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紙手環,一扯就斷。”
喬牧注意到節目組給自個捆上的手環,瞅著一起的她說道。那家夥有些不滿意,隨時都會轉身走掉,將紙手環弄掉的。
“歐尼有一期,也是紙手環的。我記得,也是在這個地方。”鄭秀晶看著屋頂,莫名地回了一句。
喬牧沒有說話,這話題不好接,尤其是有攝影機的情況下。
他們所在的點叫某小鎮,他記不清。這兒,都是歐式風格的建築,韓方跑男曾多次於這兒錄製節目。
如今,他們沒有撕名牌的環節,而是撕手環友誼賽。除非,撕掉對方手環,該組合就掛掉一人,剩下的那家夥就獨自作戰,開啟撕名牌模式。
喬牧與其穿著黑色的同款衛衣,就地而坐,坐在冷冰冰的臺階上。他說:“我們去逛逛還是就坐著?”
鄭秀晶說:“我想快點結束。”
“有點遊戲素養,我可是想贏得勝利的。”他聽這妹子的意思,怕是開啟自爆模式,不戰而敗了。他說:“撕掉所有人,然後安靜的躺在野營車中,度過今晚。”
“我呢?”鄭秀晶問。
喬牧搖搖頭說:“不清楚,你問過節目組沒有?”
她說:“經紀人有些不舒服,就沒問清楚,但行程是一天的。”
“這樣啊。”
月朗星稀,風還有些冷,吹得人難受。他扯扯衣服,將自己裹了起來,瞅著遠方鬼鬼祟祟的人影,說道:“一天的行程,估計包括著晚上。只怕,你得跟我一起了。”
“跟你?”
“嗯,我們有野營的設定。今晚決勝者就是住野營車,其餘人住自己帶的裝備。”
鄭秀晶撐著下巴,有些絕望,她皺著八字眉,嘟著嘴說:“莫呀,我也得野營?”
喬牧沒看她,豎著八字眉,說道:“設定。”
“輸了怎麼辦?”
“有帳篷。我挑戰高空彈跳,千辛萬苦換來的野營裝備。”
“幾頂?”
“一頂。”
她僵住了,她過了會兒,問道;“你會紳士點,讓給我嗎?”
“不會。”喬牧勉強的笑笑,那笑容尷尬而不失禮節。若是輸了,他還想著跟熱巴合夥取暖呢,那輪得到她?
鄭秀晶沒有說話,她覺得參加這期的節目錄製,真的慘。
倘若輸了,豈不是跟那家夥說的一樣?蜷縮著身子,躺在草地上,以天為被,以地為席。
她在絕望的時候,喬牧說:“可能有bbq。”
“篝火?”鄭秀晶說道。
“不清楚。”
喬牧跟她一模樣,右手撐著下巴,眼睛望著遠方的動態。八組十六人,遊戲環節開始後,就被分散開了。他不清楚熱巴在哪,那家夥跟金鍾國一塊,肯定得鬱悶死。
金鍾國那貨樹大招風,必然是首選的攻擊目標。
“唔。你的手有汗。”鄭秀晶望著另一方,淡淡地說了一句。
“哦。”他看了一眼,應了聲。
“老人家說,手心出汗是脾胃不好,也有可能是腎不好。”
“謠言,我脾胃、腎都很好,這點我就不解釋了。”他原想調侃,說兩句輕鬆的話題幽默下。可是,瞅瞅攝影機,還是決定算了。他說:“可能,我有點緊張。”
“怕有人偷襲嗎?”
“可能。”
“我們還得坐多久?”
“唉,不知道。”喬牧看著遠方的黑影,轉個拐角消失了,嘆口氣說道。
此刻,端著攝影機的pd,他心情是崩潰的。他蹲在地方,給那倆特寫足足十幾分鍾了,腳都麻了。
這氣氛略顯尷尬,倆人就坐著尬聊,也不看看彼此,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這種,一看就知道不來電的,沒有任何化學反應。即使他倆的動作,神態,幾乎是神同步。即使都撐著下巴,豎著八字眉,雙目無神。即使,後期人員給他倆中間p個“囍”字,都拯救不了這種尷尬。
“咳咳,該起來咯。”喬牧捏著拳頭,擱在嘴前,打破了僵局。
鄭秀晶看向他,問道:“去撕手環嗎?”
“不是。”
快刀斬亂麻,自然是好的。只是,他不有些不樂意,他說:“這臺階有些涼。我坐著不舒服,會感冒的。”
“為什麼不去撕手環?”鄭秀晶問他。
“呵呵。”
他笑了兩聲,心中暗暗吐槽:為何?因為,你菜。
莽夫,是不可取的。
鄭秀晶的戰鬥力,他不清楚。但隱約覺得,她那態度就會坑了自己,為了野營車,他無論如何都得苟到最後。他想避戰,等決勝時刻再悄悄溜出來。
他看了眼身後的屋子,說道:“我們去屋子裡面看看。”
鄭秀晶站了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塵,沒有說什麼,一聲不吭的朝裡走。
行至門前,推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尚未邁出一步,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味。喬牧憑藉著自個混跡廚房多年的經驗,這兒是餐廳。只有餐廳的菜餚,提味的佐料會如此之多。
“咦,祖南?”走進去,他就發現了敵人,戰五渣的敵人。
“光洙oppa?”鄭秀晶也瞧見了,那個子超高的李光洙。
“喬總。”
“krystal。”
那倆正手牽著手,個子拿著調羹,喝著高粥。王祖南笑笑,往後退了退,小心翼翼地說道:“喬總,你們不會現在就開始撕吧?”
喬牧看了眼後方,似乎有人影,他說:“我就坐坐,外面太冷。”
“原來是這樣。”王祖南放心了,笑的也走心,說道:“你們要嚐嚐這的粥嗎?挺好喝的。”
喬牧看向鄭秀晶,以英語問道:“他問你,需要喝點粥嗎?”
“不需要。”她語氣冰冷的說。
“我們就坐著,休息一會。”
喬牧指著角落的餐桌,那兒是空的,他跟鄭秀晶說:“去那邊坐坐。”
“嗯。”
坐下去,沒多久的時候。他看著語言不通,卻無比默契的祖南光洙,有些小嫉妒。
跟一個冷淡的傢伙組隊,真的慘。
尤其是有攝影機,不能提毛毛。不提毛毛,自己跟她還能有共同語言嗎?
很顯然,答案是沒有的。
他撐著腦袋,看著王祖南問道:“祖南,你那邊的組合,有名字嗎?我聽說,朝哥那組叫超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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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祖南看了眼個子很高的李光洙,自黑說:“巨人組合?”
“確定?”
“沒,沒想好。”王祖南喝著粥,笑著說:“你們呢?俊男美女組合?”
“尷尬組合。”喬牧說。
“我懂得,畢竟你都生過孩子了。”王祖南曖昧的笑笑,忒欠揍的說道:“你們什麼時候,辦婚宴啊?”
圈內,有兩個傳奇人物:吳裴慈,劉詩施。
都曉得,這倆生孩子了,可是否結婚的訊息,卻遲遲未能傳出來。但也有差距,吳裴慈那邊,看不見希望與苗頭。詩施全然不同,至少大家夥都覺得她穩了。
實際上,詩施也確實穩,結婚證都拿到手了,只是沒公開。
喬牧尬笑,打個哈哈說道:“遲早的。”
之後,他就閉口不言。
鄭秀晶看了兩眼,也沒有問他說些什麼。她覺得,跟自己無關。
唯一的默契,就是他倆沉默不語,豎著八字眉望著前方,神態同步。
攝影師,此刻是崩潰的,就好似看個默劇。拍攝這倆貨,恐怕是人生中,最鬱悶的工作。
起先,他就看著倆人坐臺階上,拍了十幾分鍾。現在,又得看著他們坐凳子上,十幾分鍾。無聊,也會逼瘋人的。
他友善的提醒道:“喬先生,你這樣會沒鏡頭的。”
“哦。”喬牧的腦袋耷拉在桌上,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攝影師的內心,一陣嘆息,他隨後用韓語跟鄭秀晶交流。他說:“krystal,你不能這樣下去,你會沒有鏡頭的。”
鄭秀晶的下巴,就擱在桌子上,空洞地望著前方,說:“哦。”
攝影師內心抓狂,想跟隨前任嘉賓的風格,心中狂吐槽:哦你妹的,神經病吶。
……
中國有句古話,悶聲發大財。
喬牧心大,眼睜睜的瞧著所謂的巨人組合被超神組合手撕之後,就靜悄悄地等在一個個out的聲音響起。就不久前,他親耳聽見,宜興、陳赫他們的組合,也都相繼淘汰了。
也就是說,單兵作戰的傢伙,愈來愈多。
這個地方,遲早得被人發現,尤其是李光洙,他會殺回來的。
“我們走吧?”喬牧歪著腦袋,瞅著她說道。
“走吧。”
鄭秀晶的話不多,直接站了起來。
早在很久之前,喬牧就懷疑她會整自己的,果不其然,自個沒猜錯。
他捂著臉,沮喪地說:“krystal,我究竟那兒得罪你了?”
“什麼?”鄭秀晶回頭看著他,一臉的疑惑。
喬牧舉起手,給她看了眼扯斷的紙手環,一句話沒說。
那倆就坐著,也沒人來打擾,於是乎手也沒牽著。鄭秀晶猛地站起來那刻,紙手環就斷了。
“西八。”她終於注意到了,小聲地嘟囔了句。她說:“那好吧,我被淘汰了。你活著,要繼續戰鬥哦,fighting。”
她肯定是故意的,嘴角都藏不住那笑容了。
喬牧冷著臉,衝著攝影師以漢語說:“你先關掉,我有點事情要處理。”
攝影師很猶豫,但是想想誰給自己工資的,他很自覺的關掉了。
鄭秀晶聽不懂,但看著那家夥的臉色,以及關掉的攝影機,立即覺得情況不妙,往後退了幾步,問道:“呀,你要做什麼?”
“我想教育你。”
“你不能這樣,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教育,也是一場意外。”喬牧站起來,捏捏拳頭,很想給個泰拳警告。
鄭秀晶說:“你不能這樣的,我們在錄製節目。只是意外而已。”
此言有理,喬牧頓時想到了,自個也不能咋的。難不成還能揍她,那跌身份,況且自個也不打女人的。
他眯著眼睛,猶豫了許久,抱拳說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日有緣再聚。”
“什麼?”
他那句是中文,是純粹的普通話,不摻一點口音。鄭秀晶自然是聽不懂的,於是就問了句。
喬牧想了想,拿英語說:“山是綠的,水是流動的。我們若是幸運的話,會再見面的。”
他揮揮手,示意攝影師跟上。
這間餐廳中,只剩下鄭秀晶獨自一人的。
這個小鎮其實很小,約莫幾十間屋子,地勢呈上升趨勢。平坦的水泥路面,燈光照亮了這個小鎮,照著喬牧那孤獨的影子,朝著小廣場走去。
身後,響起的廣播聲:“鄭秀晶out,鄭秀晶out。”
廣場邊緣,是萌生春意的樹木,鬱鬱蔥蔥。緊挨著路燈杆和白桅杆,此地甚至安靜,暫時沒有人過來。
溫柔的晚風吹過,吹來胖迪,她問:“喬牧,誰撕了你們啊?”
喬牧彷彿能理解小爽的感受了。他伸開手,敞開懷抱走過去,說道:“親人吶。”
那種一是無力的孤獨感,瞧見對方,心頭就暖了不少。
金鍾國見狀,伸出手攔著,急忙後退,嘴中還嘟囔著漢語,他說:“你,退後。”
他的發音很古怪,但是喬牧能聽懂,他說:“我只是需要一個朋友的擁抱。”
胖迪見那可憐兮兮的模樣,都忍不住了,她說:“i need go。”
“撲哧。”
喬牧忍住,差點一秒破功。醞釀的悲傷情緒,就差點被毀掉了。他說:“熱巴,我心都碎了,求安慰。”
金鍾國說:“他是騙子,你不能go。”
喬牧那無語了,不就撕過幾次嗎?
這都幾年過去了,怎麼還念念不忘的?甚至,還學了好幾句中文,太記仇了。
熱巴無奈,她只好隔著老遠,問他說:“你怎麼被撕掉的?”
喬牧看見其身後,有人偷偷摸摸溜了過來,他說:“哎呀,烏龍吶。我的隊友就是一頭豬,蠢到要命,自殺了。”
“自殺?”熱巴一愣,沒能明白。
“她思考人生的時候,腦子短路了,就啟動了自毀程式。”喬牧稍微美化這一段,藝術化的表達。他衝著金鍾國,用英文說:“嘿,你知道眼睛為什麼在前面嗎?”
“what?”他剛剛覺得有些不妙,回頭一瞧,就看見倆個聲音。
話音剛落,偷雞組合亦是鄧朝那組,已經撕掉了那手環了。喬牧笑道:“因為,在後面就不能偷襲了。”
鄧朝衝他豎起大拇指,稱讚道:“牧仔,幹的好。”
喬牧微微一笑,說道:“彼此彼此。”
鄧朝說:“對了,你們是被誰撕的?”
喬牧冷著臉,說道:“我隊友是豬,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