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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九章 推定

面對蒲明星的暴起,賀難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甚至可以說早有準備——事實上,早在秦廣王等人對賀難產生突襲之意前,賀難就已經考慮著是否要先下手為強了,只不過礙於閻羅王擋在身前的原因,賀難的一些動作會被這傢伙龐大的體型給擋住。

當然,有閻羅王作為一面盾牌來說也是一件有利有弊的事兒,雖然他杵在那像個木樁子一樣非常擋害,但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掩飾住了賀難的意圖——就在蒲明星欺身上前、拍出一掌的剎那,賀難的手也在同一時間動了起來。

一柄短小精悍的飛刀從賀難的懷中如鳥投林般射出,蒲明星卻是閃也不閃,輕輕張嘴便用兩排鋼牙叼住了暗器,蘊含真炁的一掌也拍在了賀難的胸前,將他打得倒退出去。

吃下這一掌本就在賀難的算計當中,只見身形不穩的他依舊在倒飛的過程中擲出一物,飛行軌跡的終點仍然是蒲明星的面門。

“你以為同樣的招數使用兩次就能奏效了麼?”蒲明星也不退避,仍然仗著自己能接暗器的奇門功夫上搶。

只不過這一回他口中銜住的玩意兒卻不是金屬般堅硬的質地,稍微一咬便從嘴裡爆開,一股粘膩的液體濺開,湖住了他的雙眼與喉頭。

“是油?”蒲明星不敢貿然睜眼,但從觸感和嗅覺當中推測出了液體的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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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再次傳入蒲明星耳中的是來自身後秦廣王的呼喚,但他也不知道老人究竟在提醒他注意些什麼,只好用了個最為保守的姿勢——低頭、屈身、蜷縮成一團再伺機站起。

作為防守姿態來說,這是個相當不錯的選擇,哪怕是不通武功的人在捱打的時候也會選擇護住頭面,用手臂來抗住擊打。但非常不巧的是,這個姿勢對於賀難正在進行的攻擊來說只能算是聊勝於無。

賀難從掌心亮出一道燃著的火摺子,最後藉助這微弱的焰光從嘴裡噴發出一道轟烈炎流,烈焰翻卷如龍,頃刻之間便將蒲明星噼頭蓋臉地吞噬於其中。

如果蒲明星不用嘴去接那油包,而是用手拍開,那這火倒也燒不了片刻就熄了,但他偏偏要展示自己這獨一無二的防暗器功夫,反而卻落得一個引火***的下場,只見那整個大好頭顱都被烈焰裹住,哪怕就是救得回來一條性命,這張臉皮恐怕也是保不住了。

“小蒲,快退,用沙塵滅火!”秦廣王在不遠處看得清楚,此時也不得不上前幫忙,這老家夥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終於是不再隱藏實力,那把乾柴似的老骨頭動起來倒是不慢,一瞬間便已經越過閻羅王,直取賀難。

賀難知道自己這旁門左道的一手只能唬住人片刻,事實上這一把火燒得雖然壯觀,但若說要燒死人也得要個一時半刻,所以便趁著蒲明星淒厲哀嚎、不能視物的功夫一刀下去便欲結果了他的性命。

“呵,奇技Yin巧而已,你以為老夫會怕你麼?“秦廣王的鐵爪更快一步,在那斷頭刀要將火人砍成兩截之前搶先截住去路,另一只手已經來抓賀難。

這老人雖然看面容已經行將就木,但腕力卻非比尋常,賀難欲抽刀出來卻紋絲不動,只得用真炁纏在左手上以作抵擋。.

賀難畢竟不是正兒八經的武士出身,儘管他兼有神兵利器和真炁在身,但這種短兵相接、見招拆招的拼鬥實在並非他所擅長,三五個回合的過手當中便已經捉襟見肘,敗相畢露,再這麼下去怕是會有性命之憂。

就在秦廣王探爪已至賀難胸前之際,魏潰終於從後路拍馬殺到,此前他和賀難約定好行使兩邊包抄之策,卻是沒有想到對方的反應倒也不慢,速攻之策倒是解了賀難與魏潰齊攻之局。

不過他此時加入戰局倒是正巧,只見魏潰雙拳並舉,如龍驤虎步,分向老少二人,蒲明星依舊在胡亂撲騰哪裡顧及得了

魏潰的必殺之拳?躲閃不及被一拳打穿後心當場斃命,而秦廣王面對這浩然霸氣也放棄了強行攻殺賀難的想法,又怕接下來會被兩面夾擊,所以在奮力招架開這一拳後便再無暇管別人,朝著賀難背後的方向、也就是他挾持著閻羅王來時的路逃了出去。

而就在此時,一直看戲的閻羅王也終於沒有錯過這個混亂的時機,他見秦廣王倉皇遁走,心料賀難定是顧頭不顧腚,該著自己能逮住這個良機絕處逢生,儘管膀子被縛住,但也不妨礙兩條腿蹬得飛快,就這麼從目瞪口呆的陽洪與哥舒昊面前奪路而逃。

按理來說,老魏是離秦廣王的距離更近的,怎麼也都不該被這老頭兒給甩下,但在這種時候他卻和賀難做出了相當一致的決定——拿下閻羅王。細想來這個決策卻是二擇一當中的優選,秦廣王又不瞭解地宮佈局構造,就算能跑得了一時也絕無逃出生天的可能,但閻羅王對於這陰森的地牢可謂十分諳熟,誰知道放跑了他之後會產生什麼後果?於是乎賀難便將無柄刀如飛刀般朝著閻羅王丟了過去,意圖阻他一阻,而魏潰更是後發先至,身形如雷逐電,而這廝甚至還做出了一個更加恐怖的舉動——將飛在空中的無柄刀信手一摘,然後又從自己手裡調整了個角度重新揮了出去。

賀難的飛刀射術師從燕二哥,還是頗有些準頭的,只不過他的力量還是差了一些,老魏也是在瞬間判斷出這無柄刀恐怕會落空所以才來了這一手“馬踏飛燕”,而魏潰久經沙場算得上是弓馬嫻熟,這一擲卻純粹是大力出奇蹟——他還真沒指望自己能用刀穩穩地飛中閻羅王的後心口,而是就把這玩意兒當個鐵疙瘩扔了出去。

然而,就魏潰這不帶有任何手法的隨性拋投,威力甚至很可能比賀難那像模像樣的“御刀”要大得多,因為閻羅王吃了這一發背擊之後當場就栽倒在地了。

“還真是一刻都不能省心啊……”魏潰走過來,一手薅著閻羅王的衣領,咬牙切齒地笑道。

閻羅王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還以一個桀驁的神色,他並不相信魏潰敢在這個時候殺了自己。

其實魏潰看到這副表情,反而頗有些想發笑的心情——倘若閻羅王在之前就這麼剛烈,或許也不至於會淪落到這種境地,如今既然已經是一條斷嵴之犬,階下之囚,反倒是端起架子來了。

“哼,如果現在殺了我,你們就永遠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製造出了那些東西了。”閻羅王較勁道。

魏潰揮掌撣開灰塵,然後在閻羅王的對面席地而坐:“在乎這些的是賀難一個人而已,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麼?那就是有一個我打死一個。”魏潰說這話還真不是誇口,反而非常有底氣,事實上在閻羅王現身之前那些怪物已經被他解決了個七七八八了,無非就是體力上不能再支撐一場與一流高手的單挑而已。說到這兒,魏潰又看了一眼正在和二人組交涉的賀難:“而且你太小看那家夥了。“

“你覺得他真的能“猜”到?”讓閻羅王這樣的人去推翻自己的認知實在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他現在還來勁了:“那你為何不現在就動手?”

魏潰沒有再接這一茬,而是用一個非常憐憫的眼神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老者,而賀難那一邊也恰好和二人組談妥了,命二人抬起昏迷的芮無勳後便領銜朝著這邊兒走過來。在半路上他還幹了一件極其沒有人性的事情——蒲明星雖然已經殞命,但他那還仍在燃燒著的屍身還趴在那,所以賀難就順道借了個火把菸草點燃。

“看來你對自己的秘密真的很有信心。”賀難的嘴裡翻滾著煙霧,反而顯得他才像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一樣,“還是說,你對自己的手下更加有信心,覺得他們能搶在我殺你之前趕到?”

“二者兼得,有何不可?”閻羅王道。

話音剛落,閻羅王忽然有

點兒後悔——倒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反應或者態度有什麼錯,而是他從賀難的眼神裡看到了與魏潰相似的、憐憫又輕蔑的神情。

“如果我真想知道這些的話,直接查你的賬簿往來和通訊信箋不就好了嗎?你的賬本我大致掃過一遍,你是個非常小心的人,所以就算你會在每次通訊之後都會來一手沒有任何意義的閱後即焚,也能從各種賬目中查閱得到不是麼?”

“你提到過吧,這些怪物是透過藥物來培養的,那麼製造他們的人或者集體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範圍——而且如此之多的數量是很難藏得住的,飼養他們需要一個像地宮一樣龐大的場地,運輸則更難以掩人耳目,就算是分批次帶到你這裡來的都需要大量的車馬。”言及此處,賀難喘了口氣繼續說道:“換個角度再想想,如果是製造者本人到你這兒、直接就將你這個地宮當作試驗和儲備的場所呢……和前者的情況差不多,因為你提到過這些怪物是“殘次品”,那就說明有更加優秀的完成品存在,把這些完成品帶走這件事在運輸的角度上也是一樣的。”

“雖然這麼說的確很不尊重這些被你們迫害的人,但為了方便我還是暫且用這個詞來形容吧——你們的貨源又是什麼呢?你手下的嘍囉?我估計不是,因為你需要人馬,犯不著用自己的小弟來充數。被你們打劫過的人?可能性雖然有但是比例應該會很低,因為你們做的這些勾當比起劫道來說更加見不得光,而如果有大數目的行人都在某一個或某幾個地點失蹤,勢必會引來衙門的警覺,據我所知衙門至少還是會對被報桉失蹤的人口進行調查和歸檔的。”

“這麼想來,主要來源就非常好推測了——那就是衙門根本不會管、也無從管起的、遊離於灰色地帶的人們,大致由沒有戶籍的流民、無家可歸的流浪者以及一些從事著下九流行業的準刑徒們組成,要我看的話前二者的比例沒準兒會高得驚人吧!”

賀難的聲音戛然而止,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望向了閻羅王,那個笑容的含義是“還需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之所以沒有直接問出來,是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在這個穩如泰山的男人的額前,已經有冷汗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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