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是休息的時候了。
但,喬牧並沒有回去外灘。
他收工的時候,就跟著詩爺跑去了深夜五分鐘的劇組片場。
他跟那幾位主演,以及導演問了聲好之後,就溜掉了。
此時的他,正躺在詩爺的保姆車內,在柔和的車燈下。他嘴裡叼著一杆簽字筆,手中握著那份有些冰涼的檔案紙,眯著眼睛看著上面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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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檔案紙上,便是電影的臺詞劇本了,便是屬於他的那部分劇本了。雖然,只有短短的幾頁,但喬牧依舊看得很認真。
只不過,《玩命邂逅》這電影喬牧就壓根不曾聽說過。他就只是瞧這名字就有些後悔,這種俗套的電影名,就準是撲街的貨。
真是白瞎了徐真、黃勃、寧皓這麼厲害的組合了。
而喬牧的角色,是某家酒吧的老闆。他的戲份,幾乎都是與女主角的對手戲。
“得喝多少杯檸檬水,才能開啟小姐的心扉呀?”
“胖子,你把頭轉過去,再轉回來。已經是第二次見面了。”
“我這院裡,下雨下雪下冰雹,就是沒下過手機。”
愛撩騷就算了,骨子裡面還寫著無良的傢伙。兩個字,就是忒賤,賤的有些讓人害怕。
好在這是喜劇片,一切都能用喜劇效果來形容,不然喬牧肯定要反悔推掉的。
喬牧採納了詩爺的建議之後,就同意接受了寧皓的邀約,同意去參演他新作品中的小配角了。
於是乎,寧皓在傍晚的時候,就將他的那部分劇本發了過來。他倒是不害怕喬牧反悔,一是發的劇本內容小段,無關緊要;二是喬牧的身份,不像是出爾反爾的人。
他反而擔憂喬牧的演技能否過關,所以他又給人物角色寫了洋洋灑灑上千字的小傳,以方便喬牧能好好琢磨。他作為還沒有與演員會面的導演,他能做的已經全部做了。
那些內容,原本是發送到詩爺的手機郵箱中。但喬牧沒有用手機翻閱劇本的習慣,他覺得那樣實在是太奇怪了,簡直有些莫名其妙。
於是,他就讓詩爺的助理曼曼,去幫他列印出那些劇本出來。
他手中拿著劇本,剛看到名字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坑。
但是,他來來回回翻閱數遍之後,他愈發的覺得熟悉,那是一種何等的臥槽啊?
這劇情,分明就是那部公路約炮片,《心花路放》中的劇情啊。
那電影是講述黃勃和徐真的二人組,帶著一隻狗,駕著一輛車,走到哪就炮到哪的故事。
是極具寧皓個人印記的一部電影,有著很多屬於他的幽默。最厲害的是這部電影的票房,它會在明年的上映首周就拿下了6億票房,會是那時候最快突破6億票房的華語電影。
然後,這電影會在明年國慶檔以極其高傲的姿態拿下11億之多的票房成績。相比較而言,另一部被無數專家預測能拿到2到3億票房的文藝大片《黃金時代》,卻連它的零頭都沒有拿到。
最過分的,是這電影的製作成本,僅僅是五千萬元左右。這與增加投資之後的繡春刀,幾乎是差不多的成本。當時是震驚了不少吃瓜群眾。
這電影的票房收益,簡直就是有些離譜,有些過份。是典型的小成本,大收益的暴利電影。
喬牧越想越氣,寧皓這人,有點不講道理,他拍電影怎麼就不缺錢呢?像陸陽那樣,有才華還缺錢的導演,那才是真正的好導演。
他趴在保姆車上,拿著那杆簽字筆,在劇本上來來回回地劃拉著重點。然後頗為隨意地瞥了一眼人物小傳。
喬牧忽然怔住了,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吧。他那份劇本的臺詞,也只不過是幾百字而已,而那人物小傳卻有著上千字不止。
那小傳很詳細,將人物解剖的清清楚楚,甚至將酒店老闆說出的每一句臺詞,是出自什麼動機和原因,都給分析的仔仔細細。
他覺得,自己看小傳就行了,為什麼還要看劇本?
看劇本,能有小傳裡面的介紹詳細嗎?
就這樣,他要是還不能瞭解劇中的人物角色和性格,那還不如重新回小學重新讀個幾年時間,好好地學學認字。
喬牧翻過身子,舉著小傳,就這樣看著、想著。
忽然間,他都有些累了,他緩緩地迷上了眼睛。
等他睜開了眼睛的時候,詩爺正盤膝坐在他的旁邊,嘴裡咬著一小包裝的零食。
喬牧就側著腦袋問她:“你吃什麼呢?”
詩爺拿著小包裝,給喬牧瞧了一眼,她說道:“鴨脖,你吃不吃?”
喬牧點點頭,張開嘴巴,他含著一小塊鴨脖的時候,就感覺瞬間懵逼了,瞬間抓狂了。
頭皮發麻呀!
簡直難受的要命。
詩爺伸出一隻手,笑著說道:“哈哈,你快吐出來。”
喬牧被辣的有點難受,他將鴨脖吐在詩爺的手中。
他看著詩爺的那張笑臉,感覺很無語,他說道:“厲害了,我的詩。你這是故意坑我,對嘛?”
詩爺咬著嘴唇,憋著笑意,取出紙巾擦了擦手,她從車載冰箱中,拿出一瓶純淨水。她笑著說:“這都多久了,你還沒有適應吃辣啊?”
喬牧趕緊拿過純淨水,往嘴裡瘋狂地灌著。
“啊……”
他稍稍地緩了一會兒,非常無語地看著一臉笑意的詩爺。
詩爺捧著喬牧的臉蛋說道:“你把舌頭伸出來,給我看看。”
喬牧像看著弱智一樣,表情冷漠地看著詩爺,然後緩緩地伸出舌頭。
詩爺笑著說:“都辣紅了。”
喬牧無語地笑了笑,他說道:“你真是無聊。”
詩爺說道:“還辣嗎?”
喬牧點點頭。
詩爺親了下他的舌頭,又問:“這樣呢?”
“辣。”
詩爺又親了口,問道:“那這樣呢?”
“辣。”
“辣你個頭,差不多得了。”
喬牧抱著她,笑著說道:“你拍完戲了?”
詩爺說道:“車子都開著呢,你說有沒有拍完?”
喬牧看了眼車外,看著那往後退去的地標建築,他說道:“你就住外灘,幹嘛還要用劇組配的保姆車?”
詩爺說道:“保姆車寬敞,跑片場的時候,坐的舒適點。”
喬牧摟著懷中的詩爺,說道:“回去的時候,我給你煮港式湯粉吃。你患過胰腺炎,少吃點辣的零食。”
“嗯。”詩爺點點頭,甜甜地應了一聲。
“以後呢,煙別碰了,酒也少喝點。”
“嗯。”
“你還想吃什麼?我一起給你做了。”
“叉燒。”
喬牧轉過她的身子,很神奇地看著她,說道:“你逗我?”
詩爺看著他說:“怎麼了?有問題嗎?”
“我打算跟你好好地過日子,都已經戒了一段時間的豬肉了。你居然瞞著我這麼久?”喬牧面色冷漠地說道。
詩爺笑嘻嘻地說道:“我沒有瞞你啊。只是有媒體在的時候,被盯得不自在,怕被人說,所以不敢吃。而且平常的時候,我又嫌脂肪又太多了,容易發胖。但是,我去花都那邊拍戲的時候,也都有偷偷嘗過的。叉燒的味道,挺好的。”
喬牧拍著額頭說道:“其實,我早就應該知道。怎麼會有對於抽菸、喝酒一點都不忌諱的信仰者?”
詩爺笑道:“你丫蠢唄。”
“你說什麼?”
“沒什麼。”
喬牧壓著詩爺,說道:“沒什麼,又是什麼?”
詩爺扭動著身子,笑著說道:“別這樣,等回去。”
“我還在車上呢!咳咳……”曼曼在駕駛座上咳嗽兩聲,證明自己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