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女子對面的東方遜羽此刻冷汗連連,此女修為與東方遜羽相差不多,皆是結丹後期,不過根據對方自報家門,知道此女是東洲雲家本宗族人,並非支系,這如何能令東方遜羽不加以重視。
雲家乃是東洲大家,據聞族內族長在東洲皇宮身居要職,位高權重,東洲皇城早前九大區中煉丹師協會所在這一區便是雲家的轄區,雖然東洲大戰後經過皇宮整合,將九區改為四部,可雲家依舊主導著其家族所在的東洲北部,這也是為何此女不是協會會員,卻能隨意進出協會的原因之一。
此女昨日到來,說是來拜會何院主,身邊尚且只有一位假嬰境的白衣青年,東方遜羽雖有壓力,但也不至於有壓迫感,前日何湘出門之前曾言,最多兩日便歸,便告知對方何湘外出,明日才會歸來。
女子也不多言,聲稱明日再來,不過東方遜羽卻從那白衣青年的眼神中感覺到了一絲不善,不由心底暗歎,這個白衣青年東方遜羽有過一面之緣,乃是其他六院中凌虛院的人,青牌丹位。
故東方遜羽召集了驚鴻院僅有的三名成員,這三人雖都只有灰牌丹位,可也是修煉了上百年的修士,修為均在築基期不等,其中一位築基後期修士,早前便是被凌虛院掃地出門。
今日一早女子便來到了驚鴻院,在其之後,昨日那白衣青年也緊隨其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竟有十數人陸續趕來,這些人中大半都是協會凌虛院之人,只有四人不是協會之人,不過透過對方的衣著以及對女子的態度,東方遜羽篤定這四人定是雲家派來保護此女的,可見此女在雲家地位不低,否則也不會有雲家的人前來守衛了,並且這四個人每一個都有結丹期的修為,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所散發出的氣息令東方遜羽感到一陣心驚。
眼見太陽西斜,何湘卻遲遲未歸,坐在驚鴻院前院大廳的女子不由站起了身子,開始質問起東方遜羽。
“呵呵,難道堂堂的驚鴻院主是縮頭烏龜不成,我看傳言其在九層丹塔的表現也只是虛有其表,如今竟不敢見人,真是好笑。”見東方遜羽有口難辨,一旁的白衣青年冷笑一聲,面帶嘲弄之色。
他們凌虛院與驚鴻院本就不對付,此刻正好落井下石,奚落對方一番,讓驚鴻院那在協會斬露頭角的院主丟臉,讓大家看看笑話。
而給他膽子這樣說的勇氣,還是來源於驚鴻院主丹位雖高,卻只有結丹初期的傳言,若是何湘有超越他的修為,就算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如此言語。
如此奚落對方,也有在眼前女子面前表現一番的意思。
青年話落之際,女子眉頭微皺,顯得有些不耐煩,而在場的除雲家四人之外的其他人,皆同時譁然大笑,議論起驚鴻院主如何人不如名。
東方遜羽與身後的驚鴻院三人此刻面色是一陣青一陣白,對方奚落院主,不就等於奚落整個驚鴻院,奚落自己麼。
“道友,此地可是驚鴻院,不是你凌虛院。”礙於對方修為,東方遜羽也不好發作脾氣,可言語間卻帶了一絲怒意。
“哼,不僅驚鴻院主是縮頭烏龜,在我眼中你等驚鴻院人也都是縮頭烏龜,除了丹道強些外,還有何本事,若非因為給黃元大師面子,以你現在的態度,你還能站著跟我說話?要知道,此地可是東洲皇城,可不是你百草閣,還輪不到你撒野。”
“你。。。”
聽聞對方如此侮辱一般的言語,東方遜羽再也壓不住心中怒火,氣勢攀升,直接就向青年出手,一時間,驚鴻院
內靈力湧動。
一道光印從東方遜羽手掌飛出,向青年臨近,同時東方遜羽祭出一柄古樸木劍,用其劃過指尖。
“去。。。”
木劍如同閃電,眨眼間便到了青年身前。
“雕蟲小技。”
見東方遜羽出手,青年輕蔑一笑,緩緩伸出右手,一把便拍散了飛來的光印,另一只手掌一翻,一把金色小錘便出現在了手中,迎向飛來的木劍。
“吱吱。。。”
二者剛一接觸,木劍便發出吱吱的聲音,隨著金錘金光一閃,木劍寸寸碎裂,不過金光未散,向著東方遜羽而來。
東方遜羽心中一驚,暗道不好,自己並未使出全力,可對方顯然也未盡全力,眼見那金光向自己而來,此時已然沒有時間祭出法寶,只能展開法盾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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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
被金光擊中,即便是有法盾抵擋,東方遜羽依然面色潮紅,體內氣血翻湧,再也不敢出手。
“要不要再比比?”
青年冷笑一聲,語氣帶著輕蔑,顯然對東方遜羽不屑一顧。
東方遜羽只能隱忍,也不知對何湘哪來的信心,竟暗自祈禱比他修為還低上不少的何湘儘快歸來。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陰沉地聲音在驚鴻院前廳迴盪開來。
“何人無故在我驚鴻院喧譁?”
隨著聲音出現的,還有身著一襲丹袍,正緩步走來的何湘。
“你總算回來了。”東方遜羽鬆口氣,急忙迎了上去。
“怎麼回事,我才走了不過兩日,驚鴻院就成了市井之地?”見東方遜羽潮紅的面色,何湘語氣微冷,隱隱有責怪的意思。
畢竟此地乃是驚鴻院,東方遜羽身為驚鴻院副院主,竟然被他人佔了主導,何湘不由多了幾分怒意。
感覺到何湘的責怪,東方遜羽並無不滿,自己的確有過失,可來者除了雲家,還有以假嬰境的白衣青年為首的凌虛院十數人。
自己雖然出手,卻反倒被白衣青年壓制,此刻正感羞愧。
連東方遜羽都在對方手上吃了癟,驚鴻院其他三人此刻自然是敢怒不敢言,雖然院主歸來,可院主的修為連副院主都有所不及,又如何能力挽狂瀾,這三人早就習慣被他人欺凌,此刻是欲言又止,心中期望院主不要與對方動手,以免丟了顏面才好。
“呵呵,你就是何湘?”還未等雲家女子開口,那白衣青年便率先開口道,在打量完何湘的之後,語氣中帶著不屑,在他看來,這何湘連東方遜羽都不如,竟然也做得了驚鴻院院主。
察覺到對方語氣中的不屑,何湘雙眼微眯,眼前之人修為假嬰,腰間帶有丹牌,不過卻是青牌,丹袍上刺繡著凌虛二字,看來應該是凌虛院的人,便開口道。
“不知道友可是凌虛院主孫無涯?”
“我乃是凌虛院靈虛三子謝臻。”青年看也不看何湘一眼,傲然道。
在其開口之後,何湘面色驟然一冷,“協會有規矩,凡是六院學員,見到六院院主,皆要遵行禮數,你既然不是孫無涯,見了本院主不遵禮數也就罷了,竟然還口出狂言,是何道理?難道孫無涯就是這樣教導他靈虛院成員的?”
“哈哈,笑死我了,就憑你,也想讓我謝臻遵行禮數,我一隻手便能讓你十天臥床不起,你有什麼資格讓我遵行禮數?”
面對何湘之言,謝臻忍不住大笑,他實在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有勇氣說出這樣的話。
其身後的十數人也跟著放聲
大笑,顯然是對何湘之言覺得好笑之極。
“是麼?”
何湘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整個驚鴻院前廳溫度驟然一降。
正帶著興趣的雲家女子為此面色微變,那四個雲家護衛也在此刻護在了女子身前,如臨大敵。
此時謝臻也回過神來,面帶凝重,眼前這個只有結丹初期的驚鴻院主,竟然能夠釋放如此厲害的殺伐之氣。
可還令他更意想不到的是,一股生死危機毫無徵兆地傳遍了全身,還不待自己有所反應,一隻冰冷的手掌,已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在謝臻眼中,何湘的身體一動未動,而自己眼前,又出現了一個何湘,直到此時,那一直未動的何湘,才緩緩消失。
“殘影?”
帶著不可置信,謝臻感覺自己周身修為在這一刻竟然提不起絲毫,周圍那冰冷的殺氣,如針芒在背,渾身皮膚不由刺痛。
何湘那只鐵鉗一般的手掌,只需微微用力,便能捏碎他的脖子,這一刻,他恐懼了,一個結丹初期的人,讓他產生了恐懼。
“剛才你說,只需一隻手,便能讓我十天臥床不起?”何湘冷冷地盯著前一刻還不可一世,現在卻面帶痛苦的謝臻,掐住謝臻脖子的手微微一用力。
被何湘這一掐,謝臻只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院主,我錯了,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
“這麼快就求饒了,你剛才的氣勢去哪裡了?”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院主放我一馬,咳咳。”此刻謝臻對何湘已然恐懼到了極限。
協會雖然明文規定會內禁止私鬥,可六院院主卻有動用私刑的權利,特別是針對那些目無尊上位者,下場不會太好。
“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一個條件,若你能答應,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並且不追究你對我的不敬。”
“我答應,我答應,什麼條件我都答應。”謝臻哪裡敢有半點遲疑,立刻就答應道。
對於何湘雷霆一般的手段,謝臻身後的十數人絲毫不敢吭聲,只有一人悄然離開,何湘自然看到了,不過並未加以阻止。
雲家那些人此刻也頗感震驚,他們沒想到,一個結丹初期的修士,竟能在一瞬間將一個假嬰境界的修士制服,還有何湘所展現出的殺氣,他們從未見到過如此濃郁的殺氣,不知殺了多少人才能凝聚。
“我要你退出凌虛院,加入驚鴻院。”何湘一字一頓道。
“什麼?不,不可能。”聽了何湘的要求,謝臻面帶驚懼,他實在是沒想到,對方竟然要他退出凌虛院,加入驚鴻院。
凌虛院在協會六院中雖然排名不是最靠前,可也是中等水平,排在第四位,驚鴻院只不過是一具空殼而已,排在末尾,比之第五位純鈞院都拍馬不及,按照協會規矩,凡加入六院者,終身只有一次轉院的機會,一旦轉院,便無法再次轉院。
這便是謝臻立刻否決何湘條件的原因,驚鴻院除了何湘與東方遜羽二人稍微能拿得出手以外,其他三人也是被其他六院擯棄不得不選擇驚鴻院。
而且論資源方面,其他五院也絕非驚鴻可比,在這數百年間,驚鴻院的資源,已經被他們盡數瓜分,所以,此時的驚鴻院除了人以外,一無所有。
謝臻位居凌虛院凌虛三子之首,只在院主孫無涯一人之下,所能動用的資源自然也只在孫無涯之下,若是轉入驚鴻院,自己或許會一無所有,還會受到其他人的嘲笑,這一條件,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