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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七章 洛陽變動

北魏戊午年,太和二年,十一月初十。

因為許多事情尚未平定,所以當下北魏還是沿用了先帝的年號。

京城,洛陽。

寒冬時節草木凋零,氣氛清冷。加之洛陽前不久剛經歷過一場傷亡不小的叛亂,這也使得氣氛本就清冷的洛陽又多了幾分肅殺之感。

在經過那場叛亂之後,朝堂上也有過一次大清洗。

原本依附大皇子元稹一脈的諸多官員或被革職罷官或驅逐流放,總之下場慘淡。但處在權利中樞的那些人,元恪則沒有動,其中之一便就有文官之首,丞相崔浩。

不過元恪也並非一點打壓沒有,例如崔浩如今已逐漸被排擠在絕對權力之外,所以他只能把精力花在先帝囑咐的編寫國史一事上。

冬去春來,四季交替,日升月落,家國變更,我們都曾以為這會是個很漫長的過程,殊不知眨眼起,眨眼落,轉瞬即逝。

洛陽局勢變化的實在太快,快到有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大皇子元稹就已經敗了。到如今,那些沒有選擇跟隨元稹北逃柔然的人唯有承認事實這麼一條出路。

經此之事,三皇子元恪不僅平定了反叛,也成功完成了從皇子到帝王的轉變。

早膳剛用過,元恪此時正在御書房內看地方呈上來的奏摺,他為此頭疼不已。

元稹謀反所造成的影響絕不侷限於洛陽一地,那些原本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棋子,如今正在一個個引爆,善後之事便就交到了元恪手上。

案頭上的奏摺中呈奏最多的是關於柔然陳兵邊境一事,最近時日柔然動作頻頻,使得北地各州郡官員人心惶惶,他們故而只能求援於朝廷,想知道朝廷有何良策。

對於柔然侵擾一事,元恪並不怎麼擔憂。

他雖是新皇登基,但他並不懼怕打仗,他甚至認為這一仗打且必須要打。

昨日早朝元恪已經表明他要御駕親征,親自率軍北上的決心,只等從地方抽調的士兵抵達洛陽整頓三軍之後,大軍便可立即奔赴邊境。

而當下急需元恪考慮的還有兩件事,一是由誰留守洛陽,另一則是由誰統軍拱衛南部防線。

雖然大魏已經與南梁達成約定止戈言和,但元恪心裡信不過南梁的那個老皇帝蕭衍。畢竟他曾有過兩次北伐經歷,要說他不覬覦大魏疆土元恪打死也不相信。

元恪正自皺眉思量間,忽而聽到候在門外的太監快步進來稟報道:“陛下,盧大人、宇文將軍還有獨孤將軍求見。”

元恪聞言忽而覺得如釋重負,他喜形於色急切道:“快傳,快傳。”

不多時,盧文渺、宇文泰還有遠道而來的獨孤崇一同走進了御書房。

獨孤崇常年駐守秋落城,所以鮮有走進這御書房的機會,如今再來還真有幾分拘束。

元恪見三人進門後便起身迎接,他看著三人笑道:“三位愛卿來的正是時候,奏摺的事攪的朕煩亂的很。”

說罷,元恪又吩咐道:“快快賜坐。”

聽到元恪的話,候在旁的幾名太監便立刻搬來了三個凳子。

盧文渺坐下後笑著道:“敢問陛下為何事發愁?”

相比於皇帝元恪,他們三人顯得平靜了許多。

元恪聞言叫苦道:“柔然陳兵北地之事,朕已打算御駕親征。只是這留守洛陽的人選朕暫時還沒確定,而且帝國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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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的軍事安排也需要一位得力將軍全權把控。”

盧文渺聞言當即笑道:“陛下眼光何須放遠,南邊守備一事當下不就有個合適的人選嗎?”

元恪聞言先是疑惑的看了盧文渺一眼,不過很快他就懂了盧文渺的意思。

元恪看向獨孤崇,驟而笑道:“哈哈哈,是朕燈下黑忘了還有獨孤將軍在了。獨孤將軍鎮守秋落城多年,又曾與梁軍交過手,統御南邊各州郡軍事最合適不過。”

元恪說完,只見他當即又高聲道:“獨孤崇聽令。”

獨孤崇聞言單膝跪地大聲道:“臣在。”

“朕即日起擢升你為左位上將軍,都督南部各州諸軍事,不得有誤。”

“臣聽令。”

如此簡單的授衛完,元恪親自將獨孤崇扶起,他笑道:“印信和虎符之後朕會派人送到將軍府上,南部防衛一事以後就全權交給將軍了。”

尚還有些不明就裡的獨孤崇徑直道:“陛下放下,臣一定不負所托。”

左衛上將軍雖然和柱國將軍品階一樣,但代表的意思完全不同。

得了左衛上將軍的名號,從此之後獨孤崇手握的可就不只是秋落城的那幾萬兵馬了。

除了秋落城所在的南湖郡,往東的空山郡、月舒郡、關風郡以及往西的登臺郡、山河郡,南邊六郡之軍事全權掌握在他手中,封疆大吏不過如此。

但就獨孤崇自己而言,他不明白新登基的皇帝為什麼會如此信任他。相比於宇文泰以及其他元恪嫡系將領,他頂多只是個半路入夥的。

獨孤崇心有疑惑的接受完敕封後,一旁的宇文泰笑言道:“有獨孤將軍在,南部之事陛下大可放心。”

元恪點了點頭也跟著笑道:“那就只剩留守洛陽的人選了,三位愛卿以為誰最合適?”

留守洛陽的人有監國之職,比之南部守將更為重要,所以一定要是元恪嫡系中的嫡系。

片刻後,盧文渺率性開口道:“陛下您不妨先將心中人選與我們說說,我們好幫您參謀參謀。”

元恪聞言應道:“也好。朕其實打算讓盧大人你和太尉大人一起留守監國,而且大軍開拔之後,洛陽守軍最多只能留下兩萬,朕還打算讓李戽將軍統領那剩餘兵馬,有你們在我才敢放心帶著大軍北上殺敵,三位愛卿以為朕的想法如何?”

並排站立的三人聞言先是面面相覷,而後皆笑了出來。

元恪見他們發笑疑惑問道:“三位愛卿因何發笑?”

盧文渺抬了抬手,示意宇文泰來說。

宇文泰笑著回道:“來之前我曾與盧大人以一壇好酒做賭注,我賭陛下您會有這樣的安排。”

元恪聞言笑著看向宇文泰道:“賭注可是盧愛卿珍藏的那幾壇桃花笑,若是桃花笑,宇文愛卿可要分點給朕嚐嚐。”

宇文泰笑道:“陛下和微臣可以一人一半,不過前提得先盧大人兌現賭注。”

元恪和宇文泰似笑非笑得看向盧文渺,盧文渺便也笑道:“一罈桃花笑而已,我還不至於肉疼,宇文將軍只管去我府上拿就是。”

說罷,御書房內幾人哈哈大笑。

一切事由安排妥當後,元恪便也沒了需要憂慮的事。

趁著揮師北上前,他要做的是儘快剷除元稹安排在大魏內的那些後手,尤其是京城洛陽裡的。雖然這些人顛覆不

了大局,但噁心人也會讓人難受。

心情不錯的元恪本想拉著三人在宮裡一起吃頓午膳,但因為三人手上事務繁多,便只好婉言相拒。

離開皇宮後,宇文泰、獨孤崇與盧文渺分別。

返程路上,宇文泰和獨孤崇同坐一輛馬車。

看著獨孤崇好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宇文泰笑罵道:“你也是身經百戰的人了,咋個今日婆婆媽媽的,有什麼臭屁快放。”

獨孤崇聞言也沒慣著宇文泰,直了罵了回去:“滾你個蛋耶,我思慮啥你會不知道?對了,不會是你這傢伙在後面搞得鬼吧。”

宇文泰聞言先是哈哈大笑,而後解釋道:“我先宣告,對於此事的安排我半個字都沒跟陛下說,完全是陛下自己的想法。只不過你這傢伙是個什麼反應,是陛下給你的權利太大,害怕了?這可不像你獨孤崇的風格啊!”

獨孤崇也沒了再罵宇文泰的心思,只是道:“左衛上將軍,六郡之軍事盡在我手,這樣的權力誰能不怕?”

宇文泰這時也收了笑臉道:“陛下雖然沒有明面上派人掣肘你,但監天司和地網的人能少得了?”

獨孤崇哼了哼道:“監天司?地網?老子說句不好聽的,若是我態度強硬,他們能翻出什麼花樣來?南邊可是老子的地盤,我還不至於在自己的地盤上怕他們。”

宇文泰道:“監天司和地網的人員安排只是個形式,不過陛下對你的信任卻是真的。敢把六郡之軍事交給你,我以為陛下很有可能也是在下注,賭你不會有二心,很明顯陛下賭對了。此外據我所知,自康竹城一行之後,陛下對於那個名叫沈況的小子頗為推崇,而且你又是那小子的老丈人,大概是有這層關係在才讓陛下對你又多了幾分信任,總之這件事於你來說是好事。還有啊,你肩上的擔子可不輕,陛下揮師北上之後,南梁那邊勢必會有小動作試探,到時候你可要把握好。”

獨孤崇聞言冷哼一聲:“又不是沒與蕭衍那老東西交過手,我怕他個錘子。他若是敢來,老子就能把他打出屎來。”

打仗獨孤崇向來誰也不怕,倒是聽宇文泰提起沈況,獨孤崇難免又想起那個不討喜的小子。

聽獨孤崇說完,宇文泰笑道:“對了,說起那個叫沈況的小子,我雖然沒見過但可聽過不少,淵兒比陛下還要推崇他。。倒是你,對你那未來女婿印象如何?”

獨孤崇也不刻意避免提及沈況,他聞言緩緩回道:“那小子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而且內心遠比表面看上去更加老成。無論是說話做事還是待人接物他都讓人找不出缺點,但我就喜歡不起來。”

宇文泰毫不掩飾嘲笑之意道:“最寵愛的寶貝女兒被人給拐走了我要是你不揍他一頓就算不錯的了。不過我倒是對這小子好奇不已,年紀不大幹的那些事卻極為男人,若是能來我軍中,日後必定能是一員悍將。”

獨孤崇耷拉著臉沒有接話,討厭歸討厭,那小子人還是不錯的。

洛陽的波動至此並沒有完全落下帷幕,朝堂、軍中如今雖然都已臣服元恪,但在百姓之間依舊有著不少切切私語,尤其是原本依附大皇子元稹的那兩位藩王,當下如坐針氈。

元恪也知道,民意民生不是短時間可以安撫的,而他正好可以藉著這次御駕親征重揚大魏國威,元恪相信大魏國朝上下一定能再次回到從前那樣上下一心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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