，是讓八域十六州芸芸眾生皆敬畏的三位大帝。
放眼八域十六州，敢如此之人，不足一手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