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自己買的車子?”
喬牧躺在車後座,撐直了腿,伸個懶腰看向前放駕駛座的熱巴說道。
熱巴繫好安全帶,透過後視鏡看著那不老實做好的傢伙,她也無意提醒,想來這人也不會聽著。於是,她低著頭,從隨身的小包中翻出眼鏡戴上。
發動車子時,她輕聲地說道:“回東海的時候,我就買了。怎麼,有問題嗎?”
“沒。就是看著車子的品牌、型號、內建來看,不超過30萬吧?”喬牧有些詫異地說道。
他左右看了眼,熱巴的這輛私家車,無論如何都扯不上“貴”字,甚至有些跌她的身價。喬牧有些不明白,他說:“你那合同,重籤了沒?話說,你不至於這麼窮吧?”
熱巴握著方向盤,望著前方說道:“簽過了。只是,曼曼姐跟我說,車子貶值快,不如買房子。所以,我就把錢存起來了。”
喬牧一怔,賺錢屯房,這明明就是大冪冪前期的路子嘛。即使以後過氣了,也能憑著手裡的幾套豪宅,不愁吃喝。
這傢伙有夢想吶,有出息。
只不過,還得擱置幾年。如今東海的豪宅,她除非貸款,否則首付都有些慌。喬牧笑著說:“挺好的,好好努力,將來我們做鄰居。”
“嗯。”
大道中,車水馬龍,前方堵得水洩不通。
這就是東海的了,繁華程度勝於白晝,夜晚才是東海生活的開始
熱巴拐入一岔道,相對於大道上,車輛少些。
“我們先不回去,去找家花店。”喬牧開口說道。
熱巴稍微抬頭,看看鏡中的倒影,她問道:“怎麼了?”
“你知不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
“12號,我記得是冪姐生日啊。”
“正解,去花店。”
這個晚上,凌晨剛剛過去時候,就是大冪冪再老一歲的日子。喬牧得給她個紀念,為其慶生,去年的時候,都有些敷衍,今年得玩個驚喜。
熱巴小腦袋轉了會兒,她終於是明白了,問道:“明天是冪姐生日,你回去嗎?”
窗外,是一閃而逝的燈火霓虹,是化作一道道的彩色絲線,瀰漫在夜色中。
明天的規劃,已經牢牢記在腦海中了。看似自己漫不經心的,依舊跑去閘北區拍戲。實際上,每隔幾個小時,就會送上一份禮物。
最後的幾個小時出現在她眼前,那簡直不要太浪漫。
喬牧有些糾結,今天晚上回去的話,固然能提前給浪漫預熱,營造小氛圍、小曖昧。可是,詩施那家夥會礙事的。指不定,自己就得被按在床鋪上來個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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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如此,明天別說給冪冪過生日了,自己還能起來都算好的。
即使明天不是大冪冪生日,自己也該休息休息了。心有餘,而腎不足。
況且,明天還有七場戲,都是老長的戲份。他作為主演,就必須認認真真的表演,不能一直面癱下去。
演戲,自情緒、肢體、臺詞,甚至走位啥的,都是很重要的。法哈蒂是戲劇專業出來的,對於這些,他的要求就更嚴苛了。關鍵是哈法蒂那家夥罵人,他聽得懂,心裡賊虛,也很彆扭。他不如高媛媛一樣,全程聽不懂,還有翻譯妹子在亂翻,有時候還愣以為導演看上她,所以經常給她開小灶呢。
“不回去,我就買捧玫瑰,讓花店12點的時候準時送到。”
他按下車窗,吹著輕柔的晚風,感慨地說道:“我猛然的,有了一種浪跡天涯的念頭。這下之大,究竟何處是家?”
“啊?”
熱巴聽的有些懵,瞅瞅那家夥,莫不是真的被其他兩位boss追殺吧?她問:“你讓筱筱和筠筠喊大白‘媽媽’了?”
“沒。”
喬牧忒無語的瞅著那家夥,合著自己就這麼不靠譜?
熱巴點點頭,笑道:“也是哦。笑笑和筠筠都還小,還不會說話呢。”
“話說,你丫的腦迴路……”
喬牧的碎碎念,剛剛要開啟,就聽見熱巴繼續說道:“一一挺可愛的。我記得有次抱他的時候,他都喊我媽媽的。”
“可得了吧,你知不知道?那小子就會那麼幾句話,看見女的就是媽媽。我估計,他肯定還喊過小爽。”
想起那孩子,喬牧的臉上就掛著一副得意,他笑道:“小爽,我問你話呢。”
“爽姐睡著了。”
熱巴看了了一眼,搖搖頭,好端端的喝什麼酒”
“吃了就睡,豬啊。”
喬牧放低聲音,小聲地吐槽道。
車,開了十來分鐘,隨著導航的提示停了在路邊,熱巴說道:“喬牧,那裡面有家花店,你走過去吧。”
喬牧瞅了瞅那條街道,疑惑地說:“你開進去唄,夠寬敞的。”
熱巴了連忙擺手,她說:“那條路不能掉頭,開進去之後,得繞很遠才能回去。”
“那行。”
喬牧下了車,看著那條冷靜些的街道,他覺得很不該,東海居然有這麼僻靜的地兒?他回頭望著熱巴,說道:“這條路,似乎有些奇怪。”
“據說,這條路是經常鬧鬼的。”
熱巴神經兮兮的,探出腦袋低聲地說道。
喬牧打了個冷顫,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他說:“我看前面都沒有什麼燈光,是不是已經關門了?”
“沒有,那家花店都是凌晨時候才關門的。”
“哪裡呀。我們換處吧,我估計開的這麼偏,肯定是花不好。”
喬牧回頭瞅著那條髒兮兮的破舊街道,烏漆麻黑的,怪嚇人,要是途中聽見聲貓叫,魂都得嚇掉。
“哈哈,我就知道你怕鬼。”
熱巴那家夥沒心沒肺的,笑的很開心。
喬牧隱約有預感,這傢伙是故意帶自己過來的。怎知,她直接暴露了,於是一掌拍了過去。他說:“怕就怕,怎麼了?”
熱巴捂著額頭,幽怨地嘟囔道:“怕鬼,還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喬牧沒理會,高冷的開啟車門,將那丫的拽了出來。他說:“跟我一塊去,買完就回去。”
“哦。”
熱巴低著頭,彎著身子拾起太陽帽抬起來,然後將車門鎖好。
他們朝著那街道深處走去,裡頭只有昏黃的街燈。
晚風吹的,有些陰森森的感覺,喬牧有些不適,他搓搓手臂說:“小爽醒了,會不會懵逼自己怎麼被鎖車裡了?”
熱巴點點頭,笑了會兒,她說:“那肯定會很急的,”
“想多了,那家夥難道不會打電話?也就是你傻,所以想不到這點。”
這傢伙自己引起的話茬,然後一腳踹掉,可見多氣人?
熱巴吸了口氣,她說:“爽姐沒帶手機。”
喬牧一愣,那就有趣了,倘若爽妹子醒了……
他摸著下巴,眯起眼睛,幻想著那些畫面。感慨道:“嘖嘖,她不得急哭啊。”
熱巴也澆了一瓢冷水,她說:“我逗你的。”
“你知不知道,經常說謊的人,頭髮掉得多。”
“不知道,有可能吧。”
“這都信?你太好忽悠了。”
“可是,你掉頭發了,你自己摸摸。”
“沒……”喬牧抬手,摸摸了自己的腦袋,茫然地辯解道。可話音未落,他立即改口說道:“沒想到,你是個弱智。”
熱巴不甘示弱,她罵道:“你個笨蛋。”
“嘖。”
喬牧吸了口冷氣,他說:“你這樣,伸手指指著我,然後說‘喬牧,你是個大笨蛋’。”
“什麼?”熱巴一聽,還有這麼惡趣味的。
喬牧歪著腦袋,望向天空的夜幕,淡淡地說:“給你一個罵我的機會,我保證不會揍你的。”
“喬牧,你是個智障。”
“啪。”
熱巴捂著額頭,蹲在地上,委屈地說:“你說過,不揍我的。”
喬牧望著有些發麻的手掌,緩解震驚的情緒,顫抖地說:“你沒說‘大笨蛋’啊。”
“大笨蛋,你就是腦殘。”
“啪。”
……
大冪冪躺在沙發上,蓋著厚厚的毛毯,看著戴草帽的傢伙開嘴炮挑釁眾人。
她以自認為很幽默的話,嘲諷道:“反派就是死於話多。對面打野都來支援了,你還不收掉殘血,跟人家亮狗牌玩?啊——”
隨後,她打了個哈欠,望著緊閉的那扇門,疲倦的眨眨眼睛。
她摸出手機,撥動了電話。她說:“詩施,我老公呢?”
詩施很煩,自己睡眠質量本來就很差,這傢伙大半夜的,不睡覺就算了,還跑過來打騷擾電話?
她龜在被子裡面,鬱鬱不樂的說道:“我被窩裡面。”
“你也該玩累了,借我幾個小時唄?”大冪冪張著嘴,揉揉眼睛說道。
“想得美。我就是擱著,擱到發黴了,我都不給你。”詩施的語氣很衝。
大冪冪清楚,那家夥就沒回來。
但是,大冪冪或許是困了,就沒跟她吵。她就伸了個懶腰,頗有些隨意地說道:“我給你個機會,趕緊打他電話,讓他回家。不然,我就殺到你房間揍你一頓。”
“你丫的是弱智啊。”詩施懶得理她,打攪自己生物鐘就算了,還趾高氣昂地,幾個意思?
這是和尚撞了道士,上房揭瓦,要造次。
她那丫的,以為自己誰呀?
大冪冪將身子蜷縮在一起,她衝著電話說:“反鎖沒用的,我有鑰匙。你掛鎖鏈,我就敲門,吵醒了筱筱和筠筠,我看你怎麼照顧的過來。”
詩施氣了。
她扔下手機,掀開被子,裹著睡袍就氣沖沖地跑到隔了老遠的主臥門前,狂敲門。她說道:“開門吶。”
沒人搭理,詩施就再度敲了敲,說道:“我知道你躲在裡面。你有本事搶男人,就沒本事開……”
她沒說下去,感覺挺奇怪的,就改口說:“死狐狸,你有本事就來啊。誰怕誰?”
樓下客廳,大冪冪無聊的坐著,電話那頭也不回話。
忽然,聽見樓上有動靜。
她想了會兒,扯著嗓子說:“樓上的,你有病是嗎?”
隨後,就是“蹬蹬蹬”的腳步聲,穿著白色睡袍,披頭散髮的傢伙衝了下來。
就這貨,還氣質女神?大冪冪肚子裡面,滿是不屑,她說:“幸好我膽子大,不然肯定得嚇飛。話說,我老公晚上的時候,怎麼就沒被你嚇死?”
“你腦子有問題,大晚上,你打我電話做什麼?”詩施氣呼呼地看著那家夥,怒道。
大冪冪扯著毛毯,說道:“牧仔沒有回來。”
“我被窩裡面。”詩施沒好氣地說道。
“你就可勁吹,我都說他沒回家,那就是沒回家。”大冪冪淡定地說道。
“沒回就沒回,就你事多,你還睡不睡?不睡的話,那就老實點,別吵著我。”詩施說道。
“唉。”
大冪冪低著頭,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她嘆口氣說道:“怎麼回事嗎?都12點了,還不曉得回家。電話也不打個回來,我給他打電話,還不接。”
詩施說:“他看見你醜,不想理你。”
大冪冪眯著眼睛說:“我估計,他拉黑了我。你打給他,問問怎麼了。”
詩施聽了,賊開心。
那嘴角,都能掛水壺了。她說:“沒空,我要睡覺了。”
大冪冪就不明白了,有什麼好開心的?
她說:“誒,他今晚上歸你的,還說我醜?劉二詩,你腦子有毛病吧?”
詩施炸毛了,她說:“臭狐狸,你什麼意思?”
“呦呦,您自個想想,他為何就不願意回來陪您呢?”大冪冪笑道。
詩施一聲不發,冷著臉,轉身回去了。
大冪冪看著她的背影,曉得那家夥肯定去打電話了,這才放心下來。
“叮咚。”
門鈴響了起來,詩施立即跑過去,口中罵道:“你丫的,有本事就別回來。”
那扇大門開啟,一個小姑娘,一臉呆逼地問:“厄。那個,你是狐小冪小姐嗎?這是您的花。”
“嗯。”
那小姑娘,看著穿著一襲白袍,披頭散髮的傢伙關上門,身上的雞皮疙瘩才消下去。
這家人真的離譜,大晚上戴著帽子,捂著臉跑去花店,讓自己12點的時候準時送到一捧花過來。開門的,還是打扮如此嚇人。
她回過神來,驚愕地道:“那女的,好像劉詩施呀。”
可是,再回首時,那扇門已經關的死死地。